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猜測
「無敵,有什麼感覺沒有?」
世無敵天生體魄強健精力充沛,想必微小的陰氣侵蝕與精元損耗也不會對其造成太大的影響,因此他光榮的從世府一眾老弱之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李卦璧的實驗對象。
「就感覺肚子有點餓。」
聽到哥哥的問話,世無敵雙眼閃過一縷茫然,就被拍了一下而已,力氣連娘們都不如,哪有什麼感覺。
「……去吧。」
李卦璧無語凝噎許久,才勉強憋出了兩個字。
吸收精元的操作比想象中的要難得多,借屍還魂的時候他也吸收過自己體內的殘餘精元,陰力一卷就自動同化了,可針對活物時卻完全不是這樣。
他自己屍身內的精元是呈現一種惰性狀態,隱隱有種轉變為陰氣的徵兆,可活物身上的精元卻彷彿是火焰一般與他的陰力水火不容,不僅能反過來消磨陰氣,濃郁些的還能傷到他的魂體。
而這一點在世無敵身上體現得更甚,如果說常人的精元在他感知中只是一個火炬,那世無敵簡直就是一個高溫熔爐,若不是有陰力在體內流轉,他可能被這精元一衝就得魂飛魄散了。
剛剛廢了好大功夫才勉強以陰力壓制住了世無敵身上的精元並且從中抽取出了一絲,結果就這麼一絲,還特么消化不良,以近兩倍的陰力對沖消耗才將這一縷精元同化成了陰力。
再反觀世無敵,不僅屁事沒有,竟然都沒任何的感覺。
也難怪虎妖不動他這位真正的死仇,恐怕就是耗盡渾身陰力都不見得能傷到他多少,反而其自身有陰力耗盡被反殺的風險。
「去哪?」
聽到自家哥哥讓自己走,世無敵依舊一臉茫然,瓮聲瓮氣的詢問道。
「去吃你的飯。」
李卦璧咬牙切齒的翻了個白眼,推搡著將世無敵從自己房裡趕了出去。
「哥……」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理順心氣,世無敵竟然又重新踏了進來,欲言又止得臉都糾結成了一團。
「又想幹嘛?」
李卦璧看到這堂堂九尺大漢,竟然扭扭捏捏的變成了繡花狗熊,不由得好氣又好笑。
「沒……沒什麼。」
世無敵支支吾吾的,埋下頭又匆匆走了出去,步伐間甚至隱隱有種逃竄的意味。
當然,並不是恐懼的那種逃,而是一種逃避現實般模樣,有點像羞羞答答想表白卻又羞怯逃竄的小姑娘。
「啥情況,難道這憨子開竅了,看上哪家姑娘想讓我去幫忙提親?」
能模模糊糊感知到他人情緒的李卦璧有點摸不著頭腦,只能留了個心眼,打算待會兒讓張伯去打探打探。
暫且拋下這點疑惑,李卦璧重新坐回床沿,喚出個人子系統就開始做起了筆記。
「精元、精力、氣血、陽氣,這類民間俗稱應該指的都是同一樣東西,也就是人體內的精元、精屬性,具體特性待深入研究,不過體魄強健自然精力旺盛,反之亦然。」
「精元在脫離生物軀體或生物死亡之後會緩慢轉變為一種近似陰氣的惰性狀態,及其容易被同化為陰氣,從活物身上直接提取的精元也能在大量陰力的『冷卻』之下被同化為陰力,只是有點得不償失。」
個人子系統是用來輔助聯邦公民成長的,文字記錄這點小功能自然不缺,比起用紙筆寫下來要安全與保險得多。
這段時間一直摸著石頭過河,只能光靠瞎猜來琢磨自己的身體狀況與修行上的事情,讓李卦璧也養成了隨時記筆記的好習慣。
寫完兩段記錄后,他猶豫了剎那,又在下方增添了一段:
「同時陰氣聚集之地除風***外多為葬屍之所,疑似其本身就是由亡者散溢的精氣轉變而來,兩者可能是同種能量的一體兩面,一面至陽,一面至陰,同時存在一種介於兩者之間的惰性狀態。」
……
半個多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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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世無雙(李卦璧)
種族:怨鬼
生命狀態:100%
精元:0
陰力:1700
神識
道行:0天
天賦:無定往生
無定往生(被動):懼死求活,由執而生,無形無相,眾生眾相。
技能:幽冥鬼爪、幽冥鬼體、基礎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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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子系統的屬性顯示被李卦璧微調了一番,顯示也變得更加直觀了起來。
魂體的屬性基本沒什麼變動,多出來的基礎爪法也只是為了方便而將張忠那裡學來的爪功給錄製成了技能,除此之外唯一的變動只有陰力。
虎倀珠內存儲了一千八百多點的陰氣,不過受限於神識三個多小時才能回滿的恢復速度,因此他的陰力凝聚速度其實是沒什麼變化的,哪怕是全天候的吐納也不過每天恢復七八十點左右,只是吐納時花費的時間精力要少上很多而已。
反正也加快不了速度,而且亂葬崗那裡還有不少的陰氣殘留,因此他也沒去浪費虎倀珠里儲存的陰氣,只是每日往返於世府與亂葬崗之間。
加上平常研究與練習的消耗,增增減減,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的陰力才終於恢復到了一千七百點。
「不能再拖了,必須儘快去接觸真正的修行者。」
這日,將陰力恢復到一千七百點之後,李卦璧也下定了決心。
有這麼多陰力,比起他對付虎妖之前的全勝時期也沒差多少,而且利用虎倀珠他這段時間也從亂葬崗吸收儲備了近萬點的陰氣,完全可以在路上慢慢煉化。
雖然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出門之前就多煉化一些陰力,可他的屍身耐久度卻已經降低到了百分之八十,再拖下去恐怕就要出現腐敗和屍臭現象了。
立下決定,當晚李卦璧就向張忠與世無敵言明了自己準備出去遊歷的想法。
張忠對此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替他打點好行裝,將行李與盤纏盡數準備妥當。
世無敵似乎因為即將到來離別而有點悶悶不樂,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了許多,但也沒說什麼挽留或者感傷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