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賢王和名臣
勞伯不願見到女人受辱,更不希望她們受到傷害。
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打的。
問題就在於瑟曦.蘭尼斯特這個臭女人,她每每觸動他最敏感的神經,很多時候恨不得對她報以老拳,更多時候這個女人會以挑釁的姿態站在他面前。
她都不知道他忍耐的多麼辛苦。
他很生氣,特別是劍舞者提到喬佛里同艾林谷病怏怏的小子差不多時,他幾乎要撲上去掐死王后。
劍舞者說的對。
喬佛里表面上高大英俊,實際上軟弱的厲害,真懷疑要不是身體還算好,這時候是不是還撲在王后胸前要求餵奶。
他很感激劍舞者,這個還可以稱為小姑娘年紀的女孩,有著不輸給真正騎士的榮譽感、責任心。
可惜她找的對手太強大了。
「希望弒君者還有些榮譽心腸,不至於把小姑娘傷的太深。」,決鬥場上劍影閃動,勞伯歪頭同奈德說道。
「劍舞者的技巧無懈可擊,可惜角斗場不是吵嘴,最終是要靠實力來說話的。」,奈德同意他的意見,臉上露出的是惋惜的表情。
決鬥的兩人間發出兵器絞擊的響動,薇爾莉特手中的長劍被打飛,弒君者用護手邊緣猛刺女孩的面門。
「該死的東西,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勞伯大怒,他恨不得掄起戰錘自己衝上去。
百褶裙如風中的花瓣,快速旋轉起來。這幅情景太過漂亮,讓勞伯忘記了決鬥正動輒分出生死。
「叮…」,悠長的金屬撞擊聲響,薇爾莉特借力飄離決鬥核心。弒君者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左肩膀,瞪大了眼睛。
「殺了那個女人!」,王后咬牙切齒道。
「不,我輸了。」,詹姆.蘭尼斯特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連肩膀都垂了下來。他扔下長劍,噹啷聲響,陽光反射著劍柄上纏繞的金線。
「你瘋了嗎?快回來!殺了這個女人,為什麼要讓著她!」,王后歇斯底里的大叫著。
觀摩的人群里,女人和孩子們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懂得劍術的人們都是神色駭然。
勞伯把一切盡收眼底,他拍了拍臉頰,確認不是因為喝醉而出現了幻覺。
一剎那發生的事情,是劍舞者抽出輔武器的刺劍,擊中了弒君者的頸甲。清脆的響聲便是那一擊造成的。只要劍舞者有心,肯定能刺穿嗜君者的脖頸,她手下留情了。
「看到了吧,你們家的弒君者,敗在了小姑娘手裡,要不是她留手,你弟弟的脖子已經血流如注了。」,勞伯讓薇爾莉特走近,「小姑娘,有什麼要求,趁著老子高興,盡可以給你。」
薇爾莉特踉蹌了一下。
也許是錯覺,他覺得她的神色變得柔和了許多。「陛下我需要榮譽,請賜予我教授王子劍術的榮譽。」
「不,我不要她教。她是女人,怎麼可能教我用劍。」,喬佛里尖叫著。
「閉嘴!」,勞伯用眼神制止了喬佛里。這是最讓他憤怒的地方,人高馬大的喬佛里,他的兒子,竟然被嚇著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你看看自己成什麼樣子了,都是你媽溺愛的後果。」,他越是發怒,喬佛里越是畏縮。真難以想象,竟然是他的種。
勞伯啐了一口,「劍舞者,我賜予你教授王子的榮譽,並給你爵士頭銜。」,她笑臉如花。勞勃心中暗嘆,為什麼他的老婆沒有那麼好的性格。
陰測測的注視來自於身側。
他知道是誰的視線,「別這樣看我,這是為了喬佛里。你把他教育成了懦夫。哎,女人哪!」,勞伯揮手讓眾人退下。
喬佛里的尖叫聲中,薇爾莉特把他的獅牙以及劍身的碎片都丟進河裡,「你不適合真劍,等有了足夠的水平再說吧。」
……
暮色深沉,勞伯利用剩下的時間獵捕到了個頭巨大的野豬。
營地充滿了熱鬧的氣氛。
野豬大餐足以供應貴族們享用,下人和士兵們,也有各種各樣的美味打牙祭。
巨大的鍋子架起,野豬剝皮切塊后扔在大鍋中烹煮。
去掉豬肉中的血腥味道后,一部分上好的腿肉和腰肉會被取出來,放在火上烘烤,塗上蜂蜜和各類香料,不用太長時間,美味的烤肉就能擺上餐盤。
勞伯沒有邀請女眷們,雖然他很想同孩子們一起吃飯,但是考慮到那個女人的冷嘲熱諷,怕自己在孩子們面前失手一拳打過去,最終還是作罷。
他叫來異姓兄弟的奈德陪伴。兩人談起年輕時的冒險和放蕩,時間飛逝。
「嘿,你應該把私生子帶上,他是你兒子中最像你的那個。」,一邊用檸檬水漱口,勞伯說道。
「凱特琳認為,私生子是家族不名譽的象徵,不適合帶往君臨。」,奈德苦惱道。
「咳…」,勞伯差點把一口水噴出來,「女人知道個屁榮譽。兒子才是男人的盼頭,看著同自己相貌相似的小崽子逐漸長大成人,能夠揮劍砍殺敵人,那才是人生的快意。」,他長吁一口氣,搖著頭,斜眼盯著奈德,「你啊,總是被責任、律法、規矩束縛,這種人生有什麼意思?難道找老婆辦事的時候,還先要向她鞠躬,詢問是否準備好了嗎?」
奈德一臉嚴肅的樣子,差點把勞伯逼瘋。要是這時候不地道的笑出來,這輩子恐怕是沒法做兄弟了。
「……」,用了整整兩杯檸檬水潤喉,勞伯才算把心情平復下來,「算了吧,你不應該自責。那時候你同凱特琳剛認識不久,天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著。」,他絞盡腦汁安慰苦著臉的兄弟。
「可是我們已經結婚,而且她有了羅伯。」,奈德繼續嚴肅的回應。
他感覺到塞牙似的彆扭,「你啊!沒救了,國王的差事應該交給你或者艾林去做的,絕對比我稱職。」,勞伯搖著頭,「結果你們讓我接手,你知道嗎,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人生即是如此,你在君臨治理國家,我在北境安撫民眾,警戒北方。」,奈德的表情,更像是樂在其中。
「這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勞伯躺在高背椅上,眼望著紅霞塗抹天際,「帶上戰錘,騎著戰馬,同你一起浪跡天涯。看到不順眼的傢伙就宰掉,遇到漂亮的姑娘就找機會把她們帶進草堆里。要是能夠過上那樣的生活,吟遊詩人還不愛死我們。」,他望著天際,就像一個做夢不想醒來的孩子。
「現實是,你必須要對家族和民眾負起責任,你有老婆和孩子,她們要照顧,你要為她們的未來著想。」,奈德提出讓人厭惡的一般論。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實行那個夢想嗎?」,勞伯突然懷念起艾林谷里,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她是個女孩,是他同農家女養的,多麼可愛的小寶貝兒。「就是因為喬佛里,彌賽拉還有托曼,我要盡到父親的責任…所以你必須幫我,光我一個不成。」,勞伯緊緊的抱住奈德的肩膀,「我們倆一起為王國開創興旺的契機,讓後世流傳賢王和名臣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