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秘金頁

玄靈子滿意點頭，這一次受傷看來對程翎的衝擊很大，竟然主動要求自己指導他修鍊了。

他說道：「翎兒，你的眼光要放的長遠一些，此次事件說明在陳家，定然還有一股勢力想將你除掉，你仔細想一想，是否遺漏了什麼細節？」

程翎一愣，玄靈子的這個推測很有可能是真實的。程雪瑤和陳凌既然已離開陳家，照理說沒必要再咄咄逼人，可為何在無相劍宗的陳家子弟，一定要置陳凌於死地呢？

難道陳凌身上有什麼秘密？可自己魂穿之後已是融合了陳凌所有的記憶，都沒有什麼蹊蹺的地方。那麼，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應該是程雪瑤，可連她也死了。

自己與程雪瑤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還被她看破了身份，根本就沒時間詢問，後來她就死了，只是讓自己發下了天道誓言。那麼這個秘密到底隱藏在哪裡？

他仔細的回想與程雪瑤在一起的細節，漸漸的，發現有兩處無法解釋得通。

第一處，程雪瑤到底如何發現自己不是陳凌的？當時只想到或許母親對兒子有某種感應，自己說話的習慣也沒有隱藏，讓她看出破綻也毫不稀奇，可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確認不是她兒子？

程翎苦思之下，將當日的情形一一在腦中回放。驀然間，腦中靈光一閃，程雪瑤態度從自己不想成為無相劍宗正式弟子開始改變，但那時還不是很肯定。

只有摸過自己身上之後，才最終確認了不是她的兒子，那陳凌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是他沒有的？自己是魂穿，肉體並沒有什麼變化，那顯然在魂穿之後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缺少了什麼。

第二處，就是程雪瑤讓她發的誓言，那句話是這麼說的：我發誓，定要成為無相劍宗正式弟子，為程雪瑤討回公道，如若不然，天誅地滅！

這裡面有一個先後的問題，「成為無相劍宗正式弟子」和「為程雪瑤討回公道」這兩個目的哪個更重要？按理說，應該是后一句對程雪瑤的意義更大，可為何她又要強調成為無相劍宗的弟子？

只要能為她討回公道，是否能成為無相劍宗的弟子都不是重點，但按照她要求的發誓順序來說，顯然前者是必要的條件，那就是必須先成為正式弟子，再為她討回公道。

這麼一來，整件事情就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陳凌在被陳磊他們打成重傷之後，昏迷了多久？在這期間他身上應該是失去了什麼，而是什麼東西程雪瑤是知道的，這是第一個謎題。

第二個謎題，程雪瑤既然明知陳凌在無相劍宗時常受到欺負，為什麼還堅持要讓他成為正式弟子，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還有一點，目前還無法確認，那就是陳家是否知道程雪瑤的目的？

這些事情說起來很長，可在程翎的腦中只是幾個閃念，他就對著玄靈子說道：「師傅，弟子有幾件事情想要請教！」

玄靈子答道：「你說！」

「無相劍宗的陳家子弟很多麼？」

「無相劍宗是落葉城方圓百里內最大的宗門，各家的家族子弟都有，不過最多的還是陳家和程家子弟！」

「陳家和程家？哪個程家？」

玄靈子疑惑的望著他，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就是你母親的程家！」

程翎一驚，問道：「師傅你也知道我母親的程家？」

「為師豈止知道，程家的主要勢力雖然不在落葉城，但是它的整體實力卻是比陳家更強！光在無相劍宗內，就有超過五千多名的子弟。」

「什麼！程家有這麼大的勢力？那陳家呢？」

「陳家勢力稍弱，不過也有四千多名！」

程翎大驚，越發覺得這事情不簡單了。無相劍宗總計也就三萬多的弟子，這陳程兩家就佔了將近一萬弟子了，完全不合常理。

「這兩家在宗門內有這麼多的弟子，難道宗門長輩就沒有警惕之心么？」程翎問道。

玄靈子長嘆一聲，又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翎兒，你的擔憂非常合理，為師也這麼認為。有時候，為師都疑惑，你這半年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孩童。」

「而且你的眼界和智慧，也不是一個孩童可以擁有的，為師都懷疑，你是被人奪舍過！」

說完，雙目炯炯的盯著程翎，眼中儘是探索！

程翎機靈打了個寒戰，真不愧他活了將近八百年，眼光忒毒，就這麼被看穿了。

他心中暗嘆，自己先後被程雪瑤和玄靈子看穿，程雪瑤還自罷了，到底是骨肉至親。可玄靈子，完全是以一個老江湖的眼光，看來自己的心性磨鍊還是不夠啊！

他玩味的朝玄靈子眨眨眼，說道：「既然師傅有所懷疑，又為何還任我胡鬧，不揭穿呢？」

玄靈子一笑，說道：「我已是大半個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揭穿你，又有什麼好處？況且這半年的相處，也看明白了，你的本性並不壞，應該有什麼苦衷，而且的資質很好，留下你對宗門或許有所幫助！」

「師傅很在乎宗門么？」

「你若是與師傅一般，自小生在宗門，長在宗門，會不在乎么？」

程翎默然，片刻后才說道：「師傅，有許多事情，我現在不方便說，但我絕沒有害人之心，只想平淡的過完此生，您相信么？」

「為師相信，有時候你說話的語氣，讓為師感覺像是一個滄桑的老者，這樣的人不會去害別人，你既不願意明說，我也不問。」

「多謝師傅體諒，我回想了一番，感覺到有幾件事情不妥，想請您一起參詳下！」

「你說！」

「程陳兩家在無相劍宗的勢力如此之大，宗門難道就沒有覺察么？他們兩個家族為何會有如此多的子弟？」

「翎兒，你有所不知。家族子弟並非一定要姓氏相同，有許多都是依附家族的人，這些人才是佔了大多數。就比如陳家，真正的陳氏子弟，也就不到一千名，其他三千名都是依附陳家的修道之人。」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程翎恍然大悟。

「宗門內家族出身的弟子其實佔了一半之數，這些弟子固然是為家族利益而存在，但同時也是無相劍宗的助力，將這些弟子留下，也是將那些家族都綁在了宗門的利益鏈上。」

「只可惜最近這幾年，程陳兩家勢力大增，宗主又一心修鍊，無暇顧及，再這麼下去，必然會惹出禍端。」

「師傅，宗門內的情勢又是怎麼樣呢？我的意思是非家族弟子！」

「宗門內，分四個堂口，分別是劍堂、術堂、武堂、還有我們陣堂。其中劍堂被陳家所掌控，術堂被程家掌控，其餘兩堂都是宗門長老掌控的！」

程翎暗鬆口氣，既然這樣，只要程陳兩家不聯合到一起，宗門還是佔據一定的優勢。尤其是如今自己所處的陣堂，有玄靈子在，就決計翻不起什麼大浪。

他又問道：「師傅，你的壽命真的只有五年了么？沒有任何辦法？」

「確切的說，只剩四年半了。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增加壽命的寶物太難尋找，我也不指望。再說即便多活幾十年，也沒什麼意義，收你為徒，只要能傳承衣缽，也就心滿意足了！」

程翎臉一紅，顯然玄靈子放在自己身上的希望甚高，他也的確沒有好好修鍊。不過這些，也只好在日後彌補，眼前還是先弄清楚自己的推測吧！

他說道：「師傅，弟子想麻煩您兩件事。」

「何事？」

「弟子原先在雜役弟子區域的住所想再去看看，還有我娘的住所，還要師傅辛苦陪弟子走一趟！」

玄靈子點頭，便一把抓著他，就朝雜役弟子區行去。他速度極快，一刻鐘不到，就來到了原先陳凌和蘇睿的住所。

程翎走了進去，仔細的打量了四周。此時，管理雜役弟子的管事也趕了過來，陣堂首座來了，他怎能不出面。

程翎就問道：「管事，我和蘇睿離開這裡之後，有沒有其他的雜役弟子進來過？」

管事忙賠笑答道：「沒有，程師兄成為首座弟子，我們雜役弟子與有榮焉，怎會讓別的弟子隨意進入！」

程翎根本不在意他的馬屁，就說道：「這就好，你請便吧！我和師傅有要事相商！」

管事張了張嘴巴，還想再說兩句，見了程翎的表情，也只好離開了宿舍。

待他走後，玄靈子就在門上打了幾個禁制。程翎便仔細搜索起來，他將陳凌原先的衣物還有被褥都一件件的翻看，不到一會，就在被褥當中摸到一本厚厚的書冊般的東西。

他摸了幾下，感覺和之前買的厚書籍觸感很像，便用牙齒咬破被褥的封口，伸手進去，沒過一會，就將那東西摸了出來。

摸出來之後，程翎一看，果然是一本厚厚的書籍，又打開來翻看了幾頁，和之前書籍的紙張幾乎一模一樣。

程翎看了看玄靈子，又沉吟少許，牙一咬，就將手指咬破，將血滴在書籍之上。

那書籍瞬間將血液吸收，片刻后，又開始冒出絲絲白煙，厚厚的書籍隨著白煙的冒出不斷的開始變薄，最終化成一張金黃色的書頁，正與程翎之前得到的神秘書頁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