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可以滾出去了
不過......我盯緊老孫,「你不是昏過去了嗎?怎麼還知道的那麼清楚?」
老孫被我這一問愣了,面上一閃而過的懊悔表情,就連目光也閃爍起來。後來被我盯得撐不過去了才終於坦白:「好啦,我招了。那會我是假昏,那個道非太強了,我用這血肉之軀跟他拼就跟雞蛋砸鋼板似的,還不如靜候看看有沒可乘之機。哪曉得會這麼狠,把那個空間跟擰抹布似的擰起來,後面我就真吃不消暈過去了。」
我輕哼了聲,沒去反駁。
何知許轉移了話題:「你把你看到的那壁畫再說說,還有什麼與這有聯繫的?」
老孫搖頭:「沒有了,那裡頭就那麼一幅壁畫。」何知許又問:「那你可有倒到什麼寶物?」老孫的臉色立即泛苦:「別提了,那是座空墓,別說什麼寶物了,連個像樣的陶罐都沒,可卻差點要了俺老孫的命。」
「怎麼說?」
「機關遍布啊,你們肯定沒見識過有一種地面,外表看著跟平地無異,可是當你踩上去就陷進去並且瞬間被融化。後來我百般研究才發現那地是藏了步法在裡面的,一腳踏錯就萬劫不復。」
聽老孫的形容,我立即聯想到之前下來這地方時與古羲一起遇到的那沼澤。當時看著地面也是沒有特別,可是石子滾過去瞬間就埋沒了下去並且表面恢復依舊。
如果不是古羲突然行動,我應該就只能依靠外力從空中艱難越過去了。可當時古羲是走得如履平地,後面又給我提示,所以他是知道那個地方有陷阱並且還會步法。
若非眼前的情勢,或許我會幫著老孫分析分析他那趟商周古墓倒斗的經歷,可眼前古羲生死未卜實在沒那心情去多想。仔細把寒玉又看了看,提出質疑:「你說它可能是魔棺,可是它就是一整塊的玉,人要如何進得去?」
在剛才老孫說起魔棺時其實我就有用特殊眼力去分辨了,在這塊巨型的寒玉上面沒有一絲裂痕,也沒有開口的地方。
老孫自然也答不上來:「以我的經驗應該不是用傳統方法進去裡面的,會不會這底部其實鏤空的?」我們三人互看了眼,都覺得老孫這個推斷可能性很高。
如果老孫從古墓里刻下的拓本上的字說得是真的,那我想嘗試看看能不能將古羲放進去助他恢復元氣。我一個人推的紋風不動,只能讓老孫與何知許來幫忙一起推。可當他們的手一觸及寒玉就都縮了回去,只見何知許攤開的掌間虎口多了幾道血痕,而老孫就相對要慘一些:他的手瞬間裹了一層冰,連甩幾下薄冰碎裂開後手掌上布滿一個個細小的血口子。
老孫齜牙咧嘴地嗤著疼說:「幸虧俺皮厚啊,要不這手就廢了。」
「怎麼會這樣?」我的手擱放在上面除了感覺到涼意外並沒有受傷啊。
何知許凝眉盯著寒玉不語,而老孫卻嚷道:「老常,如今我們能跟你比嗎?」他意思是我具備了七星的力量所以沒事?可是不對啊,之前我來這時還沒有獲取七星能力呢,當時我還躺在上面過......不對,我躺的是那塊暖玉,不是這張寒玉,為什麼我會將兩者混淆起來?
「小淺,你怎麼了?」何知許察覺了我的異常,走近過來一步。
下意識地要抬起眼去看他,可就在抬頭的一瞬與一雙安靜的黑眸撞上,反應遲鈍慢了好幾拍才一個箭步衝過去,就在我欲喊出口時卻像被電擊了般驀然驚醒,看身前的人依舊沉閉著眼如安然沉睡過去一般。
剛剛我是怎麼了?產生了幻覺?
身旁的兩道看著我的目光都很驚異,老孫問:「老常,你剛才那是抽風了嗎?」
我也希望自己真的是抽風,可是......
「你看到了什麼?」何知許突的問。我知道他一向心思敏銳,自己的異常已經被他有所察覺了,遲疑了下對上他的眼睛問:「我還能相信你嗎?」
他平靜地與我對視片刻后說:「你不要相信我,只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斷。」
於是我把之前跟古羲從魂盤下來這地方后的事說了一遍,這時我的思緒又清晰了起來,不會把以為的寒玉床和那暖玉相混淆。等我說完后老孫先插嘴:「老常,你說外面有個與那商周古墓里一模一樣的陷阱,而大哥還在上面來去自如?」
何知許瞥向他,「你有什麼看法?」
老孫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緊張的表情:「剛才進來那種岔道我記得有在古墓里也遇到過,機關布陣類似,又有壁畫上的這種魔棺,委實蹊蹺啊。」
何知許目光移轉,落在那塊寒玉上,「你其實是想說他可能就是你看到的壁畫上躺在這裡面的人。」我渾身一震,脫口而出:「不可能!」
老孫也道:「不能吧,俺雖不是學考古的,但在這行摸滾打爬好多年多少也是有些眼力界的。刻那壁畫的手法以及文字的撰寫都不像是近現代人所為,再說咱大哥也不可能老到那種地步吧。」他說這話的時候在看古羲,好像看得仔細點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而何知許卻冒出來一句:「你又知道他活了多久?」
我一愣,「什麼意思?」何知許道:「我在操縱族長的身魂后就複製了他的一份記憶,他一直口口聲聲掌握著古羲的秘密,並且又能在那些年將他困在地下城,以為必然有所牽制,可找遍他的記憶中卻發現關於古羲從哪來怎麼出現的這段沒有根源,就好像那地下城憑空而來的一般他就被困在那裡了;我對邱長老也催眠過,試圖從他那得到答案,但是他跟族長同樣,只知道將古羲困在地下城便可從他那獲取關於一些古時代寶物的諮詢,並且以他本命元燈為魂芯,供應所有人元氣得以長生。」
為嘛我聽著這情景似曾相識?「你是想說他將那段過去給從所有人的記憶里抹去了?」就像三年前入我夢境抹掉記憶,以及讓在帝都的那個家裡的人對他都消失記憶是一個手法。只不過他既然有這能力,為何不將所有的記憶都抹去,還要留存一部分呢?
但見何知許搖了搖頭道:「我想說的是一個能夠讓時間靜止,讓圍繞他的人得到永生的人,他離長生還遠嗎?」老孫眨巴了兩下眼睛道:「所以一句話總結:大哥可能是個活了數千年的老頭?」
「你們廢話太多,都可以滾出去了。」
突然一道幽暗的語音不知從哪傳來,我本能地抬頭四望,以為又像剛才一般產生了幻覺,但耳旁傳來老孫那不確定又忐忑地詢問:「剛才誰說話了?」
一片沉寂,我沒有開口,一直盯著何知許說話所以看到他剛才嘴巴也沒有動。
老孫問了后沒人應就更加不淡定了:「老常,不會這地方還躲著個BOSS吧?」我很想懟他一句看看這裡家徒四壁的,像是能藏人的嗎?可這世上有一種叫幻術的東西,它能使人藏於無形。難道是......道非又回來了?
我的面色不由變了,如果真的是道非回來那很可能這又是他所布的局,為的就是要我帶他找到這裡來,其目的很可能是為了老孫所說的這具魔棺。
試圖積聚能量於掌間,隨時準備與道非一拼,可突然發現無論我怎麼凝神體內都不再有之前那種可操縱的氣流出現。同時耳邊也傳來何知許沉了一度的語聲:「這裡不能使用幻術!」
手肘被旁碰了碰,我很不耐地道:「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的。」這時候真沒心思去管老孫,如果何知許沒法使用幻術而我也沒了七星的能力,那就只能靠硬拼了。
可片刻沉寂后,老孫的聲音從較遠的位置傳來:「老常,你還是轉頭看看的好。」
我一愣,剛不是他嗎?一扭頭,就見極致五官銀髮覆蓋的臉在近處,赫然是本該躺在地上此時卻已然坐起來的......古羲。
輕眨了幾下眼確定人影還在後,還是懵然而問:「你醒了?」
他沒有說話,就是很沉靜地看著我,直到我看見那雙黑眸里透出一絲詭異與越來越深諳的色彩時他才斂轉過眸划向另外兩人。
我隨著他的目光去看,見何知許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是一步,他的臉上也生出錯愕來,似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退。而另一處的老孫卻滿頭大汗,他呼哧呼哧地斷斷續續說:「老常......我勸你...最好快過來...大哥...看起來不對勁。」
我也發現到了,不過他沒有給我機會張手一攬就摟住了我的腰,然後微側著頭盯著何知許道:「剛才我說的話是沒聽清楚嗎?你們可以滾出去了。」
「......」剛那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是他在說話?可是為什麼聽著像是從頭頂上方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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