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刀

刀靈道：

「你不用管自己是不是醫生，用你的刀，切掉那個黑點即可。」

「這個我做不到。我從沒給人做過手術，況且，還是腦袋上……」寧泉遲疑不決。

刀靈道：「跟你刻木雕一樣。」

「這怎能跟木雕比？木雕是死的，而她，卻是活的，是有生命的。」

「你所刻木雕，也是有靈魂的，有生命的。木雕無靈魂，就是一塊爛木頭。你把她腦袋上的那黑點當作木雕上多餘的木屑，用你精湛的手法，切掉它！」

「是不是切掉了，夢雲就不會死了？」寧泉問。

「對。」

望著汪夢霞那傷心的淚水，以及夢雲那蒼白的面孔，寧泉一咬牙，拿出刻刀走近汪夢雲。

「如果我切得不好，她會不會有危險？」

「當然有。」

寧泉還想問，刀靈催促道：「時間不多了，你快開始吧。以你最快的速度切下去，只許切一刀。」

「可那黑點在腦袋裡面……」寧泉實在下不了手。

刀靈說道：「你不許管太多，眼中只盯著那黑點，一刀切下去就行。」

「那——我試試吧。」寧泉猶豫道。

寧泉握緊刻刀，在接近汪夢去的腦袋時，手在微微發抖。

突然，寧泉感覺有一道力抓住了他的手，驟然朝下一切，刻刀從汪夢雲的腦袋間如入空氣一般切了下去。

一道白光閃過，那黑點被切了下來，跳到了床上，接而又滾到地上。

這一過程不過是一剎那間。

「啊！」寧泉發出一聲驚呼，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再定睛一看，汪夢雲腦袋中的黑點不見了。

再看地上，那黑點也消失了。

只是，寧泉感覺身體莫名地疲憊，很想睡一覺。

這時，汪夢霞回來了，寧泉趁機走出病房，在離林雪病房不遠的走廊上有一個座椅，直接坐了下去，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

突然，小腿一陣劇痛，寧泉趕忙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站著李芳。

李芳怒容滿面，朝他踢了好幾腳，罵道：「好你個廢物，老婆要死了不管，竟然在這兒睡著了！」

「我……」寧泉趕忙站起，四下看了看，來來往往幾個護士正朝他看，其中有兩名護士在議論紛紛。

「聽說他就是VIP二號床病人的老公，是入贅的，好吃懶做，老婆得了腫瘤了都不管。」

「唉，我要是有這樣的老公，不如早離婚了好。」

「就是，他那麼丑，他老婆那麼漂亮，真不知二號床病人是怎麼想的。」

……

「我去看看林雪。」寧泉面紅耳赤，逃似地就走。

李芳頓然喝道：「站住！」

寧泉硬生生停下腳步。

李芳沒好氣地道：「林雪在睡覺，要你去看什麼？去買點水果來。」

「哦。」寧泉轉身朝電梯口走去。

經過汪夢雲的病房，寧泉想了想，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汪夢霞正在跟汪夢雲說話，寧泉問：「小妹妹好點了嗎？頭還痛嗎？」

汪夢雲說：「一點也不痛了，我感覺我完全好了！」

汪夢霞鼻子一酸，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她以為汪夢雲這是迴光返照。

寧泉安慰道：「夢雲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好啊你，叫你去買水果，你倒到這兒來了。」李芳突然沖了進來，當看到汪夢霞時，更是火冒三丈，「是你！你這個狐狸精，又在這兒迷惑這個廢物!」

「你……你怎麼說話的呢，我哪裡有迷惑寧哥了？」汪夢霞非常委屈。

汪夢霞也叫道：「不許你說我姐姐壞話！」

寧泉趕緊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好啊，你們……」李芳朝寧泉、汪夢霞、汪夢雲三人指了指，「三人合夥來指責我了，我可是捉姦在場。我告訴你，姓寧的，你出軌在先，馬上跟我家林雪離婚！」

「怎麼回事？」古惠欣走了進來，責備道：「病人需要休息，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幹什麼？」

「來得正好！」李芳一把抓住古惠欣的手，「這個廢物，不照顧他老婆，反而來這裡跟他的情人在一起，被我抓了個現場。你說，這種人……」

古惠欣甩脫了李芳的手，立馬打斷了李芳的話，冷聲道：「我不管你們什麼情況，如果你們想吵，請馬上出去，病人需要安靜！」

「你——」李芳氣結，還從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

袁克良也隨古惠欣走了進來，趕忙將李芳往外推：「李夫人，你請息怒，這是我們的古主任，有事我回頭再跟你說。」

待李芳出去后，古惠欣對袁克良道：「馬上去給病人拍個頭部CT。」

袁克良皺著眉頭道：「都已經惡化了，拍CT意義不大了吧。」

「叫你去你就去！」古惠欣命令道。

「好吧。」袁克良極不情願地往外走，「我去下單。」

寧泉滿腹疑惑，正想問古惠欣，李芳在外頭沖他叫道：「你個廢物還在裡面幹什麼？還不快出來？！」

古惠欣秀眉微蹙。

寧泉正準備去買水果，突然耳邊傳來刀靈的聲音。

「你不必去買水果了，你左邊衣袋裡就有一個水果。」

寧泉往左衣袋裡一摸，果然有一個果子。他掏出來一看，見這水果紅通通地，晶瑩剔透，便問：「這是什麼？櫻桃？」

「奇玉果。」刀靈說道。

李芳不耐煩地叫道：「你還不出來？你是要打算死在裡面嗎？！」

「抱歉。」寧泉朝古惠欣與汪夢霞、汪夢雲看了一眼，趕緊走了出去。

李芳的手機響了，是林雪打來的。

「媽，公司里來了好多人，你快過來吧。」

「好，我馬上來。」李芳掛了手機，瞪了寧泉一眼，急匆匆朝林雪所在的病房走去。

寧泉看了看手中的奇玉果，也跟了上去。

米雪的病房這時熱鬧翻天，都是林氏集團的高層，甚至與林氏集團合作了十年的房氏集團的總裁房誠也來了。

病房裡滿了鮮花、果籃以及各種各樣奢侈的營養品。

李芳進來后，笑容滿面地跟各人打了招呼，緊緊握了握房誠的手，「房總你也來了。」

房誠笑道：「這不是來看看林總嘛。」

米雪極不滿地問：「媽，你去哪兒了，去了那麼久。」

李芳的臉一轉，生氣道：「還不是去叫那個廢物給你買水果，他倒好，在走廊上睡著了，我把他叫醒后，他又去他那小妖精的……」

「水果呢？買來了嗎？」林雪趕緊打斷了李芳的話。

寧泉走了進來說：「水果，在這兒。」

他說著，將奇玉果遞到林雪面前。林雪一看，氣得半死。

一旁的集團高層也哄堂大笑，他們都清楚寧泉的底細，有意低聲議論。

「他就是林總的上門女婿啊，你看看哪，哪配得上咱們林總。」

「對啊，無論是相貌、人品，還是頭腦，都不及咱林總的的萬分之一。」

「從他那買的水果就知道了，竟然只給咱林總買一顆小小的櫻桃，真小氣！」

李芳聽在耳里，心裡暗爽，一把抓過那奇女果扔進了垃圾箱。

「什麼破玩意兒，你就叫咱林雪吃這種廉價的東西？」

寧泉朝垃圾箱里看了看，欲言又止。

沒想到房誠一看到奇玉果，眼前一亮，像是發現了絕世寶貝，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而不是不動聲色地對身邊的一位女秘書低聲說道：「把那顆櫻桃撿起來。」

然後，走到寧泉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寧先生，哈哈，真是久聞不如一見，咱們去外面聊聊。」

李芳極為不屑道：「房總，你跟這廢物聊什麼？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