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深入谷底
兩人各掰了一個一米多長的樹枝，用來試探石頭是否結實，另一隻手則用來抓著石階兩邊凸起的石頭或樹枝作為依附物，防止控制不住速度。
越往下走越是晦暗和潮濕，谷底傳來一股股的沉積已久的發霉的氣息，石階上嶙峋不平，偶有青苔，不小心踩上就會滑倒。
「哥，你，你看……」忽然間大頭舌頭打結了，用最小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江望側臉一看，一條嬰兒手腕粗細的皮粉色的蛇盤旋著從上面正下來，似乎兩人擋住了人家的路。蛇停下來和大頭、江望對峙，似乎在判斷形勢和敵友。
那雙精明的眼睛讓人看了就有一種發怵又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情況江望只能呼叫冷肅然了。
「你們九界是不是包含了動物界，這個蛇有毒沒毒啊？」
「十蛇九毒，只是毒性強弱的關係，這條是紅噴毒眼鏡蛇，自衛狀態毒素能噴兩米，而且是比一般眼鏡蛇要厲害的神經毒素噢，你自求多福吧。」
一聽到眼鏡蛇這三個字，江望就知道絕對不是個好兆頭。目前只希望大頭不要動，一動容易引起攻擊，這要是中了毒液，也就幾分鐘沒有血清的話，身體會失去控制，從這摔下去是分分鐘的事，這才走了三分之一，落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
「不過奇怪的是紅噴毒眼鏡蛇不應該生活在這才是啊……」冷肅然又念叨著。
「啰里吧嗦說了這麼多，你就不能給點解決之道么？是不是你們做助理的都自帶啰嗦屬性？」江望心念。
「你對我無禮還想不想知道解決方法了？」冷肅然生氣了。
「冷助理，請講。」
「呃，我得先糾正一下你的錯誤，其實九界的範圍比你想的要廣闊的多，動物只是人界的一部分，九界呢，是這樣劃分的……」
「停，這個以後我們找個良辰美景再探討。先把眼下的事辦了，成不？」
「成，成成，你別動就行了，保持安靜，堅持九分鐘，它就走了。最好你的同伴也別動。你的眼神要溫柔，含情脈脈，別讓它感受到你的敵意，蛇是很有靈性的一種動物，它會理解你釋放出的溫柔和善意。」
江望努力按照冷肅然說的對，可是沒辦法把這個方法傳遞給大頭，他還距離蛇最近。大頭雖然沒有和蛇鬥智斗勇過，但沒聽到江望的迴音，自己也不敢貿然回頭，那意味著要保持安靜，乾脆閉上眼睛別看了，被咬也是命！
大頭一閉眼睛，這條艷麗的紅噴毒眼鏡蛇的目光就集中在江望身上了，江望努力把它想成一個極品美女，然後自己對它柔情蜜意，溫純耳語，暗送秋波，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呆瓜，我說的是溫柔，你這眼神分明是挑逗！我告訴你挑逗的結果是要負責的！負責部分怕是你扛不住啊！」冷肅然趕忙打住江望。
溫柔還要控制好分寸，江望忽然想到了救火那晚，想到了江鳶說的聽到動物呼喊聲那種撕心裂肺感同身受的疼痛，一時間，心生莫大的悲憫，那紅蛇，垂下頭，從旁邊橫著匍匐而過，到石頭縫隙里去了……
竟然還有這種力量。冷肅然暗嘆。
江望卻以為自己掌控好了溫柔的尺度才將蛇驅趕走的。當然，冷肅然並沒有告訴他真正的原因。
「大頭，走了。」江望喊著。
「蛇，蛇呢？」大頭不敢睜開眼睛。
「走啦。」江望輕鬆的笑聲才讓大頭舒展開自己的眼睛。根本不知道閉眼的這些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也無需知道了。
兩人繼續往谷底爬下去，下面越來越暗，越來越深，某一時刻會產生一種通向無底洞或是地獄的錯覺。
陰冷的氣息越來越濃了……
這也說明谷底越來越近了……
好容易有個大一點的平台，江望和大頭坐下來喘息一會，大頭隨手一摸，好像摸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回頭一看，「啊——」的一聲，傳來殺豬般的嚎叫。
這一聲，若是谷底有人，肯定聽得見，那魂飛魄散的聲音傳來的回聲還在山谷里蕩漾不絕。
「又有蛇？」江望問。
大頭搖搖頭，身體蜷縮著有點抖，好一會才緩過，指了指旁邊，眼睛都不敢看。江望湊過去一看……
雖然強忍著沒喊，可倒吸一大大大大口冷氣！
那是一個白森森的骷髏頭！
想象過人死之後肉質腐爛，剩下白骨一具，也看過不少萬聖節骷髏頭的裝扮，也看過電視里演的，書中寫的，畫上畫，攝影師拍的……
可當江望和大頭見到真的骷髏頭的時候，心中的震撼是遠遠不能形容的，久久不能平靜，不去追究他的前世今生，就這白骨森森躺在這裡的樣子就讓人足以毛骨悚然。再往下看，還有些七零八碎的骨頭，江望推斷可能這人是摔下去的。
和大頭互遞眼神，還是趕緊往下走吧，留在這瘮得慌。
兩人也沒有休息的慾望了，繼續往下爬。一路心驚膽戰又小心翼翼，這才到了谷底。說這裡是谷底，卻更像是一條條山脊，但是相比剛才平緩多了，谷頂的最後一縷霞光照到一般已經落不下來了。
幽深黯淡，大頭拿出手機手電筒照了一下周圍，嶙峋的石頭，蜿蜒的通道，星羅棋布的各種陰潮植物。
「你覺得不覺得這裡更像一個地圖……」江望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哥，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咱們快點走找寶貝吧，看看石頭旁邊有沒有棺材什麼的，或者零散的一些祭品什麼的。」大頭這回來了精神了，自顧的找起來。
這裡並沒有發現龍黑和棒球帽的蹤跡，是好事也是壞事。
三頭玄鳥和玉佩就是這裡發現的么？
「哥，我快沒電了，你的呢？」大頭說道。
江望不敢用手機，那點電還留著跟系統溝通呢。不過這個時候他的指甲一閃，出現了一些光亮，足以照亮周圍。
「你這是夜光指甲貼啊？好東東！」大頭拿過江望的手，仔細觀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