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火是誰放的?

第六百三十三章 火是誰放的?

謝心瀾對於殿內情景最是熟悉,費力地瞪大了眼睛,摸索向前,已經靠近了自己的床榻。榻上帳幔已經全都燒得面目全非,她咳嗆著,彎下腰,費力地向著床榻下方伸出手去。

大殿外面亂作一團,許多人驚呼:「太後娘娘衝進去了!快救太後娘娘!」

腳步雜亂。

被燒焦的床榻雲頂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不堪重負,倒塌下來,謝心瀾迅速縮回手,向著一旁躲避。卻仍舊是晚了一步,躲避不及,砸中了小腿。這床榻都是上好的紫檀木,重達數百斤。謝心瀾不由就是一聲慘叫,差點痛暈過去。

濃煙里,兩道矯健的身影幾乎是同時衝過來,一人是夜放,另一人是謝心瀾身邊的暗衛。

夜放上前,掀起沉甸甸的雲頂,急聲吩咐:「快救太后!」

暗衛俯身,將幾乎昏迷的謝心瀾抱在懷裡,直接衝出了大殿。

夜放緊隨其後,沖著四周內侍們大喊:「傳御醫,傳御醫!」

謝心瀾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劫後餘生一般,一雙眼睛被熏得紅腫,卻望著夜放滿意一笑:「我以為你還被困在殿里。」

夜放抿抿唇,並未說話。

御醫飛奔前來,為謝心瀾醫治腿上傷勢,夜放轉身去查看火勢,回來的時候一臉凝重:「侍衛在裡面找到了玳瑁的屍體。」

謝心瀾不由一愣:「火是她放的?」

夜放搖頭:「還不能確定。不過這火勢蔓延極快,必定是有人故意縱火。而慈安宮四周都有重兵把守,殿外又有宮人來往,外人不可能避開耳目進入殿內放火。玳瑁縱火的可能性很大,只是她對你忠心耿耿,我找不到理由。」

謝心瀾一聲冷哼:「忠心耿耿?只怕未必。死了就死了吧,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夜放也不多問:「那你暫且先到別的宮殿休養,我命人重新修葺慈安宮。」

謝心瀾眸光微閃:「此事交給金祿去做就好,不用你親自操心。」

夜放痛快點頭:「好。」

小皇帝也聞訊趕來,命人抬來軟榻,扶謝心瀾暫且移至別殿。謝心瀾不良於行,無奈只能叫過金祿,叮囑一番。而後,屏退左右,一招手,適才那暗衛立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跟前,單膝跪地。

「一號,今日是誰留守慈安宮?」

來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余兩隻精光內斂的眼睛露在外面:「是影子六號。」

「那火真的是玳瑁放的?」

「屬下已經詳細追問過,他說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說當時宮殿里的確只有玳瑁姑娘一人,也沒有外人進入。但是當他發現有異常的時候,殿內瞬間騰起一陣濃煙,瀰漫了整個大殿,不能視物。所以他也沒有看清這大火是如何起來的,就有火舌席捲而起。他也無法在頂上逗留,迫不得已離開了。」

謝心瀾緊蹙柳眉:「那當時攝政王可在慈安宮附近?」

黑影暗衛搖頭:「攝政王是見到慈安宮起火,匆匆趕至。聽到侍衛們的驚呼聲,立即奮不顧身地衝進了寢殿營救娘娘。」

謝心瀾疑惑地眯起眸子:「那便奇怪了,難道這場火真的是玳瑁惱羞成怒,故意放的?這不像她平日里的作風啊?哀家總覺得事情不簡單,難道就沒有一點疑點嗎?」

暗影抬起頭:「娘娘您的意思是懷疑攝政王大人?他如今對您可是死心塌地啊?適才他為了救您應當也燙傷了手。」

謝心瀾一聲冷笑:「只要花千樹一日不死,我就不能完全相信他。」

她略一思忖,吩咐道:「如今慈安宮被焚毀,別的倒是無所謂,哀家當時最為擔心的就是有人渾水摸魚盜取虎符。你速速趕回慈安宮,在哀家床榻之下有機關暗格,你將藏匿在裡面的一個鐵盒給哀家取出。暫時就歸你保管,千萬不能走露風聲。記著符在人在,符失人亡!」

暗影統領並不多問,語氣鏗鏘:「定然不辱使命。」

身影一轉,就不見了蹤影。

謝心瀾輕嘆一口氣,如今玳瑁已經身亡,金祿是否忠心耿耿尚且還需要繼續考驗,唯一能夠信得過的,也就只有自己的暗影統領了。這兵符多少人覬覦,她感覺自己身邊已經有了潛在的危險,不太適合自己親自保管。

她的腿並無大礙,將養了兩日之後,就可以下地走動。她不急著上朝,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花千樹現在暫住的落霞殿。

花千樹正在用剪刀給板栗修剪身上的毛。這一次,它立下了汗馬功勞,利用煙霧彈的遮掩,放了一把大火。只是身上的毛髮被濺出的火星燒焦了兩處,略作修剪之後,穿上小衣服,不露跡象。

謝心瀾乘坐肩攆一路前呼後擁來到殿外,花千樹看看時辰,也不知道夜放與小皇帝散朝了沒有?她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謝心瀾即便捉不到自己的把柄,可是怎麼可能輕易饒過?

她只能起身迎出去。殿外御林軍已然搭弓在弦,沖著她蓄勢待發,一片劍拔弩張。

謝心瀾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吩咐跟前侍衛:「將花千樹捆起來,押到午門,等到散朝的時候,殺一儆百。」

花千樹輕嘆一口氣:「罪名呢?總要有個說法吧?」

謝心瀾搖頭:「什麼罪名也沒有,哀家就是想要看看,我想殺你,有誰攔著?當然,你可以反抗,或者挾持我,也好給我一個殺你的理由。」

花千樹看一眼她身後烏泱泱的御林軍,並不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

夜放還未散朝,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他面不改色,不急不慌,繼續處理朝政。

小皇帝也收到了情報,已經開始坐卧不安,他心亂如麻地望向夜放,眼尖地發現,他蜷縮在袖子里的手,已經開始輕顫,不過是在故作鎮定罷了。

夜放借著議政,在努力拖延時間。他比別人更加明白謝心瀾此舉的用意。殺花千樹,隨時都可以,她卻如此大張旗鼓,真正的用意,不過是在試探自己。

她明白,花千樹是自己心裡最大的底線。假如,自己在面對花千樹生死的時候,都可以做到無動於衷,那麼,以後她將徹底地消除對自己的懷疑。反之,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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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虐渣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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