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八章 兄妹的生死離別
「你聽說了么,咱們凌王讓人從杭州請來兩名俊秀的男人呢。」
「哎呀,哪是請來的,明明是綁來的好不好!」
「真不知道他們哪裡惹到王了,竟直接被送進水牢了。」
「呀,別提水牢,聽那裡的做事的小張說,那裡是地獄,不,比地獄還可怕呢!」
我淡然的表像終於被談話的兩上丫頭撕破,兩個……杭州……俊秀……荷包……慕容凌說的,要讓那些人消失。我推開窗,叫住剛剛說話的兩個丫頭。
「你們等一下!」
「小姐有什麼吩咐?」那兩個丫頭乖乖到窗下,我拔掉頭上的簪子遞給她們。
「呀,小姐,我們不能收!」
「收著吧!」我保持著笑容,兩腿已在打顫:「你們剛說的兩名男子是怎麼回事?」
「啊,那是今兒早上從後門被扛來的兩個迷暈的男子呢,那兩個男人長得可俊秀了。」小丫頭單純的說道。
「那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恩……一個是丹鳳眼,薄嘴唇。一個是濃眉大眼的,皮膚有些黑。只記得這些,我只是從那過,也沒敢看清楚。」小丫頭喃喃道,似乎是在回憶。
我蒙了,這些……就足夠了!是哥哥們!丹鳳眼薄嘴唇的宇哥哥,濃眉大眼,總是愛笑皮膚有點黑的芯哥哥!
慕容凌,想對他們做什麼!!!如果他對哥哥們做出任何事,我決對會親手殺了他!
「你們主子在哪!你們主子在哪!」我回過頭沖著滿屋的丫頭喊,那些丫頭慌亂的搖著頭。我奔出院子,遇人就抓著人問。卻都不知道,最後找到了管家,年邁的管家眼中放著精光:「小姐,我們主子現在不能見你!」
僅是這一句,就讓我肯定他知道慕容凌在哪。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說!慕容凌在哪!」那管家竟眼一閉,不再說話。
「喲,來那麼久了連水牢都不知道,我還以為王這幾天沒來我這是多寵你去了呢。」一個嬌媚的聲間響起。我望向聲音的來源,是那個相貌像我的女人,她優雅的瞧著自己的蔻甲。不時的斜眼看我一下。
「零姬,你不能……」老管家的話被我捂住,我狠狠的用匕首在他睡穴上敲了下。他便軟了下去。
「帶我去!」我一臉堅定的站在她面前。
「憑什麼帶你去?」那女人更是得意,悠哉游哉起來。
「你只要帶我去,我便會離開凌王府!」
見她聽了這句話面色有絲鬆動,見我一臉堅定,便道:「這是你說的,可別抵賴!」
跟著她在花園裡走走停停,她停在一個假山處,幾個旋身進了假山的縫隙中。我緊跟其後,一直走到處封閉處,只見她在一邊的石壁上動了些手腳,假山便露出一角來……
裡面是漆黑的一片,那女人撇撇嘴,沖我朝裡面指了指:「我只能送你到這了!」
我看著她的臉有種照鏡子的感覺,便道:「你好自為之!」
「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反悔?
「呵!」我冷笑著轉身:「就算沒有這前的約定,我也一定會離開。我是讓你好自為之,替代品永遠都只是替代品!」
見她咬著唇不說話,我便向那小門大的洞口走進去。
洞中的石壁上鑲著夜明珠,小心的向前走,直到一片寬敞的地方。這片寬敞的地方對面又有一條長長的甬道。洞一側擺著一座血蓮雕像(血蓮是我國的護國花)
洞中一片寂靜,我看了看對面的甬道輕聲向前走去……
漸漸的,兩側開始多了些牢籠,並不是監牢,而是裝野獸用的大籠子……裡面關著些狼狽的「人」有些人身上已生蛆,倒在地上哼哼做響。有的人臉上的皮已被剝掉,瞪著沒有眼皮的兩隻眼珠亂轉……
我撫著一側的籠子乾嘔起來,這些,都是你!慕容凌的傑作么?!想到兩位哥哥在這裡會遭到什麼待遇?!忙起身繼續走,手卻被一個濕濕的東西拉住,
我忍著尖叫扭頭看,是剛扶著的籠子里關著的人,他伸出一支血肉模糊的手拉著我。我心底駭然,忙掙脫著,那血肉模糊的面上甚至有些白色的小蟲在血肉中若隱若現,扭動著白花花的身子。
掙脫后倒在籠子間抽氣,四周籠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了我們這,一時都涌到生鏽的鐵籠邊朝我的方向伸著手。
支撐著自己站起身,慢慢往前走,前面又是一片空曠的空地。這似乎是行刑的特定場所,竟有巨大的油鍋,火炎盆,鐵板,釘板……還有些我也不認識的東西橫在鐵架上。
而屋的一側,背對著我站在三個人。一個是慕容凌,而另兩個……我瞪大眼看他們回過頭來。是秀七!!!那個殺人如麻的秀七!!難道他的蠱主是慕容凌?!我瞄到慕容凌腕上掛著一鈴鐺……另一個也轉過頭來,是個不認識的面孔,見他微微張口,聲音古怪的似天外來音。我的腦子一時蒙了……
「凌王,來客人了。」他說。
好熟悉的聲音……只是不待我憶起慕容凌已轉過身,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由冷漠變成慌亂。
「小狐,你怎麼來了!」他慌亂的到我面前,將我的頭埋在他胸前,我聽他吶吶的說:「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你不能看,不能看!」
我用力的掙,卻掙不開。腦子裡滿是剛剛血腥的畫面,和秀7的那張臉,還有死去的夜兒,芯哥哥與宇哥哥的笑容。狠狠的在他臂膀上咬了一口,鼻尖已聞到血腥味,一定咬的很深……他卻仍是絲毫不動。
「慕容凌,放開我!」
「小狐,不要看,答應我不要好不好。」又是那副孩子氣的聲音。我狠狠的推開失措的他向他剛剛站的地方走去……
秀七和那個面色平凡的男人擋住我,我突然想起,那個男人就是兩個哥那晚說有古怪的人。繞過他們走到他們剛站的台前,一時差點栽了下去。
他們剛站的地前有一個洞,洞里滿是蛆蟲,不是一般的蛆,而是人膚蠅的幼蟲,那種蛆簡直就是一部進食機器。身體前端的鉤子帶動它們在肌肉中穿行。它們用尾端呼吸,因此可以一頭扎進食物中狂吃。他們的食物是……人的血肉!
又是一陣乾嘔,蛆中突然有東西浮起沉下。我瞪大眼睛看,是個血肉團,與夜兒的死法相同。不同的是那血肉團的人皮似乎已被剝下。心底有絲不安的感覺,我猛的扭頭,看到旁邊架子上晾曬的完美人皮,是宇哥哥!!!!!
一片暈眩,感到有人扶住了我,我扭頭,是一直在秀七身邊的男子,近看才發現有何不對。那明明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她露出詭異的笑:「慌什麼,又不是活不了!」
我推開她迎向慕容凌,恨!
「芯哥哥呢?!芯哥哥呢?!」抓著他的衣襟,如今真的想一刀刺死他。
見他不說話,我便抓住了那個女孩:「說啊,你們說啊!」
女孩笑得靦腆:「在你身後十米處。」
我扭頭,看到了從進來時就看到的一個半人棍,那人棍的皮被剝了一半,頭上有個半圓的竹筒,裡面的的水銀在一點一滴的對著芯哥哥額頭上皮膚的開口灌著,我知道等到灌滿,人的血肉就會從那開口中蹦出來。剩下一副完美的皮囊……
宇哥哥剛就是受這種刑后才像夜兒那樣被……的吧?
我撲向芯哥哥,將那水銀打掉。只是那些已經灌進身體的水銀呢?!我慌亂的哭著,撫著芯哥哥血肉模糊的臉。
「怎麼辦,怎麼辦!」
「葯妖,去救那個芯!」我聽到慕容凌咬牙切齒的聲音,隨之便看到那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走過來:「這位小姐,讓開點,我將你的芯哥哥救活。」
「你滾開!你騙鬼!」我將她推開,望向慕容凌:「你騙人的方法差勁了,說這一個才十五六的孩子能救活哥哥!」
慕容凌沒答話那少女已笑了起來:「我和秀七可是完美二人組,一般被他虐待過的仇人都由我來救活。救活后再給秀七玩弄。我們怎會輕易讓一個人死去呢?外面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沒有人皮的,渾身長蛆的……知道他們為什麼死不了么?」說完詭異的一笑,我渾身打個寒戰。
「不!我不用你救他!」我抱著血肉模糊的芯哥哥,那麼痛苦,他也不想活著吧。
我看著芯哥哥望著我的眼珠,將綁著他手腳的繩子解下。他仍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我看到他的嘴張張合合,終於沙啞的吐出四個字:「好好活著。」
之後便痛苦的望著我,我知道他是讓我幫他解脫,狠了狠心,將隨身帶來的匕首拿出,對準心臟……
「噗……」濺了滿臉的鮮血,我看著芯哥哥含笑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