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主動出擊(41)
司道風把玉佩遞到了楊凌面前,楊凌並沒有接那枚玉佩,司道風就把玉佩放到了桌子上,道:「怎麼,你不放心?我沒有騙你,這的確是公主出生時帶來的。」
楊凌淡聲:「我知道。不過,你說的條件,就是這麼個灰不溜秋的玉佩?它已經沒有光澤,起不了什麼作用了,我要它有何用?」
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楊凌的心裡一點都不平靜。原來呂筱筱的玉佩也已經不具備功能,這意味著什麼?「它既提供不了什麼幫助,也沒有辦法帶小白回到那個世界里去,而且,你要真把我調查仔細了,不會不知道,我是不想小白離開我的。所以,我要它到底有何用?」
司道風臉上微見驚訝之色,「你都知道?連它現在起不了什麼作用也都知道?那你可知道,它雖然現在起不了作用,可它的存在還是有它的意義的。」
楊凌十分想知道,現在這個東西還有什麼意義,但他沒辦法直白地問出口,只能穩著,淡聲道:「能有什麼意義?呵,管它有什麼意義,有什麼作用,想要在小白身上討便宜,我都會讓它有來無回!」
「光放狠話沒有用。我猜,曲小白身上那隱藏著靈識的東西也已經失去靈性,你不也是毫無辦法嗎?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力強就能改變得了的,比如命數。」
司道風神色冷冷,過白的臉色瞧著有些瘮人。
「你不用拿命數什麼的來嚇我,若說命數,我鬼門關踏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會怕這個?」楊凌始終是一副懶散模樣,雖然說著高調的話,語氣上卻是涼淡的,將他身上的傲嬌掩去,平添了幾分凜冽寒氣。
「誠然,你是不怕的,可你不怕曲小白離開你嗎?實話跟你說吧,這東西不僅僅能夠送她們回到自己的世界,還承載在她們的命線。它失去了光澤,也就代表著,它的主人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我原本以為,公主此次逃不過命數,但幸好,今日受的傷沒有致命,這說明還有機會挽回。我並沒有堪破續命之道,但總歸離不開這東西,我想,凌皇子你天賦異稟胸藏丘壑,或許可以堪破。不如,我們就做個交易,這東西,我替公主做主給你,換取你放公主一馬。你覺得,這筆買賣可還公平?」
「我已經把證據都呈給皇上了。」
「我相信你不會的。關鍵的證據,你一定還保留在自己的手上。」
楊凌目光微冷。司道風對他的確是挺有研究的,連這個都能想得到。那他也沒必要端著了。
「好。成交。但我只保她的命,至於你,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楊凌抽出一方帕子,嫌臟似的,蓋在了那枚玉佩上,包著拿了起來。
司道風冷笑一聲:「我自然無須你擔心。究竟鹿死誰手,可還沒有見分曉呢。」
「那好,我等著和你見分曉。」楊凌站起身來,從地上把繩索拾起來,重新把司道風給綁了,嗤笑一聲,「這玩意兒也就唬一唬旁人,能綁得住你,我是不信的。不過,你也不要想著逃,在我把你送交皇上之前,如果你逃了,我和你的約定,就此失效。」
「你放心,我不會現在就逃走的。我還沒有和你做敵人的打算,雖然總免不了要走那一步,但不是現在。」司道風顯然已經有所打算。
楊凌現在也並不想要她的命,在有些事不明朗之前,她還不能死。當然,他也不會讓她好過,把她送到皇帝的手裡,皇帝那個視權利為命的性子,怎麼可能讓覬覦他權位的人好過。
她和皇帝鬥法,他只旁觀就是。
容值和馮保將公主府上上下下搜了個遍,自然是沒有搜出什麼重要的證據,只搜出了許多的金銀珠寶,簡直比皇宮國庫里的還要多,這些東西是要充公還是怎麼樣的,兩個人還真是做不了主。楊凌眼皮都沒有搭一下,只道:「等皇上示下吧,先把她押到內府。」
內府是宮裡關押皇族犯了重罪之人的地方,基本進了那裡的人,想出來也得扒層皮,扒完皮,這命在不在也就不好說了。
司道風抬眸看了楊凌一眼,目光如刀鋒一樣,彷彿在說:行,算你狠!
楊凌神色淡淡,「長樂還傷著,我得回去看看她了,剩下的事,就麻煩二位了,如果有需要我出面的,就差人去行宮知會我一聲。我未來幾日都會在那裡陪著長樂。」
容值道:「凌皇子不一同回宮嗎?今天這事情你可是當事之人。」
楊凌道:「該說的都已經跟皇上彙報過了,有何定奪,自然是聽皇上的。」頓了一頓,又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容將軍道個歉,跟你借的那五千兵,大部分都已經殉國,我沒能把他們完好地帶回來。十分抱歉。」
就這?人都沒了,道個歉就完了?
容值心裡雖然氣憤無比,卻沒有辦法跟楊凌索要那些士兵,第一,要也沒用,楊凌手上那點人還都是他的,衛尉長一職也是他轄下的,再者,借兵之時,是他點了最次的兵給楊凌,除了武器裝備像樣點,人沒有一個頂用的,戰死也是賴他起初的居心不良,若是鬧到皇帝面前細追究起來,說不上誰會吃虧呢。
容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好強咽下這口氣。
司道風目光意味不明地看了楊凌一眼。
楊凌似笑非笑地動了動嘴角,道了一句「告辭」,便先一步離開了。
飛馬直奔行宮,半點也不耽擱,回到行宮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曲小白和安安都安好地呆在溫泉殿里,沒有任何事,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曲小白倚靠在床頭靠枕上,逗著珞珞抱著的安安,看楊凌一陣風似的拐進屋裡,不由笑道:「你急什麼?都到了還差這麼一會兒半會兒的?一點都不像你了。」
楊凌放了心,也就沒有急著靠近她們母子,先把外裳寬了,洗了一把臉,穿了件家常的袍子才到床前來,捏了一把安安的小白臉兒,讓她先抱安安別處玩兒去,珞珞抱著安安往外走,安安張著小胳膊要他抱抱,他無奈地接過去抱了一小會兒,跟他玩小雞飛飛飛,安安高興得咯咯笑個不停,楊凌招呼了一聲在外面的阿五,命他把安安抱走,繼續陪他玩兒,阿五也算摸透了安安的脾性,接過來把他擎在頭頂上,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曲小白望著楊凌,笑道:「這孩子都快成精了。」
楊凌好笑道:「哪有自己這般誇自己的孩子的?」
「我的孩子就是最好的,我就是我孩子最大的粉頭子,不服就帶孩子來挑。」
「怕了你了,誰敢跟你的崽兒比?」楊凌在床前坐下來,輕輕把她的肩往外搬了搬,「我瞧瞧傷。」
曲小白道:「沒事,我一下午都沒敢動彈,就怕有點兒什麼小意外你回來就心疼了。」
「嗯,今天多注意一些,明天稍微結痂,就能活動一下了。」楊凌檢視過紗布沒有問題之後,順手就要擬藥方,曲小白慌得阻止:「又要喝葯?求求你了,給我吃點成藥丸子也好,不要給我葯湯子喝了,大夏天的,我不想再被荼毒了。」
楊凌輕笑出聲:「不是苦藥湯子,只是補藥,加到膳食里,順便再加點解暑的藥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本想著讓你舒服幾天,卻又害你受了傷,沒辦法下水暢遊,給你出個食補的方子調理一下也好。」
曲小白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嘟著嘴矯情:「那你不要加有異味的藥材。」
楊凌對她這嘟嘴殺完全沒有抵抗力,一個沒忍住,低頭就啾了一口,他完全是沒料到自己的抵抗力不足到沒有下限,啾一口,沒控制住,賴著就不離開她的嘴唇了。
好一番纏綿深吻,直把曲小白吻得透不過氣來,不得不掙扎著把他推開,他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些什麼,慌忙挪開一點,著慌地問:「沒碰到傷口吧?」
曲小白哭笑不得:「傷倒是沒有傷到,就是有點喘不上氣來,」一低頭,不經意間就瞥見了他身體的變化,她更哭笑不得了,「你可真是……有出息了!」
楊凌看看自己的身體,臉騰的紅了,象牙白的膚色透出血色,讓人看了也是挪不開眼,曲小白暗惱一聲,造孽,這麼鮮嫩的少年,可惜她的身體沒辦法消受。
「天熱,出去游一圈。」
楊凌狼狽地奔出殿里直衝泳池。
曲小白:「……」作孽呀。
待得楊凌在偌大的泳池裡遊了至少三千米,爬上來之後,天色已經見黑,珞珞給擺好了飯,曲小白在她的摻扶下,下得床來,坐在餐桌前等候了多時,才把楊凌給等回來。
楊凌換了衣衫,但頭髮還是濕的,披散在腦後,沒有束起來,家居的軟袍也換成了月白色絲質的,整個人散發著慵懶從容又妖孽的氣息,曲小白看著他,心中一嘆:秀色可餐,不吃也就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