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裝傻賣痴了半天，終於把小姑娘逗笑了，虞信心裡居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成就感，甚至比起當初考中舉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了，他鬆開了捏著小姑娘鼻子的手，在她鼻頭輕輕颳了一下道，「好了，這次就饒過你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小蠻笑著點頭，已經完全把剛才的不愉快忘了，連她都想不起來剛才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流淚了。

等睡覺的時候問道虞信腿上濃濃的中藥味，她才恍然大悟似的問道，「公子你腿剛才是不是還沒用清水沖洗過。」

她說著趕緊喊了外面的人送水進來，然後自己擼著袖子就要給虞信洗腳。

虞信想到剛才小姑娘在那兒默默流淚的事也不敢拒絕她，只說道，「你搬個凳子過來坐著吧，蹲著不舒服。」

等他把腳放進了盆里又說道，「我自己先洗洗，待會兒你幫我擦一下。」

「哦。」小蠻只能點頭拿著干布坐在凳子上等著虞信洗好。

不過以前給公子洗腳的時候都沒注意過，公子的腳好白啊，腿也……

嗯，腿上有層毛，看不出來白不白。

小蠻默默的又把視線從虞信的腿上移到了他的腳上。

除了白，公子的腳也長得挺好看的，窄窄的，骨節也蠻分明的，腳有點長，但每個腳趾卻是按順序一個比一個短的，小蠻看著還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量了一下，心裡感嘆道，比自己的腳大好多啊。

小姑娘直勾勾的視線看得虞信都以為自己的腳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了，他還特意低頭自己看了自己的腳一眼，嗯，十根腳趾沒多沒也少，指甲蓋也都在，也沒哪個腳趾外翻。

虞信放下了心，又撩起水搓了幾下自己的腿和腳，然而小姑娘的視線還是宛如實質般的落在了他的腳上，縱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腳沒問題，虞信還是匆匆又搓了幾下，便對小蠻道，「我洗好了。」

「哦，好。」小蠻回過神來替虞信開始擦腳，不過擦著擦著還是忍不住說道，「公子你的腳真好看。」

好不容易洗好了腳，兩人躺在床上，小蠻又開始不安分了。

她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摸到一層薄薄的肉后又把手放到虞信肚子上揉了兩下。

「怎麼了。」虞信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公子你整天坐著為什麼肚子上都沒肉的？」小蠻側過身子看著虞信問道。

虞信猜小姑娘大概還是糾結於自己長胖了的事，為了打消她的疑慮便說道，「大概……是因為我身體不好？」

不過他確實從小到大也沒長過多少肉，這大概是個人體質原因？虞信不知道怎麼跟小蠻解釋這個。

「哦。」小蠻有些同情的看了虞信一眼，「那這樣確實不好。」

虞信：「……」

虞信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說道，「你現在肚子里多了個人就算長點肉也是正常的。」

小姑娘似乎得到了安慰，安靜了一會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虞信剛打算鬆一口氣，就聽到小姑娘又開口問道，「為什麼要女人生孩子呢，為什麼男人不可以生孩子呢？」

這……

虞信實在是答不上來。

小姑娘本來就年紀不大，懷孕之後虞信更是覺得對方似乎是變得更小了，十五歲的人經常給他一種五歲的感覺，這也讓虞信提前生出了一種帶女兒的既視感，虞信想若是這胎生的是個女兒，他帶起孩子來肯定是極有經驗的。

小姑娘問出了這個問題后似乎也不需要人回答，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后，又以一副責任重大的語氣說道，「還是我生比較好。」

虞信不知道該怎麼接小蠻這話，卻也為小姑娘自己想通了而慶幸，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說自古以來就是女人生孩子的？那他估計小姑娘會問那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讓男人生孩子呢？如果這樣他又要說什麼。

不過虞信也決想不到小蠻說那句話並不是因為她想通了，而是因為他一想到公子那嬌弱的小身板就覺得還是自己生孩子比較保險了，不然她都害怕公子懷孕的時候會出什麼事。

小蠻腦中突然就閃過公子頂著個圓圓的肚子被自己抱在懷裡的情形，媽呀，感覺有點嚇人，還是她來生寶寶吧。

她伸出手拍了拍虞信的肚子道，「嗯，公子還是這樣比較好。」

虞信並不知道小蠻腦中經歷了怎樣的風暴，所以即使覺得被他這樣拍著肚子有點奇怪，但還是忍著沒有說話，等感覺她拍夠了，他才說道，「怎麼樣，手累不累，你現在是不是困了，想睡覺了？」

小蠻搖搖頭，有些奇怪道，「大夫明明說懷孕的人會容易睡覺的，怎麼我每天還是覺得自己那麼精神呢？」

虞信也覺得有些奇怪，小姑娘簡直就有些精神過頭了，他都快招架不住了，不過他嘴上還是安慰道，「應該是每個人都不一樣吧，不過明天一早我們就把大夫找過來看看。」

「好。」小蠻答應道，「也不知道小寶寶現在長得好不好。」

說到這裡小蠻又跟想起什麼似的跟虞信說道，「聽說寶寶就算再肚子里也能知道外面的事的，有些人家還會專門讀書講故事給他聽呢。」

「……」

先不說孩子究竟能不能聽到別人的話，就算能他這才幾個月啊，不過虞信還是說道，「那我明天開始就給他讀書？」

「嗯。」小蠻用力點頭，「要讀那種很厲害的書，這樣等寶寶出生后也跟他爹一樣讀書很厲害。」

「不用跟我一樣，我倒希望她跟她娘一樣是個漂亮又愛笑的小姑娘。」虞信替小蠻把額前的頭髮順道腦後，笑著道。

小蠻用一隻手撐起自己的腦袋，看著虞信不解的問道，「公子想生個女兒，不想生兒子嗎？」

「兒子、女兒都可以啊，不過若是能生個和小蠻一樣的小姑娘自然就更好了。」虞信笑著摸了摸小蠻的頭，「把手放下來吧，這樣累。」

小蠻聽話的把手放下來，而後把腦袋枕到虞信的手臂上繼續道，「可是娘應該是希望能生個孫子吧。」

虞通道，「娘那裡不必擔心，不管孫子孫女，能有一個她就很高興了，這段時間你也沒見過她過問你肚子的小傢伙是男是女對不對？」

虞信這話也不是為了安慰小蠻瞎說的，雖然他娘肯定是更想抱孫子一些，但這是第一胎，他娘肯定也不會計較那麼多，就算生的是女兒他娘肯定也是高興的。

沒了生兒生女的壓力，小蠻心裡的壓力也小了些，不過她自己還是希望能生個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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