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27】遺骸
二天，霞棲山上上下下都被一個消息而震驚，整個山騰起來，先是前一日棘粼峰頂被視為禁地的誕香堂被人洗劫一空，接著傳來棘粼峰上受人尊敬的孫辯衡護法竟是黑雲宗的卧底<>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在這霞棲山上，竟然生活著諸多黑雲宗、和藍溪宗的卧底，稱謂就是黑魂使、和藍魂使，而且據傳，在這山上已經生活了許多許多年。
一時之間，霞棲山上風聲鶴唳，人人都成了被懷的對象，總道的諸位長老以及掌門正火速向霞棲山趕來。
而這時，霞棲山上所有的弟子、煉術師以及修仙之人，都被召集在了正殿門前，洪長老一夜之間似乎蒼老了許多，面沉如水，失去了往日的平靜，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不知道其中還有多少沒有被挖出來的黑魂或藍魂使。
但見洪長老的二弟子，面帶焦急之色，來到洪長老跟前，急道：「師傅，凌大師也突然失蹤，其居所仔細搜尋過，未見絲毫人影。」
洪長老大吃一，怎麼這麼巧合？難道凌笑與誕香堂遭竊一事有關聯？不，洪長老隨即否定了這個念頭，以他的修為即使有通天之能，又怎麼可能呢？
轉念又想到幾年之前，與笑一同上山的另一位身懷八段真火的煉術師，韓禹，也是突然失蹤的，遂問道：「這兩天有人下山嗎？」
二弟子搖了搖頭答道：「沒有，這個弟子都已經查過了，絕對沒有！」洪長老聞言皺了皺眉，心底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而此時的凌笑早已離開霞棲山時，已經在了另外一個星球上，正風塵僕僕的趕往紫萌星。
藍溪宗的總道平星的諸葛山上，如之在收到凌笑的傳訊之後，頓時一喜，不過卻又有些落寞，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自己對它們又是如此的熟悉里，可是自己生活了幾百年的地方啊，就這麼的要離開了么？
略一思索即飛身朝著師傅慕容菱地洞府而去。離開之前。自己總歸要見師傅一面地。這麼多年地養育之恩自己也可能忘懷。
到款款而來地如之。慕容菱淡淡一笑。還未等如之開口。她便輕嘆道：「要離開了嗎？」
如之聞言驟然一驚。雖然面色仍是努力保持著平靜。但一對美目卻是有些不可思議望向慕容菱了一下。隨即暗嘆一聲：「原來師傅都已知曉。師傅幾百年來地撫育之恩之永不敢忘！」
慕容菱嘆道：「該走地終歸要走地。自你記事起地那雙眼睛又何嘗騙過為師？這麼多年以來。外界之人只當為師似是消失一般。可自己地事、自己身邊地人地事。其實為師一直都在關注地。」
如之輕聲道：「一直以來。如之未能盡孝道。還望師傅莫怪才好。」
慕容菱聞言然一笑。道：「你是一個乖孩子。為師地心裡清楚地很。只是終歸不是同路之人。為師只能遺憾了。」
如之道：「多謝師傅成全！」
慕容菱接著又嘆道：「她還好么？」
如之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師傅所指是誰，遂恭敬的回道：「她很好，事情已過去整整千年，風前輩現在倒也平靜。」
慕容菱欣慰的點了點頭，道：「這麼多年以來，最痛苦的莫過於為師和她二人了！不過還好，一切都已過去了！」
如之隨即黯然，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答話，只聽慕容菱問道：「她的雙修之身，應該與你有一些關係吧？」
如之輕輕點了點頭，道：「當初風前輩在緊要關頭，正好被如之遇到，這才有了後面的一切。」
慕容菱微微頷，又道：「魔神谷內，如若為師所料未差，歐陽徹和溫中二人，應是她設計擊殺的吧！你老老實實告訴為師，是否真的如此？」
如之遲了片刻，隨後又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慕容菱略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目，良久，才恢復平靜。
如之此時的心頭實是複雜萬分，正如師傅自己所說，這麼多年以來外界一直以為師傅在自閉之中，就連自己也是這麼認為，可誰又曾想到，師傅對外界的情況，尤其是自己身邊人、與自己相關的事情竟是了如指掌。
想到這裡，如之的心頭漸漸升起一絲不安起來，自己本想著來看望一下師傅，以盡自己最後的心意，卻沒想到竟被師傅看出心思，她又是如何做到的？前天自己也曾來過啊，也未見異常，難道這只是巧合？
既然她都已經清楚，那麼如今如何來對待自己，是任意放之？還是動武強留？她在千年之前實是已遭受過自己最親愛的人的背
又將遭遇自己徒弟的背叛，在如此心境之下，她容忍自己？
如之隨即綳起神經，萬分警覺、小心翼翼的戒備著。恢復平靜后的慕容菱，忽又嘆道：「你們的那位凌小友，實是讓人刮目相看啊，霞棲山現在被他一人給攪的天翻地覆、弄得雞飛狗跳。」
如之心頭一動，噢了一聲，頓時有些惑的望向師傅，慕容菱見狀一笑，道：「儘早為師收到傳訊，紅羽宗的霞棲山，其誕香堂內的煉術材料被洗劫一空。
」
如之暗自點頭，這個早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如果他若是未得手，又怎會給自己傳訊讓一起離開呢？但慕容菱後面的話，卻是讓如之心頭一跳，但聽慕容菱接著道：「這麼一來，起碼數百年內，紅羽宗對我們兩宗，夠不上太大威脅了，只不過，兩宗的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些，我們潛伏在紅羽宗的使，被拔去大半！」
如之苦笑不已，暗道這倒是符合凌笑的做事風格，專喜歡干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只是這動靜也太大了些，將魔道三宗都置入了這趟渾水之中。
想到這裡，不由又看向慕容菱，對於師傅心底的想法，如之委實有些難料，便立在一旁沉默不語。
慕容菱微微笑道：「那小子上去修為不高，沒曾想心思卻是如此的毒辣，未來數百年甚至更長時間內，魔道三宗只怕又將陷入永無休止的內耗中，這對你們天道來說，實是展的良機啊！」
如之此時的思似乎有些亂，對於師傅話語中將她稱呼為天道之人，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慕容菱見狀微微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隨即消逝不見。
如之先是一愣，隨即明白。片刻之，只見慕容菱抱著一個造型精緻、卻又透出一股肅穆、莊重之氣的長匣子走了出來，如之不知慕容菱手持何物，便靜靜等待著她的下語。
而慕容菱那絕美的臉上，是一片黯然之色，只見她沉吟了良久，才出聲道：「這是她哥哥的遺骸，你好生保管好，將它交給風然，帶回天道去吧！那裡，才是他的歸宿！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如似乎有些意外，隨即不解的望向慕容菱，只聽慕容菱又嘆道：「你們都只道千年之前的滄瀾山之變，我選擇了迴避，其實不然，為師又怎能完全放的下？」
完長嘆了一聲，接著又道：「所以便暗中跟了過去，只是，自始至終為師都在暗中，雖然沒有親手對自己的丈夫不利，但卻眼睜睜的看著丈夫在自己的面前被圍剿，如之，你說師傅是不是太過於狠毒了？」說完，只見慕容菱的雙眼之中，已經微微有些濕潤。
如之沒有答話，師傅此時的心情明顯有些激動，也許自閉了千年，如今心扉一旦敝開，竟如流水一般。不過如之卻總算放下心來，既然都已經將風岳的遺骸託付自己帶回天道，那肯定是同意放自己離開了，師傅還是那個慈愛的師傅，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即將離去，而對自己痛下重手。
良久，慕容菱的心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嘆道：「當年我在暗中，看到他拚死護著一對兒女逃脫，猜想定是他最喜歡的一對兒女吧，就順手幫他們逃離了滄瀾山，只是後來，哎，他們終非為師所生，就送了他們去了極北之地的一個星球，任期自生自滅，這些年每當想起，為師心有些難安吶。」
如之聽到此言，瞬間就想起在巒霜星上遇到的風昊，如之等人曾在雪巔聽到風昊提起過此事，當初一共逃出的有四人，即是風昊一家三口和妹妹風翎，想到這裡，如之啟齒問道：「師傅，當初你救出的一共是不是四人？」
慕容菱一驚，連忙問道：「不錯，正是四人！兩男兩女。如之，這麼說你遇到他們了？」
如之微微笑道：「師傅不必內疚，雖然流離的生涯很苦，但他們終究很好的活到最後，你救出的那對兄妹叫風昊和風翎，不過因為他們以天道之身，起初沒有得到保護的情況下，得不到輪迴進階，只有風昊活了下來，前不久我和風前輩，碰巧和風昊相遇呢！」
慕容菱稍稍心安，隨即將那存放著風岳遺骸的長匣子遞到如之手中，鄭重的道：「好好的保管它，帶回天道！」
如之重重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即只聽慕容菱又道：「你去整理一下，一個時辰之後，師傅送你到紫萌星！」如之心底又是暗暗一驚，師傅連自己與他們約在什麼地方都已知曉，看來以後當真不能從表面上，去看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