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2：見面就交心

最終更是因為這一點，被夜神月給坑死了。

「好。」雷姆躊躇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帶著彌海砂與古青尋找流克。

雷姆不傻，在人間那麼長時間，許多所謂的規矩自然略有明悟。如那些身懷特殊能力的傢伙，也要屈服在國家之下，不敢光明正大搞事情。

古青全然不同，在商場鬧事，直接抬手便是暴露自己的實力，絲毫不介意國家的規則，由此便可看出，古青要麼是二愣子，要麼是無所畏懼。

個體強大到一定程度，自然可以突破所謂的規則。

同理，若是沒有死神大王定下的規矩，他們這些死神怎麼可能這麼老實？

跟這種強者，雷姆自覺是沒有講道理的資本，雙方壓根不在一個檔次上，講個鎚子的道理。擔心彌海砂的安全，最終雷姆還是屈服了。

他猜的很對，古青確實不在乎，就算他站在這讓核彈炸，就算這地方炸沉，古青也不會有一點事兒。

不是說古青能完全抗核彈，而是古青能抗下核彈爆發出的，那一瞬巔峰的破壞力。

假如對方有辦法把他困住，然後把核彈丟在這個密不透風，牢不可破的區域內，破壞力得不到分散，古青也撐不注，起碼也會受傷。

達到這個前提，首先要有個足夠小，足夠堅固的地方困住他，其次還要塞進去一個巨量級的核彈，然後保證這個地方能抗住餘波讓破壞力得不到分散，這樣一來，就可以傷到古青了。

三個前提，缺一不可，而且最不濟古青大不了跑路，除非對方能跨越宇宙，否則只能幹瞪眼。

速度很快，雷姆沒有繞圈子，徑自帶著他來到了夜神月的家。

老遠，古青就感應到那種濃郁的死亡氣息，不同於雷姆和彌海砂，更為精純一些。

轟隆！！！

古青自然不會傻不拉幾的拜訪，抬手一巴掌，直接將這座房屋碾成碎末，罡煞成絲，精準的將其中幾人拽了出來。

四個人，夜神月以及他的父母和妹妹，旁邊還有個怪物，長得跟傳說中的非主流殺馬特差不多。

「你是誰？」流克觸及古青的眼神，本能打了個寒顫。

「別嗶嗶。」

古青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隨心念一動，罡煞瞬間凝固如鐵，直接將其四肢切下，在他探手間，流克的腦袋徑自飛了過來，眼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恐懼。

果然，不是神！

古青提著他的腦袋，若有所思的咕噥著，類似流克這種號稱死神的傢伙，實際上只是得到神靈一絲饋贈的神仆而已。

就算如此，這一絲饋贈，還被禁錮在**本上面，相當於實名制的身份證，離開了**，死神的力量就會得到極大削弱，甚至於……連人都不如。

「也就是說，你們的力量，其實來自於筆記本啊。」古青有些失望的丟下他逐漸乾癟的腦袋，探手自廢墟中攝來流克的筆記……

不對。

嚴格的說，夜神月得到的筆記本，並不是流克的。

是流克撿到的其他死神的筆記本，只不過那個死神掛掉了，所以無主之物自然落到了他手上。真正流克的筆記本，一直掛在他腰上。

三個筆記本到手，古青好奇的翻了翻，繼而忽然勁力一吐，將兩本筆記本徹底碾成碎末，恍惚中似有兩道黑光閃過，掙扎著向天空飛去。

這就是法則。

或者說死神大王用來製造筆記本，讓筆記本含有神奇力量的——死亡法則碎片。

雖然，僅僅只有一絲，但卻足以主宰這個世界的土著生死，因為這些土著沒有一個自身實力突破到這個碎片的上限，自然也就在死亡名單中。

吞下兩道法則碎片，古青明顯感覺到體內煞氣再度翻騰，好似發生了質變一樣，凝實了許多，但是相應的，他更為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肉身的脆弱。

假如在**上，寫下古青自己的名字，那麼按照筆記本事先設定的規則，死亡法則的力量就會隨著兇手的思想，追查到死者身上，然後使其死亡。

簡單的說，筆記本就像是一個電腦，上面的規則就是早就設定好的運轉方式。

遵循這種方式，達到『看到死者最起碼半張臉』『知道死者的真名』……等前提。

那麼筆記本就會侵入使用者的意識，自中提取出關於這個死者更為詳細的資料，繼而發射出一種蘊含死亡法則的『訊號』到死者身上，讓死者死亡。

古青抬手戳進了夜神月的胸口，指尖釀著鮮血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安心等待。

這種作死的行為，讓中二少年夜神月無比的懵逼，他不明白為何這個怪物，非人類，會突然自尋死路。

四十秒。

按照筆記本的規則說明，如果不寫死因的話，那麼寫上名字的人會在四十秒后心臟麻痹，繼而導致猝死。

這一刻，夜神月和彌海砂，兩個筆記本使用者，以及雷姆這個正牌死神，都下意識將注意力放在了古青身上，他們同樣在等待。

咚~！

古青嘴角一抽，在幾人以及雷姆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低下頭用指甲劃開了胸口，胸骨自動分裂，露出了一顆鮮紅的心臟。

除了夜神月一家四口人以外，彌海砂（死神之眼）和死神雷姆都看得出，這顆停在跳動的心臟上，纏繞著一層蒙蒙晦暗的薄紗，如吸血蟲般瘋狂的汲取這心臟中蘊含的生機。

「有趣。」

古青似沒事人一樣，好整以暇的打量著逐漸萎縮的心臟。

似乎察覺到這塊肉有些太多，單憑現在這點力量啃不完，筆記本再度湧出一股死亡之力，沿著一定的脈絡飛快融入心臟內。

忽然。

空間陡然凝固，眾人無不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澎湃威壓，伴隨著如玻璃般噼啪破碎的脆響，一股足以凍結一切的氣息自中噴薄而出。

「死神大王？」

古青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好似一隻餓了八千年的饕餮，猛然看到一桌珍饈美味一般，那種呼之欲出的飢餓與貪婪，令旁邊雷姆等人不禁頭皮發麻。

這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惡意，就算是死神大王，也感覺到一股子涼意，出來的動作忍不住縮了縮，顯得有些躊躇。

好一會兒，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慫，畢竟都出來一半了，卡著也不是個事兒，這也太掉價了。

所以，他強忍著古青的注視，勉為其難的出來了……三分之二的身體。

嗯。

留個後路，以防萬一嘛。

「你別擔心，我沒有惡意。」

古青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用大灰狼忽悠小白兔的笑容，溫柔的對他說道：「咱們都是領悟了死亡法則的生靈，大家坐而論道，交流一下經驗嘛。」

「……」死神大王陷入緘默。

話說的是不錯，他作為這個世界的牧羊人，唯一的神祇，活了這麼多年都是自己鑽研，早就感覺有些靈感匱乏了，忽然出現個外來者交流，也是一件好事。

但問題在於，你說話歸說話，別吞口水行不行？

說實話。

死神大王有些打怵。

古青的眼神太他么嚇人了，就跟幾百年沒吃飯一樣。

「這樣吧，我先展示誠意。」

古青似乎察覺到對方的心思了，連忙抹了把快滴出來的口水，用力咳嗽幾聲，丟掉夜神月幾人，心念一動，自己的心臟便飄向了死神大王：「你嘗嘗我的肉，我嘗嘗你的，怎麼樣？」

「……」死神大王再度懵逼，看著這顆萎靡卻依舊升級殘存的心臟，陷入進退兩難的狀態。

初次見面，人家就跟你交心。

這種態度，太……。

真誠？

不對，死神大王總覺得古青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肥宅看到肥宅快樂水一樣。

咔嚓嚓~

半晌，死神大王收縮身形，如古青般化作人的模樣，不過似乎是為了區分，他變成了一個女人？？？

好吧，性別這玩意，到了古青這個檔次，已經無所謂了。

丟下雷姆，彌海砂這些嚴格意義上的主角，古青直接接受了死神大王的邀請，去了對方的家。

踏過空間裂隙，古青略微有幾分不自在，習慣了穹天大世界如鐵牢般的壁壘，這種世界的空間法則，脆弱的跟錫紙一樣。

「你生活的地方有點奇怪啊。」古青四下張望著，眼中浮現幾分古怪之色。

這個死神大王還是個中二病？

那個足有三十米高的王座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回禮。」死神大王想了想，遞來一隻纖纖玉手，放到古青嘴邊。

一顆心臟換一隻手。

這就是大佬的見面禮~

奇怪嗎？

不，很正常。

層次越高，自己越重要，換言之也就是越加『唯我』。拿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送給別人當禮物，從根本意義上來說，確實十分貴重。

只不過古青有些太直接了，死神大王作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神祇，初次這麼打交道，自然有些不適應。

心念轉動，王座陡然塌陷，二人周圍升起兩個石凳以及一個小桌。

「咔嚓~」

古青嗷嗚一口，毫不憐香惜玉的啃掉了對方一隻手，縱然死神大王早有準備，但他這麼抽冷子一口，還是讓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