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的沒希望了？
秦慕霜卻沒有再開口了。
那個貴婦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立即破口大罵起來：「臭婊子狗雜種，今天的事老娘和你們沒完，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怎麼死！」
接著，她瞪了一眼中年男人，淚眼婆娑的，「兒子被這個臭婊子撞成了那樣，現在老娘又被她的雜種老公欺負，你倒是說句話啊！」
中年男人沉著臉，吼了一聲：「兒子現在還情況不明，你能不能先消停一下，他們既然在這，能跑得了嗎？」
那個貴婦這才一呆，閉嘴了，望著手術室的大門，開始啜泣起來。
也在這時，秦登豐夫婦和楊子軒也趕到了。
「慕霜，你沒事吧？」
見到自己女兒平安無事，夫婦倆頓時鬆了一大氣。
「慕霜，我這才回來，一聽說你出車禍了，都快嚇死我了！」楊子軒快步上前，一副驚慌殷切的樣子。
突然見到方澤已經在這了，不由一愣。
秦氏夫婦對於方澤比他們前一腳過來了，也微微愣了一下，不過此時他們關心女兒，也沒管他。
陶月瑛拉著女兒仔細打量了一遍，確認沒有大礙，只是看到女兒臉上有個巴掌印，嘴角還有血，不由問道：「慕霜，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時，她也發現周圍站著好幾個臉色不善的男子，還有一個女人在哭，這讓她再次不安起來。
那個跋扈貴婦這時又走了過來，指著他們說道：「看來你們就是她的家人，來了正好，你們就等著，如果我兒子有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原來秦慕霜下班后，開著車被一輛超速行駛的跑車給撞上了。
她開車的速度當然並不快，而且一直很小心。
但那輛跑車速度實在太快，根本讓她避之不及。
兩車撞在一起的瞬間，她閉上了眼睛，還以為自己真的會那樣死去，甚至還覺得這樣或許是對她的一種解脫。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她的車都被撞變形了，她的人卻安然無事。
事後，她突然想起了方澤送她的那張平安符，難道是那張平安符救了她？
再去找時，那張符已經不見了。
她雖然無事，但對方卻慘了。
那是一個經常飆車的富少，仗著家裡有錢有勢，肆無忌憚，以前飆車就出過幾回事，但每次都很幸運，只是把別人撞出問題來，他卻沒事。
但這一次，他明顯沒有那麼幸運了。
得知事情的原委后，陶月瑛直視著那個跋扈貴婦，「這場事故的責任又不在我女兒身上，你憑什麼像對犯人般對待我女兒？」
那個貴婦冷笑了一聲，「不在她身上在誰身上，我兒子都進了手術室，但她卻屁事沒有，你跟解釋一下！」
這件事都覺得有些詭異，一時有些沉默。
秦慕霜不經意看了方澤一眼。
方澤很平靜，只要秦慕霜沒事，他才懶得去管別人的死活，那一家人，這麼跋扈，他沒有去報秦慕霜那一巴掌之仇，已經算對得起他們了。
「這證明我女兒有神佑！」秦登豐這時不服氣說了一句。
楊子軒這時看著那沉著臉沒有說話的中年男人，突然驚訝道：「您是張勝茂張總？」
秦登豐此時也注意到了，怔了一下，「勝茂集團的張總？」
他不由心裡咯噔了一下，勝茂集團名下可是有著數十億的產業，是現如今秦家的十倍都不止，背景不止比他們秦家深厚得多，也複雜得多。
甚至有傳言，曾經有一個小家族因為得罪了張家，最後徹底從江城人間蒸發了。
想不到自己女兒居然是「撞」上了張家的公子，現在他哪怕明知不是女兒的責任，這也讓秦登豐只覺得一股寒氣衝上腦門。
陶月瑛也暗暗皺了下眉，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
張勝茂這時揚著眉頭看了一眼楊子軒，「你認識我，你是誰家的孩子？」
「我父親是楊建風，幾年前與您有過合作，那時我還在國內，還跟您一起吃過飯呢，您忘了嗎？」楊子軒趕緊煞有介事的要去跟張勝茂握手。
張勝茂想了一下，似乎記起了這麼一號人，神色稍微緩和了一絲，抵不住楊子軒的熱情，伸了一下手跟楊子軒的手一觸即離。
「你不是出國了嗎？」
「對呀，在國外已經呆了四五年了，最近才回來，張總以後可得多關照關照。」
楊子軒說著，指了一下秦登豐，「他是我的一位世伯，秦登豐，張總，您大概也應該認識。」
張勝茂只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秦登豐，對這個人倒真有幾分印象，甚至帶著一絲鄙夷。
秦登豐在上層圈內還是挺有名氣的，當然，是敗家的名氣，把好好的一個秦家敗成了一個沒落家族嘛。
「張總，發生了這樣的事，誰也不想，您看，是不是不要太為難我世伯一家？該怎麼協商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協商一下。」楊子軒推了推眼鏡，在秦家人面前表現道。
秦登豐這時也趕緊上前訕訕道：「張總，這場意外誰也不想的，至於令公子的醫療費用，我們秦家願全全負責！」
那個貴婦，也就是張勝茂的妻子王愛鳳此時張牙舞爪的道：「我們張家會稀罕什麼醫療費，我要的是我兒子平安無事！」
張勝茂此時臉色也再度沉了下去，揮了揮手，「現在什麼都不要說，等手術的結果！」
一時，走廊陷入了沉默中，都在盯著手術室的指示燈。
這時，方澤悄悄握住了秦慕霜冰涼的小手，小聲安慰道：「放心，就算她兒子死了，你也不會有事的。」
秦慕霜竟沒有排斥被方澤握著手，只是咬著紅唇喃喃道：「他不能死！」
方澤看著她的樣子，暗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個老婆明知這場事故不是她的問題卻還是充滿了自責。
自己這個老婆外表看似冷淡，但其實心腸好的沒話說，從他失蹤了三年回來后這個老婆對他的反應就能看出。
若是那個富少真要是死了，恐怕她很難釋懷這件事。
想到此點，方澤眉頭微微擰了一下。
而楊子軒瞥到方澤握著秦慕霜的手，牙齒都恨得有些痒痒的，但別人是夫妻，他又能說什麼。
但很快他心裡又冷笑了起來，他已經跟張勝茂攀上了交情，恐怕到時秦家會求著讓他去跟張家說幾句好話，這件事也只有他有能力幫秦慕霜，那個廢物又能做些什麼。
陶月瑛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微微有些奇怪女兒的反應，但現在這種情況，女兒也確實需要點安慰。
手術室的燈終於閃了。
幾名醫生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
王愛鳳直接抓住了一名領頭醫生的衣領，「我兒子怎麼樣了？」
那名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疲憊的面容，並沒有在意王愛鳳的態度，而是神色黯然道：「我們已經儘力了！」
「什麼叫『我們已經儘力了』？」王愛鳳咆哮道，「我們張家還為你們醫院捐款建過樓，你們就是這樣救治我兒子的嗎？我兒子到底怎麼樣，如果他有事，我要讓你們下崗，全部下崗！」
那名醫生臉上微微沉了一下，他是利安醫院的現任院長，更是著名的醫科專家，與沈清和齊名，被譽為是江北西醫界的泰斗級人物，平日里就算領導級人物見了也要客客氣氣的。
當然，以他的素養，並不是在乎王愛鳳沖他發火，而是那句所謂的讓他們醫院開不下去，這就讓他覺得有點過份了。
醫生救人無可厚非，但醫生並不是神仙，並不是所有傷患者都能救活，再說一個商人的妻子，就算有些背景，又有什麼資格說開除所有人。
張勝茂此時也沖了上來，不過他比較冷靜，拉開妻子，「李院長，你是國內著名的內科專家，更是被譽為整個江北的一把刀，難道我兒子真的沒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