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眼
聽了楚清的話，陳凡心底一陣難受，看來楚清是真的對他徹底失望了，鐵了心要離婚！
「三個月嗎？小清你放心，我一定會在這段時間，努力改變自己的，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陳凡捏緊拳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若是以前的他，恐怕根本沒有自信說出這種話來，楚清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他陳凡一個農村出身的土老帽，拚命掙扎一輩子或許還能有出路，但是三個月？
這根本是一個無法完成的目標。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他十年所學，強大的中醫絕技，總算有了展現的機會，還愁不能出人頭地嗎？
不過，楚清顯然並不相信他，陳凡眼底的自信，在她看來卻是有點可笑。這樣的話，以前的陳凡也對她說過，可是結果呢，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男人還是這樣軟弱，一事無成！
看著楚清堅決離去的背影，陳凡心中卻是充滿了期待，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請問這位小神醫，該怎麼稱呼？」
陳凡轉過頭一看，卻見急診科的趙主任，正一臉親切笑容的看著他，要知道剛剛趙主任可也是指著陳凡鼻子大罵的人之一，現在他的笑容卻是別提有多親近了。
「原來是小陳啊，實不相瞞，老頭我也學過一點中醫，看你剛剛的運針手法，似乎非同尋常，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名頭？」
趙主任好奇之極的問道，先前他就發現陳凡的針灸手法非比尋常，只不過因為覺得救活死人根本做不到，這才認定陳凡是個騙子。
現在人家連假死的人都救活了，這讓趙主任一下子明白過來，先前自己的第一印象竟然是對的，這個年輕人的針灸醫術，恐怕堪稱出神入化！
「我剛剛使用的，是驚龍針法。驚龍者，運氣之極，疏通陰陽……」
陳凡倒是沒有過多隱瞞，大概提了幾句。
趙主任一聽，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驚，驚龍針法？你不是開玩笑？」
趙主任激動的緊緊抓住了陳凡的手，大喊大叫，「我一直以為這是傳說中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
「孤陋寡聞，是我孤陋寡聞，坐進觀天了！」
趙主任顯然非常的震撼。
若是以前有人說自己會什麼驚龍針法，他第一反應就是把這個騙子轟出去，但是現在親眼見識到陳凡救活了一個被斷定成要死了的人，他心底是真的信了。
也是，除了傳說中的驚龍針法，還有什麼能夠有此神效！
「小神醫，求你跟我來，我有個朋友極度沉迷中醫，要是他聽說驚龍針法竟然確有存在，恐怕要高興的瘋掉，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去見見他！」
趙主任拉著陳凡就往外走，熱情的不得了，陳凡見了不由苦笑了一聲，這趙主任的朋友瘋不瘋，他不知道，但是這趙主任看起來倒是高興的快要瘋掉了。
他分明聽到有小護士在後面竊竊私語，說趙主任今天還有好幾個病人的預約，怎麼忽然就走了……
趙主任拉著陳凡坐上了他的車，一路疾馳離開了醫院，不一會兒卻是停留在了一處高檔小區，宇華苑。
這讓陳凡也是忍不住有幾分吃驚，宇華苑這可是他們飛騰市著名的高檔小區，裡面的人非富即貴，看來趙主任的這個朋友不簡單啊！
「我的這位朋友姓華，單名一個木字，也是我們市著名的國醫聖手，不知道你聽過他的名字沒有？」
趙主任一邊帶著陳凡朝小區內走去，一邊給他介紹了起來。
陳凡雖然以前不是學醫的，但是倒也聽說過這位華老爺子的名頭，飛騰市有名的大人物，中醫造詣超級高。
趙主任說起這位老友也是非常自豪，給陳凡介紹了不少老爺子的光輝事迹。
不過，陳凡卻是有幾分心不在焉，一路上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的腦海深處的仁心葫蘆又發生了變化！
仁心葫蘆的葫蘆嘴裡面，又有新的清泉流了出來！
先前就是這些清泉治好了他多年以來的身體無力症，讓他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強大起來。
這一次，新的清泉流出來，卻是不斷注入了他的雙眼之內，陳凡感覺自己的雙眼變得特別的明亮，似乎能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實際上，這種變化先前救了岳父楚文雄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只不過，那時候陳凡忙著和妻子楚清說話，沒有什麼時間去理會。
陳凡隱隱感覺，仁心葫蘆之所以湧出新的清泉，是自己救了人的緣故。
「老趙，是你啊，快，快進來！這位小夥子是……」
進了華老的別墅之後，他的妻子王鳳蘭連忙招呼趙主任和陳凡。
「我的一個朋友，對中醫也是很有研究，這次來是想和華老交流交流。」
趙主任笑著說道。
王鳳蘭一聽，頓時點了點頭，心底也是瞭然了，看來這年輕人也是學中醫的，這是來請教他家老頭來了。畢竟華老是飛騰市中醫界的泰山北斗，這樣的事情多得很。
一般人華老還未必指點他，但是既然是老趙帶過來的，看來他家老頭也只有出手一次了。
這小夥子有福氣啊。
王鳳蘭的想法，趙主任自然看出來了，他不由暗暗感到好笑，別看人家陳凡年輕，等會驚龍針法一使出來，指點人家？怕是華老要向這小年輕請教才對！
「若是陳小友肯透露幾句驚龍針法給華老，那才是華老的福氣啊。」
趙主任這樣想著，幾人卻是朝內屋走去，陳凡一眼便看到，華老坐在沙發上和別人談什麼事情，他戴著一副老花鏡，手裡還拿著放大鏡，對著桌子上的一個古舊的瓷碗，看了又看，看那樣子是愛不釋手。
「這糟老頭子，最近迷上了古董，這不是，就有人上門來賣貨了嗎？」
王鳳蘭笑著解釋道。「好像這小破碗，是什麼宋代的景德鎮白瓷，三百多萬呢！唉，又不能看，又不能吃的，怎麼就值這麼多錢！」
「三百多萬？」
陳凡聽了也是吃了一驚，這是有錢人才玩的玩意啊，這樣想著，他不由下意識的盯著那白瓷碗多看了幾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他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這碗……有些不對勁！
陳凡現在雙眼經過仁心清泉的加持，非同凡響，他卻是看到這瓷碗的底部，竟然有一團黑氣環繞，透過那黑氣朝內看去，陳凡頓時發現，這瓷碗原來是有底部夾層的，這夾層內，竟然有一縷死人的頭髮。
這一縷死人頭髮，用紅綢布包裹著，那綢布上還印著一行字，看上去似乎是泰文，先不說泰文如何如何，這印刷工藝，明顯不是宋代的。
這碗看來不但是贗品，而且還有問題！
那黑氣讓陳凡都感覺有些心驚，就算是他接觸了這東西，恐怕也有點麻煩。
「小兄弟，你對這古董也有研究？」
眼見陳凡一直盯著那瓷碗看，趙主任忍不住說道。
「我對古董也不是很了解。」
他一個農村來的窮小子，自然根本不懂什麼古董，這時候也不好吹牛，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華老，這瓷碗是有問題的。
畢竟，如果只是普通的贗品，華老看走眼了，不過也就是虧點錢而已，華老看起來很有錢，三百萬或許對人家來說不算什麼。
但是那一束死人頭髮，實在是非同小可，這可能是要命的。
有道是醫者仁心，哪怕和華老只有一面之緣，見死不救的事情，他卻做不出來。
陳凡想了一下，就委婉的說道，「我雖然對古董不是很了解，不過這瓷碗似乎不是宋代的吧，前幾天在路邊的一個小攤上，見到過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家只要一千塊。」
陳凡這樣一說，那中年賣家，不由臉色一黑，非常不爽的瞪了他一眼，華老則是不由哈哈一笑，推了推老花鏡說道，「年輕人，你這就不懂了，你看到的那個絕對是贗品！這東西這成色，這花紋，這手感絕不會是假的！」
陳凡心底感覺很無奈，只好又說道，「華老就這麼確定嗎，三百萬也不是小數目，我聽說古董這東西真假難辨，誰都有走眼的時候……」
眼見這小子似乎還沒完沒了了，那中年賣家也是臉色越發黑了起來，忍不住訓斥道，「小夥子，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說我拿了個假貨來糊弄華老了？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懂古董，那就別在這胡說八道！華老也是古董行里的老玩家了，是不是贗品，他老人家看不出來？要你在這裡多嘴！」
「老王，老王，消消氣，消消氣，我這小兄弟，畢竟還年輕嘛，他也沒有什麼壞心思……」
趙主任趕緊出來打圓場，還一個勁的朝陳凡使眼色。
然而讓趙主任頭疼的是，陳凡就像沒看到他的眼色一樣，硬是愣頭愣腦的繼續說道，「華老，我是真心勸你不要買這瓷碗！這東西，不但是假的，而且還有一些風水上的問題，若是你真的買了這東西，只怕很快就會有不測之災！」
話說到這個地步，陳凡乾脆直說了出來。
「呵呵，小夥子有點本事啊，毛都沒長齊，就不但是大鑒定家，還是風水師呢！厲害，厲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後生可畏呀……」
中年賣家老王身體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冷笑著看著陳凡，言語里全是諷刺。
看見事情鬧的這麼僵，華老也有些不高興了，心底忍不住埋怨老趙，也不知道從哪裡帶來個愣頭青，凈知道胡說八道，還不測之災，搞笑呢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