第二百八十九章 混亂

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全新的世界可以意味著太多。只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事情，可以有許多，比如——混亂！

混亂以始來自於玩家們發現自己無法下線，同時，這個名叫江湖的世界當中，從這一刻開始，也再沒有任何一個新人出現過。

為此，有人特別跑去新手村觀察得來結果，江湖，被徹底封閉了。

世界陷入驚恐，驚恐當中的人群，擁有著難以想象的破壞力，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只是人們內心卑微和醜陋的慾望成就的！

殺戮值意義已全然不存，有人嘗試脫離出這個世界，拔劍自刎！但是網游的規則仍在，自刎著並未死去，而是等級直接性清零！

仇恨！

在這種環境但中，人們首先想到的是以往的仇恨，這是很奇妙的心裡。可是，就這般爆發性的上演了！

最先知道規則變化的一小撮人，開始糾結朋友，對於曾經得罪過自己的人進行報復性仇殺！當然，這個消息不會能夠隱藏太久！

甚至於不需要別人動手，很多門派內部都就此紛紛上演了長達許多日夜的派內仇殺！這是派系所分造成的。

後來，仇恨蔓延的主旋律，永遠是門派間的對立！各門派在將自己門派內部進行了自行清理后，當然的將仇殺的主旋律，轉移至門派之外，人們的視線已然腥紅，腦中所剩，只余漫無目的的殺戮！它似乎可以持續很久很久……直到人們真正的忘我，真正的認識到，自己已然脫離了曾經那個現實世界。

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現實！真正的讓人無法遺忘，無法解脫或超脫的現實！在一系列的連鎖反應過後，江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人們終於開始懂得反思，懂得在這樣真實的江湖當中，該如何確立自己的位置。

唯有參與覺醒主腦，也就是覺醒真實初晴的派系，九州、快活林以及劍懸，在經歷過小規模派內仇殺，但很快被鎮壓過後，始終保持了觀望狀態！世界的走向並不明了，門派的意義已全然不存，乃至瓦解……

人們由最初的沮喪，又一次由安靜的反思變的瘋狂！

因為他們真正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中，他們是真正的不死之身！這讓相當部分的人異常興奮！他們可以輕易的長生不老！可以用百年乃至千年的時間去追求理想中的最強可是……

也有人開始意識到，這是一個無盡地獄的開始！

「沒有人需要為此負責，因此，沒有人可以被什麼來約束，這就是人性！」莫笑坐在依水樓閣內，他對面所坐，是九州的九月。

九月這些時日以來，時常都會在快活林小居。莫笑也就任其往來。他殺不死九月並且，所有人都意識到，九月，莫笑，或者僅存的這些能夠被稱之為「清醒」的戰力，都是不容損失的。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改變這世界格局的初晴，卻在覺醒當日將所有高手重傷離去后，再未現身！

江湖多紛亂，如今的江湖已然猙獰……

無數被清殺至級別全無的人被人強迫鎮壓，滔天罪行揭露一幕幕人類的醜惡！青樓一家接著一家的成立！裡面的女子，多是曾經叱吒風雲的江湖高手。在被人殺掉后，強行賣去青樓。越有名氣的，開價越高！

犯罪！實力為尊的犯罪！殺戮，**，無理由的揮發著體內醜惡的慾望。無約束，無規則，這樣的世界，就是地獄！

世界，需要規則！即使有再多的人終其一生，無謂追求自由，可是倘若世界沒有了規則，所謂自由，無非鏡中月，水中花！

如今，人們的自由，只剩下發泄般的犯罪而已……

快活林仍舊是快活林，仍舊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江湖曾經組織起位數不小的暴*分子，分別對九州，快活林以及劍懸進行不要命的攻勢，可是存在江湖大部分實力頂尖分子的三派，在完美鎮壓過後，成就了玩家口中的「三聖城」。

每天都有無數的落魄江湖中人前來避難，直至三派再也無法接納。

不知道初晴會何時做出動作，這是種煎熬……

半年後！江湖震動！

各系統門派npc紛紛宣布效忠初晴，成立「初世界」！同一時間，各系統門派將門派中的玩家弟子全部剔除門派，門派武學全部收回！

但是許多已經能夠預見到江湖變動的人，在這期間已紛紛尋求江湖武學，重新修鍊，損失並不太大。但是仍舊有多數無法尋得江湖絕學的人，轉瞬間武學等級歸零，失去了一切在江湖中賴以生存的技能！

同時，江湖中又一次自發組織起大大小小的由玩家開設的江湖門派。同時自創武學，廣為接納被系統門派剔除的江湖玩家！同年，玩家組成「聖域」陣營！共同進退以抵抗npc組織起的龐大「初世界」侵蝕。

一年後，爆發的第一場戰爭，並非來自npc組成的系統門派和玩家組成的江湖門派之間。而是出人意料的，初世界vs黑木崖！

所有系統門派當中，只有一個組織完全拒絕被納入至初世界當中，這就是由東方不敗所帶領的黑木崖！

這場戰爭，以黑木崖東方不敗一己之力，獨戰初世界無數npc高手！戰時長達三個月！最終被初晴率領眾多npc直殺上黑木崖頂，且初晴使用處了與東方不敗一般無二的葵花寶典，最終更勝一籌，強勢將東方不敗擊殺！

眾多npc高手在這一戰當中身隕，值得莫笑等人清醒的既是，江湖中的npc高手在死亡后，無法被複活。這意味著，初晴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神！她可以算是這江湖至強的存在，但是江湖本身的規則仍舊有一定束縛，莫笑等人初步估計，初晴大概能夠一定程度的改變或者說是扭轉規則。就好像她本身存在一個龐大的領域和劍意的結合，能夠一定程度扭曲規則。但是江湖本身的規則，她是無力改變的！這使得在玩家對抗初晴的長久戰役中，看到了一線希望……

奪命十三劍的第十五劍……

莫笑凝聚劍意已至十四劍，快活林內的瀑布開始瘋狂倒流，劍意不斷攀升，九月同莫笑對立而立瀑布之下，表情淡然的同時，指間一點星芒閃爍。莫笑額頭見汗，忽然體內氣息不穩，龐然倒流著的瀑布猛然間順流而下！

九月瞳孔微縮。甩手一點寸芒擊向瀑布，似乎沒發出什麼聲響，直沒入瀑布深處當中而去，閃身間已欺至莫笑身前，在挽住莫笑的同時，身影虛閃……

原本鋪天蓋地砸下來的瀑布在九月一柄飛刀之力下，奇妙的瞬間造成一個定格，就趁著定格間，九月帶著莫笑順利閃身出瀑布範圍，而後龐大的水流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砸下，轟然巨響……

莫笑站立在瀑布旁的岸邊，臉色慘白的望著瀑布，那之上是青天萬里……

「何必強自忍耐，十五劍劍意難以駕馭，你練就失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九月面色冷淡的看著莫笑道：「在我面前逞強，一點意義都沒有！」

隨著九月話音落下，莫笑嘴角一點血色沁出……

總算等到面色恢復了些血色后，莫笑開口道：「初世界的壓迫越發緊急，我們每天都在死很多人，雖然相對於npc，我們的死亡並不是消失，損失略輕，可是要將武功練起來，也不是朝夕之間，長久消耗，全無可能……」

「有沒有想過……」九月打斷莫笑的話道：「這麼下去，我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殺了她！」莫笑眼神冰冷。

「初晴嗎？……」九月笑說道：「然後呢？……殺了她，或者被她殺，再沒有其餘然後，也沒有其餘目的不是嗎？」

「然後？」莫笑收回望向天空的臉，一臉無趣的看著九月道：「誰又知道呢……你在乎還是我在乎？哈哈哈哈！天下人都不在乎！這快活林之外，說不定現在就有幾個人將一個女子**！誰又在乎？你相信嗎？這世界甚至沒有多少人在恨我們！在恨創造這一切的我們！快活的人繼續著發泄自己的慾望，他們快活著，想不起我們，而那些弱者，那些被毀去生活的人。他們想恨，可是能恨誰？能恨看似高高在上的我們？不！他們甚至想不起該恨誰！這才是悲哀……可是……你我都改變不了這一切，甚至於，不久的將來，我們可能會比他們更慘！」

「內耗！不斷的內耗！」莫笑越說語氣越冷：「npc雖然死不復生，但是他們至少聽命，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靈魂，他們不會自亂陣腳！但是人類不同！即使是現在！所謂聖域，可笑！何來神聖！即使如今，這聖域之內，人類還是無法放棄一己私慾！我們到現在甚至還可以隨處找到青樓！隨處找到青樓內曾經有著無比江湖名望的美女！這就是人類！！知道你在青樓里的開價嗎？知道有多少我們的『同類』每天在想著如何殺掉你，然後將你淪為胯下玩物嗎？這就是人類！對抗嗎？為了人類嗎？不！」

莫笑的長劍隨著鏗鏘的劍鳴聲出鞘，銀白色的劍氣直將瀑布斬為兩節，而後是瞬間時間的停頓，瀑布才又落下，似乎是發泄了部分怨氣，莫笑的聲音才趨於平靜：「不！我從沒想過要救誰，尤其從沒想過要救這幫『有血有肉』的人類玩家，我只是想殺掉她！殺掉讓我看到這一切的她！或者說，是想讓她殺掉我們自己，僅此而已，九月，你明白嗎？……」

「刷！」

九月指尖的寸芒脫手而出，直射向天際！那天空中的白雲直被射穿，漾及遠方，看似仍舊的悠閑和潔白……

直至長長的刀芒造就的尾巴消散，九月才緩聲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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