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劍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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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焰身上的鬥氣徹底消失殆盡,連她的黑眸也最終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而四周除了狼藉一片外加躺著一具礙眼的假死屍體,只剩了他們幾個
伍德終於忍不住出聲了,「咳咳,克魯茲,差不多行了吧。」
似乎一切真的已經結束了,可是克魯茲他,他居然還摟著紫焰不放,這令伍德不禁酸意橫生,心裡很不是滋味。
儘管他清楚克魯茲不得已才選用這種方式,並且成功阻止了暴怒中的紫焰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
「現在好了嗎?」克拉開了紫焰,在見到她迷離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澈后,他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紫焰面露窘色,點頭說道:「沒事了。克魯茲,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
克魯微微笑道:「都過去了,不是嗎?」
淡淡紫丁的氣息從克魯茲身上傳來,伴著他的柔聲,像是春日裡的太陽光一般溫暖。
「太好了,紫焰沒事了」
紫焰後退了一步。別過看著出那聲歡呼地人。還有他們。沒有離開她地同伴們。沒有放棄她地同伴們……
「對不起。害大家擔心」紫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克魯茲站出來喚回她殘留地理智。她甚至可能傷害到沒有聽她地話緊離開地同伴們
如果真地傷害們。她清醒后一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更沒有臉再見他們了。
蜜莉雅瞪了伍德一眼。這傢伙居然還在用一種複雜地眼神盯著克魯茲。她「咦」了一聲。連忙跑過去撿起了紫焰掉落在地面地那把劍。
「莎碧不是沒事嗎這劍上怎麼會有血跡?」
血跡?紫焰心裡一咯噔。她記得她拿著這把劍雖然是朝著莎碧揮去。可是她應該沒傷到她。伍德不也說她地劍沒有碰到她嗎……
她緊盯著蜜莉雅手中的劍,劍上的血跡並不多,但銀色的劍身襯著那抹猩紅,依然顯得很觸目驚心。
她的視線投向了腳下,臉色陡然一變,泥塊遍布的地面上那些深褐色的東西,明顯是血滴落後留下的痕迹星星點點的血花刺痛了她的眼睛。
難道莎碧真的被她
就在紫焰心慌的同時,蜜莉雅突然驚呼道:「克魯茲,你的魔法袍」
原來克魯茲一直側著身子,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純白的魔法袍的下擺,已然被鮮血染紅,蜜莉雅正好沿著地上的血跡繞到了他的另一側,才猛然現的。
紫焰頓時一驚,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過頭抬起右手使勁扯過自己的魔法袍,果然在她左背和左肩處,出現了一連串猙獰的血手印。
「諸神在上,紫焰你的魔法袍也有,這,這究竟是誰的血!」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趕緊離開。不然一會人多,就不好解釋了。」克魯茲打斷了蜜莉雅的驚呼,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血總是從什麼上面流出的,總不會平白無故多出來。」
瑞恩似乎察覺到什麼走上前將手搭在蜜莉雅的肩膀上,低聲說道:「不要再問了,準備好你的治癒魔法克魯茲受傷了。」
克魯茲的兩隻手一直被他收進了魔法袍寬大的袖子下,而在他們議論那劍上的血跡時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其實只要大家稍微冷靜一點,便很好猜出這血是來自何人。
克魯茲見再也瞞不下去無其事地笑道:「沒什麼,蜜莉雅你不用準備魔法一會自己治療,但現在我們得先離開這裡。」
「克魯茲,你真的受傷了?」紫焰抑制住內心的焦急,衝到克魯茲身邊,由不得克魯茲躲閃,她拉住了被鮮血沁紅的魔法袍。
那些血花集中在右邊的袍角處,紫焰心底驀然升起一絲酸澀。她大張著眼睛,強忍著不讓瀰漫的水霧化為眼淚湧出,望著那雙明亮的琥珀色眸子,「是右手嗎?你用手擋住了我的劍」
克魯茲笑了笑沒說話。紫焰有些急了,「我要看你的手,給我看,否則我」話一出口她才覺自己不知不覺竟用上了威脅的口吻。
「真的沒什麼。只是割破了一點皮而已。」
瑞恩這時也走了過來,「割破一點皮會流那麼多血!克魯茲,我明白你是不想紫焰產生愧疚,無形中給她的心理上增加負擔。可是你的傷現在必須治療。如果你還當我們是朋友的話,乖乖把手伸出來,蜜莉雅的魔法已經準備好了。」
瑞恩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克魯茲的出點是好的,可是他眼尖地注意到魔法袍袖子的邊緣處仍然不時滴落幾滴鮮紅的血珠,這足以說明克魯茲的傷口還未癒合。
魔法師本來就體弱,即便克魯茲算是個例外,但也不能絲毫不顧忌自己的身體。
克魯茲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他伸出左手將紫焰垂在臉頰的黑撩到她的耳後,微微俯下身子望著那片晶瑩的水霧,低聲說道:「答應我,你不是故意的,這件事你會將它遺忘,永遠不要讓它成為你心中的陰靈。」
他說完,嘆了口氣緩緩抬起了自己右手臂。正當他準備挽起袖子時,紫焰制止了他。她在半空中拂開他伸來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將魔法袍的袖子挽到手肘處,咬著牙把他向下的手掌扳了過來。
「這,這是我乾的……」
克魯茲的皮膚很好總是令身為女生的蜜莉雅羨慕不已。可是現在,就在這隻光潔的大手上,在它的手心中,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這道傷口從它的虎口處一直延伸到了小指根部,所經之處的皮肉就像小孩的嘴唇般翻開。即便是到了這會,裡面還在不停地往外滲出血絲果不是她此時捧著,會不會又化為血珠再次滴落。
一滴淚珠代替了紫焰的呢喃,從她的眼帘下緩緩地滑落,滴在了克魯茲攤開的手掌中,迅速地流入進那道恐怖的傷口裡,與猩紅的血絲融為一體。
魯茲本來只感到傷口處不斷傳來火辣辣的感覺,但現來的一股清涼卻漸漸拂去了那裡的燥熱。
「你哭了?」
紫焰埋著頭,哽咽著說道:「對不起,克魯茲……」
她突然想到什麼,伸手向腰際摸去出了淡紫色的空間袋,急促地說道:「現在應該止血,止血應該用什麼,仙鶴草、降香還是白」
克魯茲按住了她的肩膀,「真的沒事,你不要急,蜜莉雅的治癒術沒問題的。」專屬且獨家連載)
「可是,可是有可能會留疤啊,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紫焰猛地抬起了眼帘,激動地說道。
「你真的哭了,為我而哭嗎?」魯茲突然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纖長的手指輕輕劃過紫焰泛紅的眼眶,「為這點小事流眼淚,不值得。」
「小事,哈,這恐怕不是什麼小事吧。」一聲尖厲的女聲從兩人身後傳來。
伍德氣喘吁地跑了過來,憤怒的咆哮道:「你這個白痴瘋女人,胡說什麼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他二話不說拽著莎碧往外走,嘴裡罵罵咧咧說道:「你還真是裝死剛剛才把你扔出去,你居然又自己爬回來了。」
「放開我話還沒說!」莎碧掙扎著,原本梳得很整齊的頭此時猶如鳥巢般雜亂不堪。
「伍德放開她,我是想聽聽她能說出個什麼來。」瑞恩走了過來回頭看了眼已經準備好了的蜜莉雅,「你先給克魯茲療傷,這裡有我。」
「嘿嘿,」莎碧嘴裡突然出一陣尖銳的笑聲,「你以為把他的傷口治癒了就算毀滅證據了嗎?我是人證,他魔法袍和地上的血跡就是物證,哈哈,凌紫焰,你就等著被趕出學院吧!」
「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瑞恩,她真的瘋了!」伍德厭惡地說道。
莎碧揮舞著雙手,大聲說道:「我沒瘋,我清醒的很,凌紫焰,就算他們再怎麼維護你都沒有用,你終究還是傷了人,這算不算違反了學院的規定」
幾人臉色一變,這一連串的事情生得太突然了,根本沒人意識到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從樹林外走進一個人,這人一出現,竟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和瑞恩等人的慌亂不同的是,莎碧像抓住了救稻草般飛快地衝到那人身前,得意的說道:「布里爾老師,你在這裡正好,快將那個凌紫焰趕出學院,她」
「讓我先回答你的問題,」布里爾冷冷的打斷了莎碧的話,「紫焰並沒有違反學院的規定。」
「什麼」莎碧失聲叫道,隨即她怒氣沖沖的指著布里爾的鼻子吼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對不對,身為副院長居然公開徇私,你就等著被免職吧!」
布里爾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請便。不過我要告訴你,我並沒有徇私,紫焰只是完成了她身為劍士應該做的事,同自己的武器進行契合建立聯繫。而克魯茲的受傷,只是因為他是魔法師,並不清楚也根本沒想到這契合的過程會如此猛烈,他只是出於關心同伴的本能,去阻止紫焰,所以他的受傷,只是意外。」
他掃視了一眼面露喜色的瑞恩等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所以說,整件事情的生,只是一件意外。」
莎碧做夢也沒想到,布里爾會想出這樣蹩腳的借口為那個女人開脫,她惱羞成怒的說道:「不可能,我知道劍士與第一次使用的武器通過契合建立聯繫的事,但剛才並不是這樣,那麼恐怖的場景怎麼可能是簡單的契合,她要殺我,她真的是要殺我!」
「有人要殺你嗎?」布里爾環顧四周,「可是你沒死,不是嗎?至少我沒看見誰有謀害你的舉動。」
「該死的,你這個老男人,你和那婊子肯定也有關係,你們」
「夠了,這位同學,」布里爾忍住氣,不慌不忙說道:「請你注意自己的形象,口出臟言不是貴族小姐應該做的事。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開。」
這話一出,不等莎碧再爭辯什麼,瑞恩遞給伍德一個顏色,后樂呵呵地朝莎碧沖了過去,直接擰起她就朝樹林外飛奔而去。
夜湖畔的樹林,這時才終於重歸寧靜。
「布里爾老師,剛才的事太謝謝你了。」瑞恩連忙迎了上去,朝布里爾行了個禮。
布里爾擺擺手,接過瑞恩手裡的劍,徑自走到了紫焰面前。
此刻紫焰正守在克魯茲的身邊,緊張的看著蜜莉雅對著克魯茲的手掌,一遍又一遍的運用起她的水系治癒魔法。源源不斷的魔法力化為一道道水紋,投進了那道猙獰的傷口中。
「紫焰,你過來一下。
」布里爾衝剋魯茲點點頭,隨即說道。
紫焰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跟在布里爾身後,走到幾米開外的一片灌木叢后布里爾才停了下來。
「紫焰,你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什麼嗎!」布里爾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如果克魯茲沒有用自己的身體攔下這把劍,你想過後果嗎!」
紫焰心底一顫,她不是沒有後悔過,應該說她很後悔,不止一次的在心裡埋怨自己的魯莽。克魯茲手掌的傷口更是令她自責不已。
她一聲不吭地埋著頭,等待著布里爾的責罵,也許他多罵罵自己,她心裡會好受些。
布里爾其實什麼都明白,他一直守在樹林外。當見到紫焰拔出劍后他就清楚事態的嚴重。不是他當時不願意進來制止她,而是當他想進來的時候,才現樹林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結界。
而妮瑪等人慌慌張張跑出來,他卻進不去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製造出這結界的人,似乎不願有外人來干擾裡面所生的事。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慘劇即將上演,他又氣又急,試圖強行突破結界進入,卻現一切都是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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