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似點
案子發生第四天了,秦飛又恢復到之前鬍子拉碴的模樣,每天都在找來的線索中做著篩選,但是總會在最後關頭斷了線。
揉揉發酸的眉頭,秦飛輕嘆了一聲,伸了個懶腰。
「老大!」陸明和大慶推開門走了進來。
「回來了?情況怎麼樣?」秦飛打起精神問道,「大萍,打電話讓周易送幾杯那個那個提神的奶茶!」
「你猜對了,臨市的那個案子和我們這個相似度太高了。」陸明和大慶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到秦飛對面。
「說說看,其他人放下手裡的活都過來聽聽。」秦飛站了起來,招呼其他人過來一起聽聽。
等大家都過來坐好了,陸明開始說起臨市的案子。
「臨市半年前發生的案子讓他們也頭疼,死者是個中學的英語老師,平時除了在學校上課外,私底下還接些家教,案發當天,他外出做家教就沒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在他做家教回家路上的一個偏僻的小樹林里,被一位早上晨練的老人發現的,據當時報案人描述,死者當時渾身赤裸,下體血肉模糊,但是臨市怎麼查都查不到兇手的線索,他們最初把嫌疑人鎖定在死者的妻子身上,原因就是死者生前不僅有情人,還不止一個,長期對妻子虐待毆打,並且對女兒也是如此。對了!巧合的是,當初他們也有一段視頻被發到網上,是死者妻子帶著幾個人去捉姦的,反而被死者毆打導致昏迷,並且也驚動了警方,但是後來發現,死者妻子根本沒有作案時間就被排除了。」陸明簡要的說明了案件。
「臨市的同行跟著我們又去了一趟被害者家裡詢問他的妻子還有周圍的社區群眾以及學校的師生,都反應死者生前是個溫和開朗的人,待人都很友好,這和死者對待妻子女兒的態度上嚴重不符,都沒想到死者在家裡竟然是那樣的人,因此,他們也判斷死者是不是因為心理上有什麼問題導致的。」大慶補充。
「但是因為事發路段處於監控盲點,他們就沒有我們的運氣好,根本沒有任何關於兇手的線索,所以一直都是放在懸案裡面。」
秦飛聽完又走到白板前面,將網路視頻和虐待加入了線索里。
「你們看啊!」秦飛指著白板,剛想繼續說,就聽見有人敲門。
「秦隊,你們要的奶茶!」周易出現在門口。
「周易來了,快拿過來!」陸明也和秦飛一樣好這一口,「別說,你新調的這個奶茶真不錯!剛老大說要個什麼提神的,我還在想是什麼口味呢!」
「我沒打擾你們吧?」周易微笑著問道,他看出來這裡正在開會。
「沒有!」秦飛放下筆,拿過一杯奶茶把錢遞給周易。
「那個,」周易靦腆的收下錢,「我試著做了點冰糖綠豆點心,拿過來給你們嘗嘗。」奶茶分完,袋子里還有個紙盒,周易拿了出來。
「行啊,周易,看你比我們後勤強多了,以後算我們編外後勤得了。」花麗開玩笑的說道。
「好啊!有需要打個電話就行,那我先走了,你們忙!」周易怕自己耽誤大家的時間,趕緊告辭離開了。
「別說,這孩子做的這個叫什麼來著?太好吃了,冰涼祛暑的!」沈冰吃的滿嘴都是。
「行了,邊吃邊說!」秦飛也拿了一塊綠綠的糕點,看上去軟軟的,咬在嘴裡糯糯的粉粉的,冰涼的口感帶著綠豆的香味,果然美味。
等大家吃著點心,喝著奶茶,又開始了討論。
秦飛一邊喝著奶茶,一邊指著白板上的各種線索,「這個案子從表象看,就像單純的報復情殺之類,但是這裡,這裡!」秦飛在視頻和虐待上分別畫圈,「相似點重疊,死者都是因為有了外遇,長期虐待妻子和子女的,同時都被網路上曝光過,而且作案手法非常相似,但是有一點我們沒有辦法證實了,昨天從老沈那裡得到一個重要的線索,那就是死者生前為什麼會毫不反抗的讓人閹割而最終導致失血過多而亡的原因。」
「那就是,」秦飛在白板邊上畫了個圓圈,「這個是人的頭頂,這個位置是百匯,大家都知道吧!而這裡,老沈說叫前頂穴,孫華年的這個位置被人用類似於針灸的針狀物刺進只留下一個黑點,不注意的話非常容易被人忽略。而這裡除了治病外,還有哥功能就是能夠致人昏迷,只是手法不同。現在臨市的案子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死者也已經火化,這個就證實不了了,但對我們來說卻是個重大發現。」
秦飛說完,放下手裡的杯子,「重點查找車載錄像中出現的搭車人,年齡暫定二十到二十五之間,性別女,懂針灸。」
「這範圍也太廣泛了,醫院的醫生護士太多符合條件的了,可怎麼查啊?」陸明哀嚎一聲。
「範圍廣也要查啊,局座還要漂亮的報告呢!」秦飛把空杯子往陸明面前一放,陸明認命的收集空杯子扔到垃圾桶去了。
秦飛很頭痛,他不怕兇殺案,但是怕這種連環殺人案,尤其是這種毫無頭緒的連環殺人案,這種案子難偵破不說,還會給社會造成的嚴重的後果和社會影響。
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秦飛立刻去局長辦公室做彙報去了。
張局長聽完秦飛的彙報眉頭也皺了起來,看來案子有點複雜啊!
「之前聽你的彙報,今天又聽你這麼說,我好像想起點什麼?你等等,我問問!」張局說完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石部長,我是張啟海……知道您忙怎麼可能老打電話騷擾你呢,呵呵……對了,石部長,有件事我想問問,我們現在手頭遇到一個案子,下面的這幫臭小子發現臨市半年前有個案子和我們這個很相似,我也好像記得聽你曾說過以前有過類似的……對,是這樣的……」原來張局是打給京都的部長,也是他之前的老上級。
張局長詳細的在電話里把兩起案子說了一遍,又聽了半響,最後才和石部長告罪了一聲掛了電話。
「石部長說,他在刑警隊的時候,大概十多年前吧,好像也出過類似的案子,你最好再去查查檔案,或許對你們能有點幫助。」張局對秦飛說道。
秦飛聽了眉頭皺的更緊,「我可不希望這樣的案子是個跨度這麼大的連環案!」
「我也是啊,但總比沒有線索要好!快去吧!」
秦飛這裡讓大萍和花麗去查檔案了,其他人繼續圍繞線索進行排查。
王蓮香已經可以排除了,發案的時間段前後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還有醫院的證明,她和保姆都沒有作案時間,通話記錄和人員聯繫上也都排除了。
還有就是李曉雯,最後也沒有查出相關的作案時間,連帶著那個健身教練也排除了,那麼現在只剩下唯一一個,那就是那個神秘出現的雨夜搭車的白裙女人了,而這個女人和孫華年周圍的人沒有任何交集。
而這個人,究竟在哪裡呢?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那裡,過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的。
所有人都陷入毫無頭緒中,刑警三隊的氣氛很壓抑,每個人都在努力查找著線索。
一直到晚上八點,所有人都面露疲態,秦飛也累的不行,就趕緊讓大家回去先好好休息一下。
「行了,今天就到這吧,回家休息,明天等大萍和花麗的消息,如果不行咱們就全部去查資料去!」秦飛說。
大家剛要出門,花麗和大萍進來了,「老大,有發現!」花麗拿著一份資料進來就說道。
後面跟著的大萍手裡還拿著一摞。
得,走不成了,所有人立刻圍了過來。
「幸虧老吳在這裡一輩子了,我們過去一說,他直接就幫我們找來一大堆,可省了不少力氣!」馬萍萍把厚厚的一摞資料放到桌子上。
「這個是十多年前的一個案子,作案手法和我們這個非常相似,也是被人割了下體,這個應該是最早的了。」花麗揚著手裡的資料,遞給秦飛。
「這些都是後來相似的案子,死者死因相同,間隔時間毫無規律。,這些只是我們這的,如果說臨市有個相同的案子,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就不知道了。」馬萍萍說。
秦飛翻著手裡的資料看著,十幾年前,就有類似的兇案?
終於,所有的案卷都翻完了,秦飛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個案子如果是連環作案,時間跨度也太大了點,如果當時那人二十多歲,到現在怎麼也有四十多了,會不會不是一個人呢?會不會是模仿作案呢?
但從案子的作案手法來看,基本可以認定是同一個人,相似點太多!
白板上,秦飛把視頻和虐待寫在了上面,看著這兩個詞半天,回頭喊了一句:「所有人,現在放下手裡的活,看看這些案子有哪些都有這兩個條件。」說完,秦飛在視頻和虐待兩個詞上分別畫上了圈。
……
周易放下手裡的奶茶材料,看現在沒什麼客人了,就跟菲菲打了個招呼去了後面的房間。
房間不大,明顯就是個休息的房間,旁邊有兩個門,左邊是出去的後門,周易打開了右邊的門,打開紅色不亮的燈,顯露出不大的一個房間來。
房間裡面靠牆擺著一堆東西,頭頂掛著幾條細繩,上面木頭夾子夾著很多的照片,牆上釘著一個鐵絲網,上面也夾了很多的照片。
這個房間是個照片沖洗房。
現在都在用數碼照相機,但是周易這個不大的暗房裡,卻用著過時的膠捲相片。
周易走進去,在掛著的照片里選了幾張,然後關燈走了出去。
桌上有信封,周易把照片放進去,在信封上寫好地址,封好口,拿著信封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店裡來了一個快遞小哥,周易笑著把信封遞給他,然後接過快遞單子填寫好后遞還給快遞小哥,「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