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另闢蹊徑
「太子放心,我一定會將我知道的告訴給您,絕無任何的隱瞞……瑞玉生前跟我說的,小太子是因為喝了一種她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慢性毒藥,才會在水裡掙扎時斷氣的,那種葯她沒有見過,但是她說小太子在雙龍池溺水而亡與喝了那種毒藥有關,她很是確定的說小太子不是因為在水下腿腳抽經而亡的,她似乎知道是誰害了小太子,但是不願意跟我說……後來太子的側妃死了后她到太子府來陪我時有一次偷偷的告訴我說岳清妍喝的毒藥是她母親讓岳清妍身邊的一個嬤嬤交給她的,還說她母親手中有岳清妍家人做把柄,她母親命令岳清妍將葯放在娘娘的飯食里,或者是……放在太子的茶水裡,總之她母親要求岳清妍必須要將葯給放在您與娘娘其中一個人的飲食里!說不論你們誰死了,岳清妍都能夠活命,她的家人都能夠活命,最後岳清妍逼不得已才自己喝了那個毒藥自殺了!她還說她母親的毒藥存在一個花瓶里,她都見了……如今想想她自己當初喝的葯也肯定是從那個花瓶里拿出來的,若不然她不會那般輕易的死去……」
「花瓶里?什麼花瓶?放在哪裡?」雲亦辰打斷了徐瑩瑩的話問道。
「是一個青花瓷瓶,就擺在大姑母的寢宮裡面……瑞玉死後我過去陪大姑母,偷偷的看了看,裡面似乎還有東西,大姑母顯然沒有想到瑞玉知道自己的秘密,到如今都沒有將那些東西給收起來……若是這段時間她沒有換地方,毒藥應該還在那裡呢。」徐瑩瑩說完后望了望雲亦辰:「這些都是瑞玉親口與我說的,我覺得她的有道理,小太子的死不是意外,應該也與大姑母有關。」
「此話你還與誰說過?」雲亦辰盯著徐瑩瑩問道。
「除了您我連父親都沒有說起過,就連小姑母問我我都沒有開過口,因為我知道此事意味著什麼,我……不想死,我……想要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太子,只求太子念在我將功贖罪的份上饒我一命。」徐瑩瑩說道這裡后又開始流眼淚。
「你的意思是瑞玉與你說小太子也是服了毒藥了?但是誰給他的葯你們都不清楚是不是?還有岳清妍也是被你大姑母給逼死的?不過你說的那個給她送葯的嬤嬤也死了,因此你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你方才所說的都與你大姑母有關,至於你說的青花瓷的花瓶?誰知道你姑母有沒有將裡面的東西給拿走呢?即便是沒有拿走,我們也無權到她的寢宮去探查,因此……你說與不說都是白搭的……」
「太子您莫要著急,雖然這些事情都沒有證據,但是……我皇姑母也是一心想要替小太子報仇的……她在我面前提過好幾次,問我有沒有聽聞過小太子之死有何隱秘?可是我不敢說出來,唯恐兩位姑母翻臉,若是您能將我皇姑母給帶到我面前,我與她說此事,她肯定會有辦法對付我大姑母的!哪怕是大姑母的寢宮她也能派人進去搜查……我覺得大姑母肯定還未將那些東西給清除乾淨,只要皇姑母派人進去搜查,肯定會搜到那些證據的!您……若是不願意讓奴家見到皇姑母,幫奴家給她送封信也可以,奴家將此事給寫出來,您派人送過去,到時候皇姑母肯定會相信奴家的!只要皇姑母去查,大姑母不敢有何異議的。」徐瑩瑩瞪大了眼睛說道。
「你皇姑母?她……如今被父皇給禁足了,你若是想要讓她去你大姑母宮中搜查證據的話就必須得要讓她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否則她肯定會懷疑此事有何蹊蹺?不過……既然你如此說了,本太子也不能駁了你的面子,若不然你就寫封信,我派人給送過去,她信與不信我不管,因為本太子對於小太子溺亡之事不感興趣,我只是想要證明岳清妍的死與你大姑母有關係,並且還想要證明她與閻羅門也有來往,要知道本太子被閻羅門給截殺了兩次,兩次都差點要了本太子的命,因此本太子只想找到指使閻羅門的幕後黑手,只想要報了自己被截殺之仇,別的,都與本太子無關。當然了,只要沒有證據,你說的這些哪怕是事實也是枉然,本太子不可能因為你說的這些而對你手下留情……因此……你的命能否保住,還得要看剛剛說的話是否屬實。」雲亦辰說完後站起來:「你現在便寫吧,寫好了交給侍衛送過去,能否救你的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又是絕食又是尋死覓活的折騰下去,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奴家記住太子爺的話了,奴家再也不敢任性胡鬧了……奴家這就將原委如實寫出來,您放心吧,皇姑母肯定能夠找到證據,替您報了被截殺之仇的。」徐瑩瑩急忙這般說到。
雲亦辰點點頭:「最好如此……你忙吧,本太子還有正事要忙,走了。」說完后便帶著玉哥她們離開了。
「徐瑩瑩她為了活命連自己的大姑母都給出賣了?真正的貪生怕死之輩說的便是她。」出了門后玉哥不無鄙夷的說了一句。
「她這是狗急了跳牆,為了活命而不擇手段而已……不像徐澤坤,又想要活命,又想要保住自己的秘密……今日她所說若是屬實,那麼那個青花瓷瓶便是關鍵了……無影你能不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形下進入徐貴妃的寢宮去?看看徐瑩瑩所說的那個青花瓷瓶還在不在寢宮裡?裡面到底有沒有她所說的那些葯?」雲亦辰回頭對無影說道。
「應該可以,但是我覺得時間過了這麼久,加上如今宮中出現了這種事情,徐貴妃肯定會做出相應的動作的……因此屬下覺得徐瑩瑩說的此事不能作為證據來證明徐貴妃對小太子,側妃娘娘動了手,只要沒有證據,即便是將徐瑩瑩給帶到皇上那裡去揭發徐貴妃,她也可以一口咬定徐瑩瑩這是含血噴人,她拒不承認便行了。」無影皺著眉頭說道。
「也是,就憑徐貴妃的心機,是不會給自己留一點麻煩的……毒藥在不在兩說,就連那個青花瓷瓶都未必會在原地……徐瑩瑩如今為了活命也是費盡了心機了,所說之言也未必可信,因此能否將徐淑媛給扳倒倒是個問題。」雲亦辰說到這裡后嘆了口氣:「看樣子我們還要再另闢蹊徑,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還能如何另闢蹊徑?徐淑媛下毒害死小太子之事你不是說皇上與徐淑儀都猜想到了,但是徐淑儀沒有證據,而皇上純粹是不願意對她動手。如今你還如何想兩全其美的辦法呢?」玉哥當即這般問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徐瑩瑩不是想要給徐淑儀寫信讓她派人去查嗎?我們大可以將這個消息給傳到徐貴妃的耳朵里,然後讓她們姐妹再趁這個機會自相殘殺一番……說不定我們還能夠來一個坐山觀虎鬥,將徐家僅剩的兩人給拉下水!」雲亦辰說完后嘴角劃過一絲微笑:「剛好我覺得皇上這般拖延下去實在是無趣的緊了,剛好再讓她們姐妹鬧騰鬧騰,萬一鬧騰的過火了,或者是兩敗俱傷順便再惹怒了皇上,徐家人可是真正的就滅門了呢,哈哈哈哈……」雲亦辰說道這裡后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你答應徐瑩瑩要饒她一命是否當真呢?」玉哥回頭望他問道。
「那要看她們鬧騰完了后的結果了……若是徐家人因為徐瑩瑩一個人而使得全家人都死光了,我留她一命也無不可,讓她在世上飽嘗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榮華富貴以後的生活,徹徹底底的感受一下真正的活受罪,應該要比讓她一死百了更加的解恨吧!再說了,就憑她做的那些事情,哪怕是讓她活著,我也是不會讓她好過的。」雲亦辰說道這裡后笑了起來:「你放心玉哥,我留她還是殺她全憑你的一句話,你若是不願意留著她,我會讓她自己去死的。」
「她死不死活不活與我無關,就是你既然答應要饒她一命,最好能夠說到做到,若不然便言而無信了……」
「言而無信?你覺得與徐家人也要講信嗎?你……不說了,這幾日你別的都不用管,只管好生的查看醫書,看看母親屋子裡的那種香味究竟有何出處?別的你都不必再操心了。」雲亦辰覺得如今與她不能說的太通透,若不然她又會鑽牛角尖的。
玉哥也覺得自己已經不想與他說話了……
明明自己不想來的,非要將自己給叫來,到這裡除了看著徐瑩瑩那副令人看了不舒服的嘴臉外什麼都沒有做,真的是有點令人敗興。
還是回去翻看醫書,看看那種香味究竟是不是師傅書中所描寫的那種味道,先將大姑母身邊的內賊給清除了最為緊要。
徐瑩瑩見雲亦辰給自己鬆了口,說只要能夠找到徐淑媛的把柄,那麼他便會考慮饒了了她一命,因此當即便拿了紙筆給徐淑儀寫信。
告訴她瑞玉在世時說的話,請徐淑儀去跟皇上稟明此事,清查徐淑媛的寢宮,若是真的能夠查出毒藥,找到證據,她希望徐淑媛能夠在皇上面前替自己求情。
她說自己想要繼續活著,活著替自己贖罪,活著……給自己的家人報仇!
除了這種借口,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這種行為了。
不過哪怕徐淑儀如今對自己也是恨得牙痒痒,她都不願意放棄這唯一一個能夠讓自己活下來的機會,不論用何種手段活著,她都不想死。
玉哥的醫書還未翻到記載那種香味出處的那一頁,徐公公便回到冷宮來拿赫蘭雪與梅姨娘,還有翠兒過冬的棉衣了。
要知道馬上就要入冬了,她們過冬的衣服可都還在這裡呢。
他直接到的清馨苑,讓莫南凱將太子與玉哥給請到自己的屋子裡,讓無影他們在外面看好了,說千萬莫要讓別人發現他與太子單獨相處過。
「梅姨娘是東宮的人,不知道何時為東宮做事的,娘娘屋子裡的牌位便是她告訴了齊公公后被齊公公給送到皇上那裡去的。」見外面沒有人,徐公公也不客氣了,直接對雲亦辰與玉哥說道。
「梅姨娘是東宮的人?你是如何知道的?母親知道此事嗎?」雲亦辰當即打斷了徐公公的話問道。
「齊公公告訴我的,梅姨娘給東宮做事也是他偷偷告訴我與娘娘的……齊公公是皇上的人,但是他曾經受過奴才的恩惠,又顧念玉哥幫助過他,因此才會背著皇上在暗中使了手段,趁你們還未回來之前便與娘娘合謀演了那一場戲,將娘娘給送到了冷宮去,他們如此做的目的便是引開梅姨娘……因為娘娘似乎發覺梅姨娘一直在懷疑玉哥的身份,並且也開始懷疑兩位世子與郡主與玉哥有牽連,只是一直苦於沒有證據而已…為了不打草驚蛇,娘娘說唯有將她自己給送到冷宮去,如此一來太子回宮后梅姨娘才不會有機會接觸到玉哥,也不能留在太子府里觀察孩子們……娘娘身邊如今不僅有梅姨娘,還有好幾名皇上派去的內線,因此娘娘根本便不敢將此事告訴你們,怕牽累你們……梅姨娘到如今都不知道娘娘已經識破了她,也不知道齊公公與奴才有交情,更不知到齊公公早就與娘娘是一條心了,因此她還自以為是的繼續陪著娘娘,與娘娘相依為命呢。」徐公公說道這裡后嘆了口氣:「娘娘今日偷偷告訴我說玉哥昨日發現了那種香味,害怕你們誤會那種香味的來源,因此才會讓我過來與你們大概說說實情……那香味其實是娘娘自己用的,莫神醫留給娘娘的……說那種香味一般人聞不出來,短期內聞到了也不會有任何的異常,但是長期浸染在那種香味中的人腦子會動不動便出現短時間的迷糊……」
「母親為何要用那種香?她不會受到影響嗎?」雲亦辰擔心的問道。
「不會,因為娘娘有解藥,她給奴才也用了解藥,翠兒每日里忙於做雜物,極少守在娘娘身邊,因此香味不會影響到她,只有梅姨娘不知道其中的原由,目前為止梅姨娘尚不自知……娘娘說希望有一天她能夠忘了她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聽見的……她不希望梅姨娘會記住自己在太子府里見到的,聽到的,因此才會用那種辦法不讓梅姨娘做出過於出格的事情,娘娘最擔心她發現玉哥的身份,說那才是真正的災難!娘娘讓我來同你們說一聲,說你們此刻正在與徐家人較量,最好莫要因為她分心……她在冷宮裡一切安好,而亦軒到了宮外便也找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歸宿,因此你們莫要再牽心她與亦軒了,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情,莫要錯過這兵不血刃便能夠眼看著仇家跌入深淵的機會。」徐公公說完后嘆了口氣:「娘娘說她別的想法沒有,只希望你們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她便知足了。」
「如此說母親為了保護我們自己故意跑到冷宮去的?她……沒有說要如何處置梅姨娘嗎?」雲亦辰這般說道。
「娘娘說梅姨娘肯定是有何難言之隱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情的,因此她說暫時不想驚動她,也不想讓您處置她,等徐家的事情有了結果后再說別的……何況娘娘說皇上如今對於徐家人有什麼想法誰都不知道,一次你此事還有很多變數,她不希望你們為了她而分散了精力,一定要抓緊時間將徐澤坤與林岩之事給落實了,免得皇上又出爾反爾,饒了那些人。」徐公公說完后看了看玉哥:「娘娘如今就怕你的身份被別人給識破了,因此你今後最好還是盡量少走動,待在太子府里,莫要再讓別人對你起疑心了。」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徐公公您陪著娘娘在冷宮,也要加倍的小心,若是有何突發之事,一定要儘快的通知我們……我昨日看姑母的臉色不是很好,我這幾日給姑母配幾幅草藥,過幾日派人給送到冷宮去,您看著給她好好的調理一番,莫要讓她因為失望而影響了自己的心境,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能有何閃失知道嗎?」玉哥急忙這般說道。
徐公公嘆了口氣:「娘娘主要是因為梅姨娘之事心神有點不穩,等過段時間應該會好點了,如今只要你們都無妨,娘娘就安心了。」
「您讓她放心,我們原本還想著等徐澤坤之事有了定論后便想辦法將她給救出來,如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麼還要再委屈她一段時間了,最起碼也要將梅姨娘給處置了才能說將你們都給接回太子府之事,因此辛苦徐公公了,您還得要好好的伺候母親一段時間呢。」雲亦辰說道這裡后笑了笑:「不過您放心,雖然冷宮說起來是冷宮,但是裡面的飲食起居以及人員配置我絕不會讓母親與您感覺有何寒酸的!你們需要什麼儘管與我派去的下人說,武公公會隨時給你們添加冬天所需禦寒的物品,哦對了,這幾日便會有人去給你們的糊窗戶紙,釘門帘,煤炭與火盆也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我不會讓你們在冷宮挨餓受凍的。」
「謝謝太子體恤,這些日子皇上也是派人送來很多東西,可見皇上也是捨不得讓娘娘受苦的。就是亦軒在宮外多勞太子爺掛記,娘娘如今除了擔心你們便是擔心亦軒一家子了。」徐公公笑著說道。
「亦軒你讓母親大可放心,我明年準備在金陵給他開一間最大的藥房,到時候就讓他與語嫣給別人看病抓藥,做她們最喜歡的事情。今年孩子還太小,他們兩夫妻還要奔波往返與落楓谷之間,就先讓他們好好的享受一下在宮外清閑自在的日子吧。明年便有事情幹了。到時候或許請他們進宮他們都不幹呢。」雲亦辰笑呵呵的說道。
「如此最好了……既然太子與玉哥你們都知道了此事,奴才也不再多耽誤時辰了,如今不能讓梅姨娘感覺到我們已經識破她的真面目了,因此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娘娘說等到赫蘭家的大仇得報后再說別的好了。」徐公公說完后笑了笑:「娘娘讓我過來后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兩位小世子與小郡主,說她如今不想大人,只想幾個小傢伙,奴才去看看他們,回去好同娘娘交代。」
「那您回去后也要小心一點,不能引起梅姨娘的警覺……如今冷宮也不安穩,大姑母的安危就靠您了。」玉哥對於徐公公也是有感情的,因為是母親與皇祖母留下來的人,因此對他也是很尊敬的。
徐公公看了看龍兒鳳兒,拿了幾個人留在太子府的棉衣後由無蹤親自護送他回去。
徐淑儀沒想到自己最近這半年一直老老實實的做人,勤勤懇懇的禮佛,哪怕是徐家遭遇了如此大的橫禍都沒有敢出面做任何的動作,完完全全的像個縮頭烏龜一般的為了自保而將自己與兒子給龜縮在殼裡不出來了,都有人會打自己的主意?
她派到太子府的眼線早上給自己傳來了一個極為不好的消息,說徐瑩瑩已經同太子爺招供說當初小太子的死與貴妃娘娘有關,不僅如此,貴妃娘娘的寢宮裡有個青花瓷瓶,裡面有很多的毒藥,不僅如此,毒死岳清妍與嬤嬤的毒藥都是從娘娘的那個青花瓷瓶里拿出來的,就連瑞玉公主喝的毒藥也是出自與那個青花瓷瓶……
眼線是太子主院里一名打掃衛生的內官,負責太子主院的清掃,早上他聽見太子的第一侍衛無影對自己的師弟說讓他找人潛進徐貴妃的寢宮去查探一下那個青花瓷瓶,看看太子妃說的是否準確?
眼線當時也是聽了個七七八八的不太清楚,但是卻聽清楚了無影讓無蹤夜裡去查探一番的話。
當即覺得此事重大,借口自己身體有恙,要去太醫院求些葯來喝的借口跑出太子府,在約定的地方留了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