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外敵

解九珍繼續說道：「只有到五轉聖帝，才算達到仙界巔峰，但這並不是終點，在這之後，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那是什麼？」程翎問道。

解九珍不答反問道：「你可知為何我說即便走到修道的終點，也無法長生永恆？」

程翎問道：「為什麼？」

「我曾聽聞在上古時代，仙界之上還有一處界面，有人說是神界，也有人說是聖界，但是那個界面在許多年前似乎發生了巨變，最終破碎、消失了，成了消失的一界。」

「消失的一界？」程翎喃喃重複了一句。

「是的，消失的一界。」解九珍肯定說道，「那一界消失后，天地間再無永生，到了五轉聖帝后，彷彿就失去了方向，無論如何感悟，都無法再跨出一步。」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試想一下，當一個人失去目標，整日只是渾渾噩噩的活著，那種感覺，該有多絕望！」

解九珍閉上眼睛，臉上顯露出痛苦之色，似在回憶當年那種迷惘。

程翎默然點頭，他理解解九珍的想法，普通的凡人失去目標，渾渾噩噩幾十年，或許沒什麼大不了，權當混吃等死了。可她們不同，修為達到五轉聖帝，不說與天地同在，壽元至少也有數百萬年。

整日忍受這種茫然孤寂，那該有多絕望。

許久，解九珍才收回遐想，她看了程翎一眼，繼續說道：「或許是我們的迷惘感動了上蒼，讓事情發生了一絲轉機，但若能選擇，我寧可那件事情永遠都沒有發生。」

程翎皺眉，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可知道仙界九重天的說法？」

程翎心中一動，這一點，在凡界之時雲靖雯就與他說過，當即答道：「我知道九重天分別是中天、羨天、從天、更天、晬天、廓天，咸天、沈天、成天。」

「但在這之後，好像又分為中央鈞天、東方蒼天、北方玄天、西方皓天、南方炎天。」

解九珍點頭，似乎對程翎的見識很是欣賞，說道：「仙界九重天是上古時代的說法，當時，也的確是如此劃分的，可經過那件事情之後，才分作東西南北中五個天域，但這，並不是最終答案。」

程翎沉默，靜待解九珍分說。

後者繼續道：「每一個界面的天道都是有限的，修鍊到我們這個地步，只要再有人晉級五轉聖帝，便能感應得到。而數十萬年來，一直都只有九名五轉聖帝，可是有一天，我們九人同時感應到一股更強大的能量到來。」

「隨著一聲仿若開天闢地般的聲響，天空彷彿被撕開了一道裂縫，緊接著，數萬個身影在空中顯露出來。」

「幾乎是在同時，我們幾個人就趕到那些人出現的地方。他們大部分傷痕纍纍，可以說是重傷，但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讓我等驚悸，尤其是為首的那十幾個人，讓我明白，即便我們九人合力，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這些人的眼神卻讓我們不得不出手，因為他們的看到仙界后，那種炙熱和可怕的眼神，完全曝露出了心中的野心。這些人絕不會就此離開，看到仙界的繁榮，一定會佔為己有。」

「事實正如我們所料，這些人原本分為兩派，因為從他們的長相和裝束，完全不可能出自同一種族。而進入仙界之後，兩方竟然詭異的罷手了。」

「起初那些為首之人還算客氣，說自己雙方遇見星域風暴，受了重傷，意外之下才闖入仙界，到此只打算修整一番，待傷勢恢復后即刻離開。」

「後來呢？」程翎心中一動，直覺當中，這些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果然，解九珍再次說道：「正當我們權衡之時，生命聖帝卻是最先出手，因為她所修鍊的生命大道，能夠第一時間感應到那些人心中的邪惡。緊接著，無極老鬼、炎雷子、朝陽劍聖、幽冥大帝和我，紛紛出手。」

「可真正動起手來，我們才知道那些人的可怕！即便他們身受重傷，也不是能輕易殺死的。其餘的嘍嘍撇開不談，當中三名修士發現生命聖帝的企圖，毫不猶豫同時出手，生生將她打得魂飛魄散。」

「炎雷子大怒，一人牽制住其中四人，雷系功法鋪天蓋地，總算被他殺死了兩個，可最終還是被其中一位修士用寶物將他和金龍仙獸一同鎮殺。」

「我拚死殺死兩人，被另外一人擊碎肉身，只剩下元神逃出升天，苟延殘喘至今。」

「朝陽聖帝徹底瘋狂，他施展出絕強劍域，同時籠罩三名為首之人，經過激烈交戰，亦知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他性情剛烈，竟然選擇了自爆，藉此消滅了三名首惡。」

「無極老鬼的陰陽奧義參悟到巔峰，陰陽融合之下，攻擊雖然不足，但防禦和持久卻是我等之冠，憑藉玄奧的五行陰陽大法，最終拖死四名首惡，只剩下兩人。」

程翎鬆了口氣，己方還剩繁花師太、菩提老祖、至禪尊者三名五轉聖帝，面對兩名重傷修士，應該有很大勝算，可直覺上並非如此，忙問道：「剩下兩人又如何？」

解九珍眼中閃過深深的怨念，怒聲說道：「繁花師太、菩提老祖、至禪尊者，他們三人見識到那些人的強大后，竟然未戰先怯，三人合力與剩下兩名修士大戰，打了幾天幾夜，一直退到仙界極西之地才將他們拖死。」

「仙界規則已成，那些人竟然能打破仙界規則，硬生生將九重仙界打得粉碎。你可知星辰界？那便是當中的一重天徹底失去了規則束縛，就此沉降而成。」

「還有妖靈大陸，那是域外之人煉化了裡面的全部仙元，濃縮成一道法術才將無極老鬼轟殺，至於仙界之外那些小天域，原本都是九重天的組成部分，可經此一戰，大部分的天域都被轟得粉碎，又經過無數萬年的演變，才形成一個個生命星辰圍繞在仙界周圍。」

程翎聽了倒抽一口涼氣，仙界大能或許能打碎一個小星球，但沒想到竟然能打碎一重天域，畢竟虛空浩瀚無邊，星球實在太多，但大部分的星球相對來說，和仙界的一個天域相比也只是一粒微塵。

他從來自地球，也從滄瀾大陸飛升，地球丟進滄瀾大陸都無法激起一點水花，而仙界的任何一重天域，比滄瀾大陸要龐大無數倍，這樣一個天域竟然被人硬生生打碎，這簡直不可想象。「那些人到底達到什麼樣的境界？」程翎驚聲問了一句。

解九珍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些人至今還留存在仙界，我也是後來才得知。」

「他們在什麼地方？」

「神墓！」

「神墓！」程翎驚聲問道，「你說的可是只有達到九星仙帝境界才能前往的神墓？」

「哦？你竟然知道神墓？」這下輪到解九珍震驚了。要知道，神墓可是仙界的禁忌所在，不到九星仙帝，壓根就感應不到，看程翎年紀輕輕就達到天尊期，資質已是極佳，可仍未達到能感應出神墓所在。

程翎解釋道：「我曾是無極宗弟子。」

解九珍恍然，說道：「難怪，那一戰，起初只是我們九人，可後來還是有許多仙帝參與進來了，這其中，無極宗正是主力。」

「神墓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解九珍說道：「經此一戰，仙界五轉聖帝損失大半，只剩下四位，幽冥大帝傷重，返回幽冥界，而繁花師太、菩提老祖、至禪尊者三人雖然將剩下兩名修士殺死，但也身受重傷。」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仍是仙界存活下來的至強之人。有感於外來修士的強大，他們便打起了主意，搶奪那些外來者的儲物戒指，獲取他們的傳承。」

「正因如此，仙界道統被一分為二，逐漸形成崇尚本土道統及外來道統兩種修道理念」

「我們稱之為道宗和佛宗，兩種道統分歧極大，道門不齒佛宗所為，群起而攻，可惜道門在那一戰中損失太大，又沒有頂尖戰力，漸漸處於劣勢。」

「而這一場道統之爭，持續了許多年，一直到我蘇醒過來，以殘魂之體奪舍重生又再次修鍊到了仙帝圓滿，那些人卻再一次出現了！」

「到了此時，我才醒悟過來，經過上一場大戰，仙界氣息已經泄露，域外之人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們所在。為保護仙界，我甘冒其險，找到繁花師太、菩提老祖、至禪尊者三人，呼籲大家聯合起來，將域外之人驅逐。」

「他們同時經歷過那場大戰，知道域外之人的可怕，當時便答應了。可對於如何對敵，大家都心有餘悸，最終經過商議，大家擬定了一個計劃，既然很難殺死，佛道兩門就同時出手，分而化之，各自吸引一部分域外之人，分別將他們引至一處隱秘的場所，徹底封印。」

程翎點頭，說道：「這倒是一個辦法，最終成功了么？」

解九珍苦笑道：「是成功了，可惜並不徹底，還被佛宗之人狠狠擺了一道。」

程翎一愣，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佛宗居心叵測，一開始就拿我們道門當炮灰，到了約定時間，他們並沒有出現，任憑我們道門獨自抗衡。眼見道門損失越來越大，無奈之下，我只能吩咐他們各自撤退，從而吸引域外修士分散追擊。」

「可還有最大一股域外修士沒有分化開來，他們緊追不放，一直到最終的封印之地，道門之人山窮水盡，拚死發動陣法，連天空中的裂縫、域外修士和自己三方都一同封印在陣法當中。」

「而那裡，就是神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