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貪心，我自私

「玫瑰！」白衣人急切地叫我一聲，不等馬站住就立即跳下馬，來到我面前。

我一個激靈，卓秋歌？「你你你，你是卓秋歌？」

「是我，先前可是發生了何事？你沒事吧？軒轅兄呢？」卓秋歌滿臉的緊張，仔細打量著我。

「他不在，我沒事。」我突然有一種劫后重生的感覺，剎那間鼻子又酸了。「剛才遇到狼，多虧這位道長救了我。」

「狼？」卓秋歌的眼中出現了殺氣。

「是這位道長救了我。」我再次提醒卓秋歌這還有個人呢。

這時我才注意到那道長一頭白髮，連鬍子都是白的，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怎麼看都像是個得道高人。

卓秋歌收回眼中殺氣，再仔細打量我一遍，這才轉身面對那道長，滿眼感激地朝那道長抱拳，「多謝前輩仗義相救，在下感激不盡，他日若有差遣，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那道長捋了捋鬍子，話題一轉，「這位可是那青秋劍的主人，卓秋歌卓大俠？」

「前輩言重了，在前輩面前怎敢稱大俠？在下正是卓秋歌。」卓秋歌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急躁，應該是已經安心了。

「素聞江湖第一劍客卓秋歌卓大俠劍法精湛，為人清冷，怎麼今日見得，卻如此焦躁？想來應是因這在意之人。」那道長看著我呵呵一笑，「姑娘若是已等到朋友，貧道便先行告辭。」

話音一落，那道長就走了，就，走了？奇怪的是看著似乎走的並不快，但轉眼間就走出去很遠。死了，我連人家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呢！

「請問道長尊姓大名？」我沖道長的背影大聲地問。

「貧道姓張。」

姓張？我的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我們要找的張道長吧？偏偏軒轅逸現在又不在，這真是急死人。

「張道長請留步。」我急忙說，但轉眼幾乎已經看不到張道長的身影。「我要去哪裡才能找到張道長？」

「有緣自會相見。」張道長的聲音似乎隨風飄過來的一樣。

「我們走吧！」卓秋歌說著牽過馬，默默地往前走，我趕快跟上去。

「對不起！」卓秋歌突然說，「我該跟在你身邊。」

「你？」我繞到卓秋歌前面，跟見鬼似的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為什麼又換一張臉？」

「我怕你看到我尷尬，又怕嚇著你，昨夜我不該……」卓秋歌沒再說下去，也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卓秋歌，昨晚你為什麼突然換上那張臉？」

「只因你喜好看那美麗的事物，我便幼稚的以為若是以真面目與你相見，你便會……」

卓秋歌說不下去了，好吧！看來都知道我好色這件事。我考慮了半天，就現在吧！我需要跟卓秋歌好好聊聊。

「卓秋歌，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我輕輕地對卓秋歌說。

卓秋歌一愣，繼而淡淡一笑，「你是有話要跟我說么？」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的看著卓秋歌。

「我與你相識至今，還從未聽你如此溫柔對我講過話。」

「是嗎？」我一時語塞。

仔細想想似乎我真的是從一開始就整天兇巴巴的對卓秋歌，這麼說來我真是好對不起卓秋歌。我看到一塊比較大且略微平坦的石頭，便拉卓秋歌坐下來，想想怎麼開口。

「卓秋歌，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我覺得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也可以說是最寵我的人。因為你從來沒凶過我，沒對我發過火，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對我說過。」

「但你卻不肯接受我。」卓秋歌喃喃地說。

我仔細地回想著之前，從第一次見到卓秋歌，再到他突然來夜水雲，再往後我們天天湊一起研究各種吃的，有任何事他也都會默默地站在我身邊，給我支持。而我有時候會使性子對他發發小脾氣，有時候又會完全忽略他，不顧他的感受，而他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如既往的對我好，從來沒有過任何怨言。

一時間突然覺得好感動，忍不住眼眶發熱，卓秋歌這個男人，真好。

「我的感情經歷並不豐富，我是個性格開朗、大大咧咧的女孩兒，上學時就比較喜歡跟男生一起玩兒，所以我有很多兄弟，大家沒一個當我是女人的。上大學時，我遇到我的初戀，那段戀情只持續了不到三個月就以結束告終。雖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三個月，但對我的傷害卻非常大，大到從此再不想戀愛。

「工作兩年後，有一天一個平時比較玩的來的同事突然跟我說不如我們結婚吧，而我居然沒多考慮就同意了。然後簡簡單單請朋友吃了個飯，我就成了別人的妻子。那段婚姻非常平淡，我們彼此相敬如賓，沒有任何激情可言，說是夫妻不如說是一個屋檐下的兩個認識的人更恰當一些。後來有了孩子，可惜孩子的父親卻突然沒了，那時候我其實沒有特別傷心，我猜應該是沒有太多感情的原因。從此我一心只在孩子身上，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還會收穫一份感情。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來到了這個世界，雖然只是魂魄，但並不妨礙我繼續大大咧咧。也許是因為我的性格跟這個世界的其他女子差別太大，也許因為跟我朝夕相處，比較容易日久生情，所以我跟軒轅逸相愛了。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對我也多了一從情感，卓秋歌你知道嗎？我其實早已發現這一點，但我從不敢正視，只好選擇裝傻。你對我真的很好，就像我前面說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寵我的人，連軒轅逸都對我發過火，但你從來沒有過。無論我怎麼對你，你都從來沒有過。

「可是你知道嗎？我已經有了軒轅逸，我的感情已經全部給了軒轅逸，我的心裡已經容不下除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但我不想失去你，因為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我早已把你當成了極好的朋友，當成了家人一般。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習慣了一有什麼好吃的，第一時間想到你。我承認我貪心，我自私，我在有了軒轅逸的同時還不想放棄你。但是你知道嗎？我只是一個人，只有一顆心，只有一份情，這些全都給了軒轅逸，我能給你的，只有像家人，像兄弟姐妹也一樣的情感，你明白嗎？」

卓秋歌自始至終沒有打斷我，默默地聽我說這些話，而我在說完這些以後，早已泣不成聲。就像我說的，我很貪心，我不想失去卓秋歌，但我真怕從此以後生命中再也沒有卓秋歌。

「怎麼哭了？」卓秋歌慌忙提起衣袖替我抹眼淚。

我抓住卓秋歌的衣袖，征征地望著他，「我剛說的這些，你都明白了嗎？」

卓秋歌縮回衣袖，眺望著遠處的天空，半天沒有說話。

我想說點什麼，但是說什麼呢？也許真的從此就失去卓秋歌了吧？也不對，都沒有擁有過，哪兒來的失去？

「玫瑰。」卓秋歌突然開口，「謝謝你，謝謝你與我講的這些事情，若你今日不講，只怕我以後還會繼續執著。想我自幼無父無母，早年師傅嚴厲，只教終日習武。而後行走江湖，也曾遇到不少女子，但我卻慣於一人，總覺得女子無趣，亦從不懂那男女之情，與你相遇，才知世間原來竟有如此好玩之人，因而心生愛慕。只可惜造化弄人，偏偏你與軒轅兄又是此等狀況，而我卻始終不肯放手，今日既是你已說的如此透徹，便是我放手之時。玫瑰，若然一日，那軒轅兄與你不好，那時你再回我身邊可好？」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應該不會跟軒轅逸有什麼不好，就算真有，我怎麼到你身邊？我是魂魄，佔用的是軒轅逸的身體。而這身體的主導權在軒轅逸身上。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權當是安慰他吧！

「那我，可以擁你入懷么？」卓秋歌試探著問，想想又補充一句，「僅此一次。」

「不方便吧！」我立即拒絕，「這身體是軒轅逸的。」

卓秋歌的表情立即變得極其失落，但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復正常。

「那麼我們以後還如初識那般相處如何？」

「好！」

「那我還要叫你夫人么？」

「不要了吧！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也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走吧！對了，剛剛那位道長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張道長，他說也是要參加武林大會的。你一定要幫我們找到他。」

「好！你想騎馬還是走路？」

「我又不會騎馬。」

「我們共騎一匹馬，我來掌控便可，亦很安全。」

「算了，我還是不敢。」

「好吧！你想騎時告知我。」

「好。卓秋歌，昨晚那張臉是你真實的臉嗎？」

「不錯，正是。」

「哇！那你可真帥，比軒轅逸還要帥。」

「可你還是喜歡軒轅兄。」

「這是兩回事。再讓你看看你的臉吧！趁著軒轅逸不在，讓我再犯犯花痴。」

「你不怕軒轅兄吃醋？」

「你別告訴他不就行了。」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