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風起雲湧 第十八章 大賭亂性
柳芊芊確立戀人關係,方葉羽心頭舒爽,雖說有肖宇這情場敵手的連番打擾與潛在威脅,只是方葉羽信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也沒太把他們放在眼中。//
一夜好夢后,天色大亮。方葉羽迎著初升的太陽,趕去大富貴上班。
時值寒冬臘月,一些工廠學校已經放假。刺骨寒意抵擋不住人們逛街購物置辦年貨的興緻,到了下午三點多鐘,市區人群熙攘車水馬龍,大富貴也是人滿為患。
方葉羽所管轄的電玩區人頭攢動,生意好不紅火。方葉羽收服了一眾手下,開始將一些弊端加以改革。大多都是一些小地方,只是老古語有云:細節成就完美。諸多的小弊端一一拔除,電玩區的營業額雖不至於有質的飛躍,只是較諸往年營業額的小小提升,也足以讓方葉羽的一眾手下天天喜滋滋的掰著手指頭算著自己即將到手的不菲獎金,對方葉羽這個給自己帶來明顯好處的經理,也就越死心塌地的擁戴。
對娛樂場所來說,人多當然代表著生意興隆,可隨之而來的,就是安全隱患。三教九流彙集一起,摩擦碰撞防不勝防。為了安全起見,方葉羽與黃衛國兩人四處遊逛,防微杜漸。
方葉羽與黃衛國信步遊逛,來到了賭博機旁邊。照著財務報表看,賭博機的收入佔了整個電玩區的一半,所以是電玩區的重中之重。方葉羽自上任起,在電玩區的幾處小小改革立竿見影收到了不俗的成效,曾月茹驚訝之餘,也是大為誇獎,更因此多次指示方葉羽,要他留意一下賭博機區,做出一些相應地改進,提升賭博機的收入。
只是這一點,方葉羽倒是讓曾月茹失望了,他只是聽任賭博機照著原來的步伐按部就班地展,卻沒有採取任何的改進措施。其實方葉羽也看出賭博機區的一些弊端,只是他無意去改進,他信奉地是爺爺所說的『小賭怡情』,對於賭博機區這個誘人『大賭亂性』的場所,多少還是有些排斥地。
賭博機區的人群,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佔了多數。
很多看客饒有興緻的望著場內人群嫻熟地操作,對於那些一擲千金的豪客,更是報以或艷羨或嫉妒的目光,看著看著,心頭耐不住誘惑,就會去兌換籌碼興匆匆的加入進去,以期博一個滿堂彩;至於下注搏殺的客人,一雙雙眼睛緊盯著在空中彈跳的飛球,那心情可謂是突上巔峰陡落低谷,怎一個大起大落刺激了得。
在這小小地賭博機旁,可觀人生百態。有人一局,少則贏幾百,多則幾萬,剛才就有一個初次試水的新賭客,押注一千塊,贏了十萬,興奮地幾近癲狂,從懷中掏出一疊小紅牛,哆嗦著分給四周的看客,那情形與范進中舉實在沒什麼兩樣;而反觀那輸最慘的,一局賠進去三萬塊,一屁股跌倒在地,面色土灰,突然猛地瘋狂起來,跪在地上,狠狠的用頭撞地…
這種場面基本上每天都會生。四周看客早已視若無睹。方葉羽瞧在眼中。皺皺眉。低不可聞地輕嘆一聲。喃喃著道:「何必非賭不可?」
「方經理。怎麼了?」一側地黃衛國湊了上來。順著方葉羽地視線望著那在地上嚎啕大哭地賭客。卻也嘆了口氣。壓低嗓音道。「人地性子里。都有好賭地成分。很多人都存著僥倖心理。希望靠運氣不勞而獲。有人成功了。可更多地人。卻總是被現實狠狠地踢了一跟頭。
」
黃衛國唏噓不已。方葉羽點點頭。神色間有些沉重。嘆道:「賭博這東西。實在害人不淺。」
黃衛國人老成精。知道方葉羽自上任起。對賭博機地存在。始終有些心頭耿耿。這便趁此機會笑著解釋道:「其實啊。外面那些名目繁多地福彩體彩。不也是一種聚眾賭博嗎?要認真說起來。也有不少人在體彩福彩上頭傾家蕩產。方經理再看看。人家澳門與拉斯維加斯。不是靠賭展。成為世界名城嘛。所以說咱靠這小賭賺錢。沒什麼太虧心地。」
黃衛國嘿嘿笑著又道:「賭博這玩意。就是有賺有賠。要說這人哪。還真是不一樣。有人栽跟頭后。醒悟了再也不賭了或只是小賭。可就是有些人寧可欠下高利貸。也要繼續搏一把。結果一溜兒跟頭把自己栽進去無法回頭。這種人。他就是買彩票也是一瘋狂地賭徒。咱可管不了。」
黃衛國不著痕迹的替方葉羽解著心頭的癥結,這一切其實是緣於曾月茹的安排,曾月茹想借重方葉羽的能力來完善賭博機的展,只是方葉羽陽奉陰違,一來二去曾月茹意識到方葉羽是對賭博機有些排斥,所以就令黃衛國伺機在方葉羽身旁吹吹風、讓他別那麼古板。
方葉羽不置可否的遙遙頭,而聽到『高利貸』一詞后,心頭驀的一動,自古賭場就與高利貸密不可分,有賭博參與的地方,往往就會
利貸的蹤影。大富貴也不例外,在賭博機的附近,|一些穿著得體的黑衣人,他們有幾個共同的特徵:就是腋下統統夾著厚厚的皮包,身旁跟著一兩個五大三粗的手下,一雙透著狡詐與精明的眼睛,總是在看客與賭客中逡巡,就好似尋找獵物的餓狼。
在京南,這些在各大賭場流動著放高利貸的俗稱大耳隆,據說這外號來源於香港。大耳隆在黑道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倚仗,他們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各個賭場搜尋中意的獵物,然後將對方的身份家底人際關係與住址等等一系列線索打探明白后,如果適合他們的放貸標準,則會主動上去攀談套近乎,提及放貸的事宜。
而方葉羽注意到,適才那賠慘后在地上用力撞頭嚎啕大哭的青年連滾帶爬地來到一個夾著皮包的大耳隆身旁,拉著大耳隆的袖子,哀求著道:「龍哥,你再借我一萬塊,我今天一定能翻本,龍哥,我求求你了,我老媽還等著我拿錢治病…」
被稱為『龍哥』地男子年約三十油頭粉面,一襲燙花西服顯得異常扎眼,只是寬肩窄腰厚背,身軀瞧來很是矯健。
龍哥抬起一腳,猛的將痛哭流利的青年踹地滿地打滾,然後上前一腳踏住他的臉,罵咧咧的道:「前天你媳婦豬流感,今天你老娘生病,你他媽地是涮老子呢,還是當老子是開慈善院的?游威,我告你啊,你現在還欠我三萬塊,十天之內你給我湊齊了,十天後,老子錢也不要了,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就要你三根手指。」
龍哥踩住游威的臉,在對方痛苦地呻吟中,掏出紙巾慢條斯理的認真擦拭著皮靴上的灰塵,直待擦至鋥亮后,方才心滿意足的抬起腳,扭頭要走。
「陳天龍!」游威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突然瘋了似地衝到不遠處的服務台,一陣風似地跑了回來,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瞪著布滿血絲地眼睛,攔住了陳天龍的去路。
「龍哥小心!」緊張地喝聲中,四個大漢護在陳天龍的左右,虎視眈眈地望著手持利刃咬牙切齒的游威。
「一邊兒去,緊張個屁啊!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子,丟臉!」陳天龍望著如臨大敵的四個手下,沒好氣的笑罵著,繼而望著面色扭曲的游威,一咧嘴,搖頭晃腦的道,「嘿,長出息了,敢跟我動刀東槍了?媽的,老子玩刀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堆泥巴呢?」
陳天龍笑意充滿了鄙夷不屑,突然朝著自己的心口指了指,滿不在乎的道:「來來,別客氣,瞅准了,這兒是心臟,你給我狠狠的扎進來。」
說著話,游威狹長的眸子已經陰冷一片,透著陰鷙的寒意,游威嘴角劇烈抽搐著,喘息著道:「我不是要砍你。」
陳天龍聞言一愣,此時游威已經將左手放在一旁的遊戲機上,掉轉刀口,凌空對準了手掌。
圍觀眾人為之一愣,陳天龍皺眉道:「媽的,你玩什麼?」
游威劇烈的喘息著,驀的嘶聲道:「龍哥,錢我肯定還不上,我今天就還你三根手指。只要你再借我五千塊,我可以再多送你一根。」
眾人齊齊倒抽一口冷氣,賭場上放高利貸的教訓欠錢不還的賭客,倒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這當場砍手砍腳的,在大富貴卻是第一遭遇到。
「好小子,我剛才沒誇錯你,真是長出息了。」陳天龍眸子中陰狠之色大作,獰笑著道,「媽的,跟我玩狠是吧,行,你多砍一根,老子就送你五千塊,手指不夠,腳趾也行。只要你敢砍,老子就敢給你錢。我***錢多的是,今天就當看一場猴戲!」
陳天龍打了一個響指,身後手下遞上一個手提包,陳天龍隨手打開,看都不看一眼,從裡面隨手拿出一厚摞錢,隨手扔到地上,然後朝著急匆匆走過來的電玩區工作人員,指手劃腳的道:「喂,誰也別管閑事。曾小姐那裡,我去賠罪,今天電玩區的損失,我先奉上十萬塊。是朋友的,就別來搗亂。
」
陳天龍趾高氣揚,一臉的倨傲,言語中更是透著與曾月茹等黑道上層人物的不薄交情。而方葉羽沒有指示,圍攏過來的工作人員,也就沒有動作。
陳天龍瞪眼望著手腳直顫抖的游威,陰森森的道:「游威,怎麼了,沒尿性了,是爺們你就砍呀,錢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今天要是敢涮我,你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從這扔下去?」
『咬人狗不露齒』,陳天龍自始自終都沒有咆哮狂喝,只是他那陰冷中充滿譏諷不屑的口吻,卻讓每個人心頭都生出了幾分針尖似的寒意。
在陳天龍的獰視下,游威顫抖起來,突然一咬牙,手中刀狠狠朝著左手落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