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活不是請客吃飯

也許是因為超出常人的精神力，或者是得益於穿越而來的靈魂。江小白髮現自己學什麼都比較快。

本來不太理解的知識點，他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吃透。又把各科的知識點找出來牢牢記住了。

在接下來的摸底考試中名次快速上升，以前處於二十名左右的他，這一次考了第九名。

這讓幫助他划重點複習的同桌劉博嘖嘖稱奇。短髮女班主任也私下裡表揚了他，並鼓勵他再接再厲。

下午的體育鍛煉他也比一般人更加認真。這讓他氣血後面的加號紅色更加深了一些。

唯一讓他無可奈何的是，這個加號已經很紅了但是還是點不了。也許是營養還是跟不上，一份普通肉菜對他幫助有限。

還不知道自己這邊的家裡是什麼情況，上次借的錢不敢亂花，留下了五十塊，等著下個星期湊齊一百還給高衛。

考慮到住校生離學校遠，天黑回家不安全。周五下午學校就放假了，看著三五成群結伴回家的同學，江小白陷入糾結的境地。總不能跑去問老師「我家住在哪裡吧。」

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準備回家的劉博叫著他：「小白準備好了嗎？我們一起走吧。」

「哦，好。走。」他背上書包就跟劉博一起走出教室。

校園門口就是一條老舊的柏油路，很久沒有維護路面坑坑窪窪的。江小白一邊走一邊注意著路線。

走過柏油路，岔進一條泥土小路。沒一會兒道路兩邊就能看到成片的莊稼地。

莊稼已經長到膝蓋那麼高了，有忙碌的農民在田間勞作。其中大部分勞作的人都是婦女、小孩和上了年紀的老人。

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接地氣的勞動場面，江小白深吸一口氣覺得心胸都被打開了，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

又順著小路拐了幾個彎，走出大概有五公里左右，一排排平房錯落有致的出現在眼前。

江小白的家應該就在這裡面，可是問題又出現了，他找不到自己的家門。

「劉博，走到我們家去坐坐吧。」一事不煩二主，他決定繼續讓劉博把他送回家。

劉博覺得最近江小白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有些詫異一時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好啊，我們兩家也就隔了幾百米。我也很久沒去你們家玩了，不知道叔叔在不在家。」

在劉博的「護送」下，他們來到村子中的一間平房跟前。這是一排有院子的房子，江小白家是從右邊數的第二家。

門是鎖著的，江小白從書包里掏出唯一的一把鑰匙，沒兩下就把門打開。院子裡面的房子沒有上鎖。

走進自己的家，首先的感覺就是亂。房子里有陳舊的沙發、電視、冰箱、洗衣機。但是擺放雜亂，沙發上還有穿過的襪子，地上也扔著帶血的紗布。

「我收拾一下你在坐吧。」江小白也沒想到家裡這麼凌亂，放下書包就要收拾。

「沒事，我來幫你。」劉博一點不見外的幫忙打掃起來。

本來只是想收拾出一個坐的地方，可是一收拾起來就停不下來。這一忙活就用掉了一個多小時。

當兩人坐到沙發上時，額頭都冒出細細的汗。江小白趕緊去給劉博倒了一杯溫水。

「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忙活這麼久。家裡實在是太亂了。」

「沒關係的，叔叔也不容易。你媽媽都走了三年他也沒有再娶，還是警戒隊的小隊長，照顧不過來可以理解。你也不要怪他。」

劉博的這些話里透露出了很多信息。自己是單親家庭，可能跟老爹的關係還不太好，老爹是個小隊長說明還是有一些能力。

看著江小白陷入沉思也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劉博喝完水說道：「天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有空再來。」

等人都走出大門了，江小白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也沒叫住他。

電視上厚厚的灰已經被打掃乾淨，可是外麵線路被破壞沒信號根本看不成。

天確實快黑了，沒有娛樂項目，江小白準備做頓晚飯。廚房裡只有胡蘿蔔跟土豆就沒有其它東西了。破舊的冰箱也完全是個樣子貨。

在天黑下來的時候飯終於做好了。兩盤菜，一盤素炒胡蘿蔔，一盤素炒土豆。

看著面前的菜，江小白似乎明白自己這小身板是怎麼來的了。

又等了半小時左右，門被從外面打開，一個一米八往上的中年走了進來。他的面容跟江小白有九分像，只是臉上布滿疲憊。

「你回來了。」中年解下腰間的一隻兔子樣的動物，看著桌子上的菜，語言溫和了一些說道：「我去處理一下，今天加個肉菜。」

「好。」江小白只說了一個字，就看到中年已經走進了廚房。然後傳出「淅淅索索」的聲音。

這個中年人就是江小白的父親江楓葉，今天跟大隊長請了假才回來的。他回來的目的就是要勸兒子退學。

過了二十多分鐘，一盤紅燒兔子般的肉菜被端了上來。父子倆都坐到了飯桌上。

還沒開動江楓葉從桌子下提出一瓶白酒，擺上兩個酒杯。倒滿以後說道：「小白，今天是你十六歲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說完一仰頭一杯酒就下肚了。江小白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之後臉不紅氣不喘。

「好，這才是我的兒子。」中年人先誇了一下江小白，接著臉色凝重的說道：「本來這些話是要等你十八歲再說～你媽媽的病治療欠了很多錢。你如果讀高中也要一大筆錢……你退學吧。」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嗓子里喃喃出來的，不仔細聽幾乎都聽不清。說完后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之後低著頭，似乎沒臉見兒子。

江小白沒想到家裡居然這麼困難，本來還想這個星期多要點錢，給同學還錢來著。此刻看來，文化課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

江楓葉見兒子半天不表態，繼續勸說道：「家裡還有一些積蓄，只要你回來把家裡荒廢的地種上，用不了兩年就能還清欠賬。等那時你剛好十八歲，也能娶一個正經人家的姑娘，好好過一輩子。」

江小白認真的聽著，自己的人生已經被安排好了。也許這樣是最輕鬆的一條路。窒息的感覺向他壓來，一股強烈的不甘在心底孕育而出。

「怎麼樣，你給句話。如果還想讀書，我也不會逼著你。」他說完這句話夾菜的手都有些顫抖，他一點也不比江小白好過。

江小白一時也拿不出注意。男人明天早上就要回警戒隊報道。江小白只說要考慮一晚上。兩人吃完飯都臉色沉重的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