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緋聞女友

「沒什麼，就是比較好奇。爸爸每天回家，都是一臉的愁容，我以為爸爸的合作除了問題……」

「爸爸怎麼會讓戰氏集團這麼好的合作夥伴丟了呢。戰總對我們很看重，已經把大範圍的合作項目都交給我了，照這個進度發展下去，紅星集團在本市本省，乃至整個國家，都會是第一把交椅的。」

看到爸爸驕傲的表情，高珊珊心中的疑問更加深刻了。

不是因為爸爸耽誤了戰家的生意，那是為什麼。為什麼，一知道她是高家的女兒，陸行川的反應就會那麼強烈呢。

……

「媽媽，你在做什麼。」

高珊珊洗完澡，看到媽媽在客廳里，拿著一本相冊發獃。

媽媽抬頭，臉上的傷心之色還沒有很好地掩蓋好，就這樣全部落在了高珊珊的眼中。

「沒什麼，看些照片。」

高珊珊快步走下樓，合上相冊：「媽，你怎麼又在翻這些照片了。您不是答應我，不再去碰他們了嘛！」

「今天收拾東西，一不小心看到的，就翻開看看。珊珊啊，如果那件事沒有發生，你哥哥都該有孩子了吧，你姐姐，她學習特別好，也應該在牛津畢業回來了。她最希望犒賞牛津大學，還拿到了offe

呢。」

「媽，沒有如果了，那件事已經發生了……」高珊珊知道，自己這麼說會讓媽媽很難過，可是，她必須讓媽媽正視事實。

哥哥姐姐都不在了，他們在那場事故中喪生了。

那是一場誰都不能控制的事故，誰都沒有想到，唯獨那班飛機會出現事故，誰都沒有想到，哥哥姐姐改簽的航班會結束他們寶貴的生命。

「有的時候我在想，我要是沒有給他們那張機票，也許死的就是我……是我該多好啊，至少我不用留在這世上傷心難過……他們還那麼年輕，還有大把的人生可以去享受，都是因為我……」

「您別這麼說，不是還有我嘛，我不是還在陪著您嘛。媽，這是誰都沒有辦法預料的，哥哥姐姐在天有靈，也不會責怪您的。您想讓他們出國玩，他們也非常高興地去了，只是不湊巧罷了。」

媽媽握住她的手：「寶貝，媽媽就你這一個女兒了，你是媽媽的全部，你答應媽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媽媽。」

看到媽媽略顯神經質的期盼的目光，高珊珊陣陣心酸。

時間過去很久了，久到她不記得哥哥姐姐的樣子了，那時的她還很小，只記得媽媽在警察局裡緊緊地抱住她，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家裡一下子沒有了歡聲笑語，有的，只有無盡的悲痛。

警方到最後都沒有公布飛機失事的消息，只知道，是有人劫機，才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故。具體內容他們不得而知，飛機是國際航班，涉及國家的事務，他們心情固然急切，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高珊珊嘆口氣，幫媽媽收好相冊。

「媽你別想太多了，都過去那麼久了，是時候忘記了。對了，這相冊放在箱底呢，您怎麼給它翻出來了，您在收拾什麼啊。」

媽媽擦了擦眼淚，這才從身後拿出一個錦盒，交到高珊珊的手上。

「這是媽媽的嫁妝，裡面的那對耳環是你奶奶給我的，是傳家寶來著。媽媽想著，你出嫁的時候，給你當嫁妝。」

「什麼出嫁啊，媽你在想什麼啊，我才多大啊，現在就開始準備出來了，會不會太早了點兒。」

看到媽媽欲言又止的表情，高珊珊忽然擔心起來：「媽您該不會是要做傻事吧，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我爸他不能沒有你，要是你出什麼事，他半條命都會沒了的。」

媽媽嗔怪地打了高珊珊一下：「你這傻孩子，說什麼呢，我是那種沒事兒就尋短見的人嗎？當年你哥哥姐姐走了，我都沒有，現在就更不會了。」

說著說著，她竟然還露出了笑容。

高珊珊被媽媽弄糊塗了：「那是為什麼啊。」

「你就別管了，媽媽先給你放在梳妝台里，你記得鎖好喔。這裡的東西都是古董來的，很值錢的，不是新款式，但重在傳承，你可不要搞丟了。」

高珊珊訥訥地點點頭，總覺得今晚的媽媽很不一樣。

……

期末是最痛苦的時光，對於高珊珊尤其是。

這個學期，她腦子裡一直想著陸行川，前幾次摸底考試的成績都在直線下滑，所幸試卷是不用拿給家長過目的，她還能搪塞一陣子。

可是期末考試不一樣了，卷子要發給家長，家長會上，老師還會根據學習成績對學生進行評價。

一直以來，她都是全班前三名的，上次月考考到了第二十名，如果不是她腦子靈活，說服了老師不要在哥哥姐姐的忌日前後刺激她的爸爸媽媽，老師的電話早就打到家裡面了。

爸爸對成績的要求還是很高的，她也一直謹遵他的教導，這一次，為了挽回局面，她必須考回原來的成績才行。

這對於落下了一學期課的高珊珊來說，簡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的天啊，怎麼辦，背不下來啊！」

高珊珊抓著頭，面對眼前的題海，簡直要死的心都有了。

「聽說了沒有，高二三班的陸行川和校花肖雲好了。」

這時，一陣竊竊私語聲宛若晴天霹靂，侵入了她的耳朵。

「這怎麼可能，陸行川不是對安曉染有意思嗎？」

「有意思歸有意思，架不住肖雲每天都給陸行川送早餐啊。陸行川就算是個石頭也能焐熱了吧，而且肖雲長得又那麼好看，我要是他，也沒有什麼不接受的理由啊。」

「你這個消息屬實嘛，該不會又是肖雲自編自演吧。她那個人，之前還傳自己和高三的一個學長好了，結果人家根本不認識她，受不了緋聞，就自己站出來澄清了。這次該不會也是肖雲對陸行川有意思，就故意陷害人家的吧。」

「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的想法，只是耳聽為虛，眼見總是事實吧。昨天放學前，我發現我的羽毛球拍落在體育館了，就回去取，結果正好被我看到，肖雲和陸行川抱在了一起！」

「抱在一起……」

圍在一起的幾個人都驚呼了起來。

「不錯，就是抱在一起！肖雲上趕著給陸行川送東西，或者看他打球我都不會認為他們在交往，可是抱在一起，總是了吧。陸行川那種躲女生三尺遠的人，和他抱在一起，還有什麼可能……」

「誰都行可為什麼是肖雲呢，那種女生，陸行川的眼睛有坑吧。」

「誰說不是你，我昨晚都差點失眠了，滿腦子都是陸行川和她抱在一起的樣子，真沒想到，陸行川喜歡的，竟然是肖雲那種人。」

「你別說，其實男生們喜歡的，都是肖雲那種。嘴上說著有潔癖不能和她在一起，可是你不得不承認，她的身材或者樣貌，都是女生中數一數二的，這樣的誰不想要啊。陸行川再怎麼說，也是個男生，他有需要的嘛……」

話音未落，引來一陣壞笑。

高珊珊合上書本，她很想衝過去，告訴她們陸行川不是那樣的人，她們這是在污衊！

可是，此時此刻，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拿什麼去說服別人呢……

失魂落魄地走在學校里，高珊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若是安曉染，她也就認了。

自從上次安曉染救了她，她對安曉染的印象就更加好了。

輸給安曉染那樣的女生，她不覺得什麼，可是肖雲……

傳言，肖雲曾經和許多男生有過那樣的關係。

傳言，肖雲曾經自己一個人去醫院墮胎……

傳言，肖云為了成績及格，還曾經和老師……

她不想把如此惡毒的傳言加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可是，她平時那放浪不羈的做派，讓人不得不相信那些不好的傳言。

一個生活在流言蜚語中的女生，陸行川怎麼可能接受呢……他，就這麼飢不擇食嗎……

如果連肖雲都能接受，那麼他，為什麼不接受她呢……

說來也巧，三天後期末考試之後，高珊珊就撞見了陸行川和肖雲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肖雲挽著陸行川的手，陸行川依舊雙手插在口袋裡，肖雲拚命地和陸行川說話，但陸行川的回答卻是寥寥可數，大多數用『嗯』來回應。

這兩個人走在大街上，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情侶啊。

他明明很討厭的，她看得出來，他在刻意地保持距離。可是，為什麼不直接推開呢，為什麼要裝作和肖雲很親密的樣子呢。

「陸行川！」

這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高珊珊停下腳步，就見安曉染追了上來，拍了下陸行川另一邊的肩膀。

「喊你半天了，聽不到嗎？」

陸行川站定：「有事？」

「考的怎麼樣？」

「就那樣。」

「就那樣是怎麼樣啊，數學選答你做的哪個，答案是什麼，告訴我唄。」

陸行川側頭，淡淡地說：「你找我，就是想和我對題？」

「對啊。」安曉染眨了眨眼睛，又說：「哦，不對，我還真有一件事。」

「什麼事。」

他的表情稍有和緩。

「昨天我媽跟我說，阿姨那裡有一個治療咳喘的偏方，說是可以通過食補來養肺的效果不錯。我爸最近總是咳嗽，尤其是夜裡，特別特別厲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