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拉近關係的大殺器
擺脫了大媽的糾纏,薛讓回到招待所,看看錶也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就直接問門口的老於頭食堂在哪兒。結果老於頭說招待所現在難得住進來個人,食堂早就不開火了,想吃飯只能去旁邊的飯店。薛讓笑著問老於頭幾點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喝點酒,沒想到老頭倒是個顧家的,只說老婆子在家做好了飯,不回去吃不行。
薛讓又跟老於頭說了幾句話,一個人來到招待所旁邊的飯店。說是飯店,自然不能跟岩口市內比,不過是前後兩進的院子,旁邊的一個廂房做后廚,一共不過兩個包間,整個大廳也只有八張四人小桌。飯店的生意只能算一般,薛讓到的時候只有一張桌子有客人,四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一個個喝的滿臉通紅,旁邊地上滿是酒瓶,看來已經喝了不短的時間。
「於老四,你是炸花生還是種花生啊?等半天了都……」薛讓剛在角落的桌邊坐下,一個滿臉疙瘩的年輕人忽然大聲喊了一嗓子。
「催什麼催,馬上就好。」隨著一聲沙啞的嗓音,飯店老闆於老四從外面走了進來,肩膀上扛著個米袋子,一轉頭看見薛讓,急忙把袋子放在門邊,笑著迎了過來。
「薛助理來了?晚上想吃點啥?」中午吃飯的時候於老四曾經過來敬過酒,看來還記得薛讓,一臉的熱情。
「唉……我說於老四你這飯店還想不想開了?一盤花生你整個半天都整不好,還想不想要飯錢了?」那滿臉疙瘩的傢伙想來是喝的有點高,說話都有點不利索,看見於老四招呼薛讓,用力的拍著桌子,令幾個一起的也跟著起鬨,只是沒有他那麼囂張。
「我說你個麻六幾天不挨揍皮子又痒痒了是吧?」於老四看著乾瘦的樣子,氣勢倒是不比麻六差多少,一轉頭就吼了回去:「再***廢話我讓海洋給你好好鬆鬆骨頭。」
「我……」這麻六可能是覺得丟了面子,眼珠子通紅,就要站起來,可喝的有點多,沒留神一腳踩在旁邊的啤酒瓶子上,頓時摔了個結實。
麻六身高體壯,這一跤又摔得乾脆,連帶著酒桌也給帶翻了,一陣淅瀝嘩啦的脆響過後,一桌子的湯湯水水全扣在了他的身上。連帶著跟他一起的三個小子也沒躲開,沒多有少的身上都沾了一些。這下麻六更加惱怒,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一腳踹翻身邊的椅子,又伸手拿起個空酒瓶子,若不是跟他一起的三個小年輕拉著,看樣子非扔過來不可。
這麻六一個混子手裡沒幾個錢,哪次來吃飯都要饒他不少,現在又鬧了這麼一出,於老四頓時火了,轉過頭對薛讓說道:「薛助理,麻煩你幫忙去找一下於所長,就說麻六在我這兒鬧事呢。」
薛讓自從進門到現在還一句話沒說,竟看熱鬧了,突然聽於老四的話,不由得楞了一下。直到看見於老四衝過去,順手抄起來個酒瓶子,這才知道兩邊要打起來。可這於老四就自己一個,麻六那邊卻是四個,就算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可總歸雙拳難敵四手,搞不好就要吃虧。
薛讓也是有點看不慣這個麻六,喝酒就好好喝,沒事找事不說,還借酒瘋。可他現在身份在這擺著,又是初來乍到的,即便有心幫著於老四,也不能動手。可這時候去找于海洋,恐怕找來人這邊也已經打完了,這麻六喝多了,誰知道會不會搞出什麼事來。
正猶豫著,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于海洋的一聲怒吼:「一個個吃飽了撐的是不是?都給我把瓶子放下。」
聲音未落,于海洋已經穿著警服沖了進來,雖然兩手空空的,可往門口一站,還真有點威震八方的氣勢。看他一臉的怒氣,原本便稜角分明的國字臉,顯得更加威嚴,跟身上黑色的警服搭配在一起,頓時將正在撕扯的麻六幾個鎮住了。
「於老四,怎麼回事?」于海洋一邊大聲的問話,一邊四下里看了看,見薛讓一臉平靜的站在角落裡,跟他點了下頭,這才收回目光,瞪著麻六幾個。
「沒事,麻六喝多了。」於老四不知道是害怕于海洋,還是擔心麻六事後報復,剛才的兇悍勁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放下手裡的酒瓶子,尷尬的說道。
「沒事?沒事地上這桌子是怎麼回事?」于海洋哼了一聲,指了指一地的狼藉,問道。
「那啥……於所,我吧喝的有點多,這不是摔了一跤……」說來也怪,被于海洋這麼一鎮,麻六的酒也醒了不少,頓時嬉皮笑臉的解釋起來。
「你少跟我廢話啊。」于海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麻六的解釋,對於老四說道:「算算一共多少錢,趕緊讓他們結賬走人。」
「成。」於老四二話不說,答應一聲跑去一邊算賬去了。
「我說麻六啊,你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于海洋背著手走到麻六跟前,咬牙切齒的罵道:「喝點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不是非得鬧出點事來判你幾年才舒服?」
「哪能……總給於所添麻煩……」麻六看了看跟他一起的三個小子,見沒人敢幫腔,只好繼續嬉皮笑臉的陪小話。
「算了,廢話我不想聽。」于海洋擺了擺手,說道:「你趕快把帳結了,滾家裡去,再鬧事我讓你開一整天的飛機。還有你們幾個,沒事幹是吧?以後別跟著麻六瞎混,再讓我碰上,不問他,我先收拾你們。」
「唉……馬上走,我們馬上走。」麻六如蒙大赦,急忙點頭哈腰的陪笑,去找於老四結帳。那三個跟他一起的小年輕話都不敢說一句,更不敢等麻六結完帳,灰溜溜的跑了。
「薛助理,實在不好意思,這剛來就讓你看了笑話。」看著麻六也走了,于海洋這才笑呵呵的把帽子摘下來,掛在牆上,在薛讓對面坐了下來。
「我倒是只看到於所長這人民公安的高大形象。」薛讓笑道:「你是不知道剛才那架勢,好像要殺人似的,結果你一來,一下就都老實了,真是讓人佩服。」
「沒什麼了不起的,也就身上這身皮管點用。」于海洋嘿嘿一笑,多少還是有點得意,只是嘴裡謙虛。
「制服管用也要看是誰穿,要是換個人穿,我看那麻六還不一定這麼老實。」好話不花錢,見於海洋受用,薛讓也沒什麼捨不得的,反正撿著好的說就是了。
于海洋顯然就是個直腸子,被薛讓幾句恭維話一說,頓時怎麼看他怎麼順眼,鄭德寶下午的叮囑早就不知道忘到哪裡去了。等薛讓的小熊貓一出,簡直就是大殺器,兩人很快就稱兄呼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