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戒酒

第200章 戒酒

沈硯山抱著司露微,一直不肯鬆手。

她睡著了,睡容很安詳。

沈硯山很少觀察她的睡顏,不知道她在夢裡是這樣的放鬆。

懷裡摟著她,他們倆一整天都沒有出包廂的門。

榴生跟著舅舅和舅媽吃午飯、吃晚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又開始鬧脾氣了:「我要我阿媽。她是不是走了?」

「沒有走,她在你爸爸的車廂里。」

「我也要去。」榴生哭鬧道。

晁溪輕輕摟住他:「榴生是大孩子了,不能任性耍脾氣。你阿媽不會走的,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但是,大人要做事,這樣才能養活你。你阿媽忙起來的時候,不在你身邊,但是有舅媽,還有石嬸和乳娘陪伴著你。」

榴生還是很想哭。

可他是很疼舅媽的,不願意舅媽傷心,想了想:「我今晚要跟舅舅和舅媽睡。」

以前颳風下雨的時候,榴生自己睡很害怕,就擠到司大庄和晁溪的床上。

在這方面,榴生很愛撒嬌。

「好,你跟我們睡。」晁溪笑道。

她把榴生帶回了他們的包廂。

包廂里有兩張床鋪,都比較窄小,不像沈硯山的那麼寬敞。

睡覺的時候,晁溪帶著玉兒,司大庄帶著榴生,睡前榴生還逗玉兒玩,兄妹倆在床上打成了一團。

玩累了,小孩子先睡了。

司大庄低聲問晁溪:「你說,小鹿會給五哥再生個孩子嗎?他們倆天天這樣……」

晁溪啐他一口:「你要臉嗎?這種話也說。」

司大庄不是很懂:「誰都知道他們倆在車廂里是做什麼,為什麼不能說?」

晁溪翻身不理他。

兩個車鋪的距離不算特別遠,而司大庄長手長腳的,遠遠伸手過來,推了晁溪一下:「到了北平,你把玉兒給乳娘,我們倆……」

晁溪失笑:「怎麼,你也想要孩子了?」

司大庄想了想:「不要。」

晁溪有點意外:「為什麼不要?」

「我有玉兒了。」司大庄說,「我一直想要個胖胖的閨女,玉兒就是了。我沒想過還要其他的。」

「連兒子也不要?」

司大庄想了想,兒子如果像他,實在很難有出息。他那點錢,將來是要留給晁溪過好日子的,而不是給一個傻子敗家子。

他急忙搖頭:「不要!睡覺!」

晁溪在黑暗中輕輕笑了下,笑聲很輕,卻帶著心滿意足。

司露微後半夜才醒。

醒過來之後,她有點餓了,決定去餐車看看還有什麼吃的。

她一動,沈硯山也醒了。

司露微一邊穿衣,一邊問他:「大帥,你餓不餓?」

沈硯山半坐起來,拿過床頭的煙盒:「你之前叫我五哥的……」

司露微愣了下。

「那……」她也記得,他說過不許她那麼叫他。

昨天意亂情迷時候說的話,真的算數嗎?

「還是照以前的叫法。」沈硯山道,「我到了北平之後,就不再是大帥了,而是總理。你難道要改口嗎?」

司露微想了下,點點頭:「好,五哥。你想要吃點什麼嗎?我去餐車看看。」

「隨便什麼,最好是熱的,再拿一瓶酒。」沈硯山道,然後點燃了香煙。

司露微隨口說:「未必有酒。五哥想要什麼樣子的酒?」

「我的專列上,怎麼可能沒有酒?都是我愛喝的,你隨便拿。」沈硯山吐出一口白霧。

司露微記得他以前不酗酒的。

但是榴生說過,他爸爸脾氣不好,還愛喝酒……

她穿戴好了,站在門口頓了下,大著膽子問:「五哥怎麼愛喝酒了?」

「人會變的。」沈硯山漫不經心吸煙。

司露微轉身出去了。

餐車裡果然沒什麼吃的,只有一點西式的麵包和牛奶。

正如沈硯山所言,酒真的很多,都是挺貴的洋酒。

司露微想了想,沒有拿。

回去的時候,沈硯山看著她只拿了兩瓶牛奶,就拿目光看她。

司露微解釋:「你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夜裡喝酒,傷胃。」

沈硯山蹙眉:「沒關係,我要先喝酒再吃東西。」

他每天晚上都要喝一點睡覺的,這是他的習慣。要不然,他會徹夜睡不著,總是想起司露微。

失眠和噩夢的痛苦,都可以被酒精麻痹。

他起身,隨意拿過褲子穿上,打著赤膊就要去餐車。

司露微拉住了他的胳膊。

沈硯山停下腳步。

「五哥,把酒戒了吧,對身體不好。」司露微低聲道,「你要是夜裡睡不著,喝點牛奶試試。」

沈硯山沒有抽回手。

他靜靜看著她。

很多尖酸刻薄的話,就在嘴邊,可他到底沒說。

她關心他,不管出於什麼樣子的動機,他都會偷著樂。

「試試吧。」沈硯山道,「牛奶拿過來。」

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相擁著睡下了。

沈硯山抱著司露微,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失眠的毛病。

他一覺睡到了天亮。

從這天開始,他每晚都要和司露微一起睡覺。他不需要看醫生,司露微就是他最好的助眠葯。

專列一路上暢通無阻,幾天之後到了北平。

北平的火車站上,有專門的高官過來迎接,還帶了個西式的儀仗隊,吹吹打打的,熱鬧極了。

來接車的,是內閣軍部的總長,也是沈硯山父親的舊識。

沈硯山對司露微道:「你帶著榴生,跟在我身邊。特別是榴生,我要帶著他見人的。」

「好。」司露微道。

她找到了榴生,給他重新換了套小西裝,又拿梳子沾了點髮油,給他梳了個小分頭。

榴生不怯場,跟在沈硯山身後,大大方方下了火車。

沈硯山一下車,收斂了他的冷漠,臉上帶著幾分熟稔的微笑:「楊叔叔。」

「硯山!」楊總長熱情極了,「咱們叔侄多少年不見了?」

「有十幾年了。」

「是,得有十幾年了。不錯,你歷練得很好了。」楊總長笑道。

他和沈硯山寒暄了片刻,目光才落到小榴生身上,當即很驚嘆:「這是你兒子?這也太像你了,簡直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淘氣得很,可不像我小時候那麼乖。」沈硯山笑道,然後招呼榴生過來,「叫爺爺。」

榴生叫了聲爺爺。

楊總長又看了眼司露微。

他想問這是不是尊夫人的時候,沈硯山打斷了他:「鴻喬這些年過得如何?我也十幾年沒她的音訊了。」

大家都是人精。

沈硯山應該介紹這女子的時候,卻很刻意轉移了話題,問起了楊總長的親生女兒,說明這女人不是他太太。

楊總長笑道:「挺好挺好,她回國了。等會兒一塊兒吃飯,我喊了她來。你們倆小時候總一塊兒玩,要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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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帥又在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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