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墨陀羅

第8章 墨陀羅

第8章墨陀羅

這時,國仔提著一個大水壺走過來給我們續水。

他發現三叔正盯著那張紙,比較好奇,便也低著頭去看那紙。

這也是人之常情,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沒想到國仔看了一會,突然指著那紙上的鐵碗說道:「這……你們也看到過這玩意兒?」

三叔一激靈,抬頭看著國仔,問道:「怎麼?你知道這東西?」

國仔點點頭:「幾年前的事了,但是我印象比較深。我應該不能記錯。」

三叔急忙把國仔拉住,坐了下來,急著說道:「快快,給我講講,你在哪看到這東西的?」

國仔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知道那個老陳家吧?那個陳大發家的二層樓,裡面死了兩個人的那個凶宅?」

三叔說知道。

國仔繼續說道:「那時候那個李喜妹懷孕了,有一天挺著肚子捧著這碗來到我這小吃攤。雖然她這人是個潑婦,又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但是好歹一個村住著,又懷著孩子,我就上前想幫她拿一下那碗。誰知道這女人不識好歹,瞪了我一眼,生怕我搶她那個破碗一樣。她在小吃攤等了一會,來了個外地人,好像是個烤羊肉串的,他們也沒在我這吃飯,急匆匆就走了。結果過後沒幾天,陳老太就一鐵鍬劈死了李喜妹。所以那天白天發生的事,我印象特別深。這碗也挺特別的,我從來沒在別的地方見過。這玩意兒肯定是古董,不然她幹嘛那麼小心翼翼的?」

三叔又指著畫上面的那株植物問:「那這個呢?你當時看到她拿著這種植物沒?」

國仔端詳了好一會,搖搖頭:「肯定沒有,我記得當時就是一個空碗。不過那個烤羊肉串的倒是提了個袋子,不知道裡面是啥東西。」

三叔點點頭,給了飯錢。

那碗的出處知道了,那株花草還是沒弄清楚。不過出來之後,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問三叔:「你知道市裡的圖書館在哪嗎?」

三叔腦瓜不笨,聽了眼睛一亮:「你是想去圖書館查查這種植物的來歷?還是你小子腦子活泛,我這老腦筋怎麼就想不到呢?走,我們現在就去市裡。」

我們打了輛出租,風風火火地去了市圖書館,辦理了手續就開始查閱資料。

由於三叔只看到了那植物的外部形狀,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所以查找起來並不順利,我們從上午一直查到了下午,倒是查到了幾種類似的植物圖片,不過三叔都不太敢確認。

就在這時,桌子對面坐著個人,一直在看我們找來找去,又看到我們攤在桌子上的圖片,比較好奇,問道:「看你們也不像是研究植物學的人,你們到底是要查什麼?」

我和三叔同時抬頭,看到對面的是個老者,戴著金絲眼鏡,頭髮銀白,桌上放著筆和筆記本,一看就是個學者。

三叔急忙湊過去,把自己畫的那張紙給老者看:「老先生,我們在找這種植物,您學識淵博,知道這是什麼嗎?」

三叔那張畫,實在是不敢恭維,比小孩子的塗鴉好看不了多少。老者看了一皺眉,把自己的眼鏡摘下來擦了擦,又戴上去仔細看。

看了足足有十多分鐘,老者緩緩抬起了頭,眼鏡架在鼻樑上,眼睛不眨地盯著我們。我被他盯得直發毛,趕緊擺了擺手,叫了聲老先生。

老者這才回過神來,問我們:「你們在哪見過這花?」

我張口剛要說,三叔搶先說道:「哦,不是。這是我一個朋友傳給我的圖,估計是他胡亂畫的……」

我看了一眼三叔,他的謊言一點都不高明,我聽著都是漏洞百出。

可那老者並不以未然,只是點了點頭,又用筆點了點那張圖,起身去圖書區,找了幾本書抱了回來。經過一番翻找,終於把一本書攤開,指著上面說道:「我就說嘛,這種植物我們這邊並不常見。還真的是產自古西域地區,由於地理天氣的原因,即便是拿到我們這邊,估計也很難存活。」

我們如獲至寶,也沒再去理那老者,而是拿過那書低頭看起來。

那書是個譯本,是介紹古西域地區的一些風土人情的。書的頁面上有一幅圖,儘管三叔的圖畫得四不像,但是從特點上判斷,兩者都是相符的,看來那老頭找得很准。

書上說,這種植物叫墨陀羅,根莖可以入葯,葉片有劇毒。所以還有一種別稱,叫地獄草。

關於這地獄草,還有一個傳說。說是有兩情相悅的兩個年輕人,男子因愛殉情,女子苦苦廝守,就養了一株墨陀羅。那墨陀羅的葉子其他人碰都會中毒,唯有她能每日撫摸愛惜,用眼淚澆灌。直到十八年後,那株墨陀羅的根莖破土而出,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娃娃,和那男子極為相像,並和女子相依為命,直到女子老去,那娃娃也遁入土中,消失不見。

書上對這墨陀羅的介紹也並不多,看完了這些就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三叔把書合上,對那老者點點頭:「謝謝你了老先生,我們先走了。」

老者看了我們一眼,笑道:「我姓馬,是深圳濱城大學古生物學院(隱去真實院校,請勿對號入座)的教授,我能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找這種花嗎?」

我這才注意到,老頭的眼神如饑似渴的。看的出來,這個老者對這種墨陀羅也很感興趣。只是我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自然也沒法說明真相。

我急忙隨口解釋道:「沒什麼,我們就是在網上看到過一張圖片,比較感興趣,就來查一查。」

說著,我和三叔就離開了座位,朝門口走去。沒想到老頭也跟著站了起來,在後面緊跟了幾步:「那你們是在哪個網站看到的這種花?你們是不是見過這種花?能帶我去看看嗎?」

我那本是順口胡謅的,我特么哪知道是什麼網站?而且和二叔剛剛說的這墨陀羅圖的來歷更是風馬牛不相及,不過這老頭好像並沒有追究這些,反而很急切地想去看看這種花。不過話說回來,那地獄草就在那凶宅里,我怎麼可能帶著一個外人去看?

我看這老頭有著做學問的一股軸勁,唯恐他糾纏住我們不放,也不敢再答言,趕緊拉著二叔頭也不回,逃也似的跑出了圖書館。

老頭腿腳沒我們利索,終於被我們甩掉了。三叔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這老頭是不是精神不太好?看樣子要把我們倆吃了似的。」

我笑道:「從我們進去,他好像就盯著我們了。像他這種上了年紀的老學究,性格一般都比較古怪。估計他就是研究這個的,本身對這種奇花異草感興趣也正常。先不管他了,先顧眼前的吧,咱們查到了地獄草,這對我們破那凶宅管用嗎?」

「肯定管用。現在我腦子還有點亂,我們先回去,等我好好捋一捋。」

我們又坐車回到了地下室,從昨天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們一直都沒有休息,也沒有合眼。這時候回到住處,早已經疲憊不堪。雖然三叔的住處那叫一個髒亂差,但是此時我也無暇顧及,倒在鋪上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一聲脆響,把我從夢中驚醒。

我撲棱一下坐起來,看到三叔正站在地上,收拾地上的碎酒瓶子。

看到我醒來,三叔訕笑道:「不好意思,不小心踢碎了,你醒了那就別睡了,聽我給你分析分析這鐵碗和地獄草。」

我揉著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三叔,幾點了?你折騰啥啊,沒睡啊?」

三叔眼睛通紅,說道:「睡個屁啊,你這一覺睡了一下午。我可沒你心那麼大。不把事情弄明白,我睡得著嗎?」

「那你弄明白了沒有?」

三叔拍拍胸脯:「廢話。我是誰啊,李洞賓,這點小事難得住我嗎?你聽我給你說說……」

三叔湊過來,把雜物往旁邊推了推,騰出一塊地方,坐下來說道:「首先是這個鐵碗……我們都被誤導了。首先這碗並不是鐵的,而是銅的……」

我一愣:「鐵碗和銅碗,這有什麼區別嗎?」

三叔一笑:「這特么區別大了。我之所以認定這碗是銅的,是因為我確定這碗是用來鎖魂的。而這銅碗之所以能鎖魂,不在於碗,而在於銅。在風水中,有很多凶煞都屬於五行中的土,而化解這些凶煞,都以五行中的金為上選。因為土生金,金可以泄去土的氣。而屬金的當然是用金屬了,金屬之中又以黃金最高。但是黃金太貴,所以銅就成為最符合條件的材質了。比如一些銅擺件,古銅錢等都被大量用來作為風水用品。這銅碗的道理也是一樣,估計是用來化解凶煞氣的。」

我問道:「你是說,這銅碗是用來鎖魂的,鎖什麼魂?鎖誰的魂?怎麼鎖魂?」

「那房子里死了人,鎖魂的話,自然是鎖的那些人的魂。據我初步判斷,那銅碗鎖的,就是那個月子鬼里的子鬼,也就是那個鬼嬰的魂。我去二樓,可能觸犯了禁忌,把那鬼嬰給放了出來,所以他才找上了你,在你肩膀上留下了一個小手印。」

聽了三叔的解釋,我更加迷糊了,我問道:「那那棵地獄草,又起到什麼作用?」

看來在我睡覺的這段時間,三叔沒少花腦筋。見我問起,三叔便把他的推斷講給了我聽。

在三叔的推斷中,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順清楚了。那房間里發生的事情,也在我的腦海里逐漸清晰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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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賣凶宅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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