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老爺子
爸,你和政策哥哥聊什麼呢,都聊了一個多小時。」鄧巧巧就撲了過來,嘴上撒嬌著,眼神卻往趙政策身上瞄,見趙政策的表情沒有什麼異常,才放鬆下來。
「一老一少,對上胃口了唄。」胡天笑嘻嘻地說,「我說鄧叔,您還真不厚道,我和政策難得在一起喝酒,就被你拉走了。」
「呵呵,政策的文學功底很深,就忍不住探討了一下。」鄧蒸湘是什麼人?笑得跟老狐狸一樣,一點聲色都不露出來。
「就你胡天,只會喝紅酒吧。」趙政策不屑地看了胡天一眼。
「切,紅酒是娘們喝的,我老胡要喝就喝二鍋頭。」胡天就象被踩中尾巴的老鼠,瞬間跳起老高,嚷嚷著,「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拼倒,那次是你們三個人灌我一個,不算。」
「小天就知道喝。」鄧巧巧差點又要起飛腿了,想想有些不雅觀,才把**收了回來,可胡天卻是又嚇得退了開去。
就在這個時候,電燈突然了,房間里一片寂靜。趙政策心裡一樂,都什麼年代了,慶祝生日還用這一套。
隨著一個年婦女推著一個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小車進來,房間里開始集體鼓掌,合唱生日快樂歌,倒也有幾分情調,讓趙政策也受到了一些感染。或許,只有這個時候,趙政策才不覺得那麼孤獨吧。
「政策哥哥,幫我一起吹蠟,我沒那麼大的力氣。」鄧巧巧拉了拉趙政策的衣袖,柔柔地說了一句,趙政策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女人一碰上沾點浪漫的事情常都會特別興奮的,這一點可以理解。
高明本來湊到了鄧巧巧旁邊,聽到巧巧這麼一說,只好悻悻地往旁邊移了移色也陰沉了下來。可是這是在鄧家,借高明幾個膽子,也是萬萬不敢作的。
「許個願望吧。」甜就笑嘻嘻地說。「巧巧姐。」
鄧巧巧兩個小手掌合在一。微微閉著眼睛。嘀咕了半天。才笑嘻嘻地睜開了眼睛。
「許了什麼願望?」甜甜就湊過了小臉。很是期待地表情。讓趙政策暗笑不已。
「說了就不靈啦。」鄧巧巧臉上抹過一絲嫣紅眼神卻是飛快地撇了趙政策一眼。
「大家都餓了吧。」鄧蒸湘笑呵呵地說。「切蛋糕給大家吃。」
鄧蒸湘吃了一小塊蛋糕。就笑呵呵地說:「我就不陪你們年輕人熱鬧了。你們有共同地話題。好好聊啊。」說完。鄧蒸湘就離開了。
年輕人聚在一起唱歌跳舞時間倒是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晚上十點鐘了。
「政策,我們出去喝酒吧。」胡天就提議說。
「嗯,喝酒就免了吧,你等下送我回北方大學。」趙政策笑了笑,「我先和巧巧打聲招呼。」
趙政策走到了幾個女孩子那邊鄧巧巧說:「巧巧,不早了,我該回北方大學了,歐陽老師還在等我呢。」
「嗯。」鄧巧巧應了一聲,柔柔地說「那我明天早上去找你好嗎?就在校門口接你,我帶你去逛長城。」
「明天啊要去中關村見一個朋友。」趙政策就有些為難了,「可能沒有時間去長城了。」
「沒關係陪你去中關村好了。」鄧巧巧卻是磨上趙政策了,讓胡天一直在後面扮鬼臉呵直樂。
「那好吧。」趙政策呵呵一笑,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子傷了鄧巧巧的面子,更別說天還是鄧巧巧過生日呢。
「那我送送你,政策哥哥。」鄧巧巧柔聲說道。
「不用了,這裡這麼多客人呢,胡天送我回學校好了。」趙政策趕緊說,「他也有好久沒去看老師了。」
上了吉普車,胡天二話沒說,就把趙政策拉到了一家酒店門口,嚷嚷著:「喝兩瓶二鍋頭去。」
「你不怕我還怕呢。」趙政策瞪了胡天一眼,「等下還要見老師和師母,你敢喝酒!」
胡天吐了吐舌頭,悻悻地說:「那我也不喝了,免得等下被師母訓。」
「哈哈,我還以為胡天同學天不怕,地不怕呢。」趙政策就樂了,「還有個能管住你的師母,這是個好事情。」
「誰讓我學習成績沒你好,老挨訓。」胡天沒好氣地說,「一去老師那,都是誇你的話一大堆,訓我的話一籮筐,真不公平。」
「怎麼會呢?」趙政策嘿嘿一笑,「今天師母還說你比我有陽剛氣,要我向你學習呢。」
「真的。」胡天一副熱淚盈眶的表情,「還是師母有眼光啊,看事情看得准,我就不象你,整個一奶油小生。」
「得了吧,說你胖還真喘上了。」趙政策就鬱悶了,多少年沒有人叫自己奶油小生了!
別看胡天一直大大咧咧的,可對歐陽教授的尊重卻是自內心的,畢恭畢敬的態度,生怕歐陽教授和師母生氣,讓趙政策看了覺得有些好笑。
「胡天啊,你女朋友呢,怎麼沒帶來?」果然就在趙政策掰著手指頭數到十的時候,師母就開始拷問胡天了,胡天的臉色馬上苦了起來。
「師
天我看到有個女孩子,叫甜甜,可淑女了。」趙政地說,「一個晚上都湊在胡天身邊,應該有希望。」
「別亂說,我和甜甜都沒啥來往的。」胡天就急了,估計下次來師母又要逮住這個話題問了,「師母,我還年輕嘛,部隊里又忙,哪裡有時間去談戀愛啊。」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歐陽教授也開始湊趣道,「就你胡天這樣,沒有個人管著,還不要上房揭瓦了,這不行,必須完成你師母交給你的政治任務。」
且不說胡天在這裡唯唯諾諾氣也不敢吭一聲,鄧蒸湘此時正出現在自家老爺子的書房門口。
「爹,您還不休息?」沒有老爺子的吩咐,鄧蒸湘是不敢進書房門的在門口畢恭畢敬地站著。
「有事情?」老爺子上了書桌上面的文件,輕聲問了一句。
「嗯。」鄧蒸湘笑了笑,「巧巧看了西衡縣的趙政策,我今天和他談了談,有些收穫。」
「哦。」老爺子神里抹過一絲詫異,點了點頭,「進來談吧。」
鄧蒸湘這才進了書房,搬一把椅子,靠著老爺子坐了下來。
「都談了些什麼?」老爺子輕聲問道「沒為難人家小夥子吧。」
「沒有。」鄧蒸湘緊說,「趙政策很對我胃口,是個難得的人才。」
「哦,這很難得,你很少夸人。」老子笑了笑,「對西衡現象我早就有耳聞了,趙政策當然是個人才。」
「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和趙政策的談話紀要,您看看。」鄧蒸湘這才很是恭敬地把手中的幾張手寫文稿遞了過去,「主要是談電子工業的展以及個人的工作方式問題。」
老爺子接過文稿,抖了幾抖,這才把文稿放到離自己將近一尺遠的地方看了起來。老爺子是遠視眼又不願意戴眼鏡,所以要把文稿放在比正常人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才能看清楚。
短短的幾張文稿,老爺子花了足足一刻鐘時間才看完,還沉吟了片刻,並沒有馬上表意見。
「爹您覺得怎麼樣?」還是鄧蒸湘禁不住問了一句。
「嗯,有幾個亮點。」老爺子不急不慢地說著「一,看到了電子工業的落後局面算是言之有物,有些新意。二突出了重點,把計算機和集成電路列為優先展的項目,這是可取的。三,遇見軟體是未來展的關鍵,雖然有待論證,卻是有理論支撐。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強調了軍事用途。」
鄧蒸湘很是認真地聽著,卻也是放下心來,老爺子很少夸人的,能夠在一個文稿中指出四個亮點,這已經是很少有的事情。
不過,鄧蒸湘並沒有馬上接過話題,知道老爺子肯定還有下文。
果然,老爺子馬上開始指出問題了:「趙政策這種管理風格,還是有些局限,主要是思維方式有些模式化。先或聽取報告,然後傾聽專家的意見,接著進行現場調研,最後提出下一步工作的建議或要求了解進一步的情況。這種管理風格,非常謹慎,但是不利於快速決策。」
頓了頓,老爺子笑了笑:「也許,趙政策在你面前有所保留吧。他比巧巧大不了兩歲,工作方式卻是如此沉穩,有些反常。事物反常即為妖,裡面肯定存在問題。以他鼓搗出的西衡現象來說,卻是異常大膽,劍走偏鋒,不按套路出牌的,你多想想就能夠明白了。」
「是。」鄧蒸湘趕緊回答說。
「巧巧自己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任其自然吧。」老爺子輕聲說道,「趙政策這人,沒有幾個人能看明白,還是再觀察觀察,別忙著下結論。」
「那我去電子工業部后,趙政策提供的這幾條思路可以進行適當運用嗎?」鄧蒸湘就試探著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參考。」老爺子點了點頭,「軟體,計算機和集成電路這幾個點一定要抓准,但更要強調軍事用途。另外,要把通過教育和再培訓提高人員素質當作一項重要的工作來抓。人才是關鍵啊,這一點趙政策著小夥子看得很准。」
「我知道了。」鄧蒸湘笑著說,「巧巧的眼光更准,有您的遺傳基因。」
「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你自己?」老爺子瞪了鄧蒸湘一眼,「那我的優秀基因怎麼沒見你繼承過去?」
鄧蒸湘趕緊把頭低了下去,不敢說什麼了,這馬屁拍在馬腿上,可不是件什麼好事情。
「小夥子壓力現在很大,有合適的機會,適當關心一下吧。」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人才難得啊,可別讓他夭折了。樹欲靜而風不止,過剛易折哪。」
「可趙政策看來脾氣很倔強,認準的理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鄧蒸湘就有些為難地說「我想把他調到電子工業部來協助我,可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西衡現象損害了不少人的利益,得罪的人不少啊。」
「那也要幫。」老爺子皺了皺眉頭,「只要於國於民有利難的事情也要做。小夥子在前面衝鋒陷陣,總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鄧蒸湘馬上回答說,「您早些休息,您的風濕還沒好呢。」
「嗯。
」老爺子點了點頭,「現在國內問題多啊,有些不滿情緒在醞釀當中。一些人富了起來,但其他人仍在吃苦。**問題日益嚴重,報酬與工作實績還不掛鉤哪,要處理的文件比較多。你先去休息吧看完這個文件再睡。」
鄧蒸湘沒有再多說什麼,退了出去,輕輕地把書房門給掩上了。
鄧蒸湘回到自的房間里,卻是又撥打了教育部一個副部長的電話,把趙政策今天請求幫忙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對於鄧蒸湘來說,這件事情其實就是小兒科舉手之勞罷了。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北方學的校長陶川就打來了電話,讓歐陽教授去他辦公室里談和英國方面的教育合作事宜。
「政策,是你了人吧。」歐陽教授看了趙政策一眼,「有神通了是不?」
「一個朋友的父親幫的忙,叫鄧蒸湘說認識您呢。」趙政策就笑嘻嘻地說,「反正這是件好事情,人家也樂意出面。再說,陶校長也是不知道這個事情,否則的話早就把您請過去了。」
「老陶當了這個校長后啊。」歐陽教授嘆了一口氣,「都是高原紅那小子官小脾氣大,就一個中山狼便猖狂。」
「您老悠著點,別為了小人生氣值得。」趙政策趕緊說,「這官場上的事情,比學術上要複雜多了。」
「你現在不就是八面玲瓏嗎?」陽教授撇了趙政策一眼,「不管是官場還是學術場上,陽謀始終是主流,那些小動作怎麼也見不了大堂。」
「是。」趙政策趕緊說,「對付那些陰險的人,就要比他們更陰險。」
「你啊。」歐陽教授又嘆了一口氣,「在學校時心機就比較深沉,現在更是看不透了。老師也差不多要退休了,管不住你啦。」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趙政策心裡一顫,趕緊說,「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要聽您的。」
「晚上還回來住嗎?」歐陽教授撇了趙政策一眼。
「不了,今天要去中關村,有個朋友辦了一個計算機開公司。」趙政策就笑著說,「估計會忙乎好些時候,明天就回南湖了,下次再來看您和師母。」
「機票訂好了嗎?」歐陽教授關心地問了一句,「工作是大事情,你代理縣長,可要為幾十萬老百姓負責任呢。」
「訂好了,有胡天呢。」趙政策嘿嘿一笑,「抓個壯丁不容易。」
正說著,樓下就響起了吉普車轟隆的動機聲音。
「這不來了嗎?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歐陽教授笑了笑,走到窗戶邊,居然難得的嚷了起來,「老伴,快過來看看。好像胡天帶了個女孩子過來了。」
歐陽師母那速度,簡直讓趙政策汗顏,一下子就到窗戶邊上,嚷嚷著:「在哪,在哪,喲,誰家的閨女,長得真俊俏!」
趙政策趕緊湊了過去,解釋了一聲:「那女孩子是我朋友,當律師的,和胡天一個大院長大。」
「你女朋友?」師母馬上很八卦地問。
「不是,是普通朋友。」趙政策趕緊說,「那我先下去了啊,老師,師母,再見。」
「這孩子。」師母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政策就騰騰騰下樓去了,只好搖了搖頭,「也不介紹人家姑娘讓我們認識認識。」
「別操心啦,政策這孩子,只怕身邊女孩子一大堆。」歐陽教授嘆了一口氣,「胡天是軍人世家,就算找女孩子,也要先政審,更麻煩。」
「是啊,都長大了,也不愛吃我燒的豬腳啦。」師母有些黯然,「家裡又只剩下我和你了,冷清。」
「女兒不是快從美國回來了嗎?」歐陽教授就笑呵呵地說,「到時候就熱鬧了。」
「是啊,我忘記了,該給女兒打電話了。」師母又是騰騰騰往房間里跑去。
趙政策剛下樓,胡天就喊了起來:「來,上車。」
可鄧巧巧卻是小跑著過來,拉住了趙政策手:「政策哥哥,上我的車。」
胡天還想說什麼,被鄧巧巧一瞪眼,馬上沒有了脾氣,悻悻地上了自己的吉普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胡天為什麼這麼怕你啊,巧巧。」趙政策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他啊,你讓他自己說。」鄧巧巧撅起了嘴巴,很是氣憤地說。
「胡天,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巧巧的事情?老實交待。」趙政策擼了擼衣袖,一副嚇人的樣子,讓鄧巧巧嬌笑不已。
「我就是吃了點狗肉,巧巧都惦記這事情十多年啦。」胡天把腦袋從車窗探了出來嚷嚷了一聲,「我冤枉啊。」
「那是我家養的小花,還不到十二斤,就被你……」鄧巧巧一邊說一邊就去撿地上的磚頭,嚇得胡天把頭又縮回去了,趕緊動了吉普車,衝出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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