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懸案(二)
凌徹的聲音引起了陶友德注意,他開始並未注意到那個站在大家身後,始終不語的陌生男子,因為他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
而如今,他磁性的聲音響起,陶友德便立即注意到了這個俊朗不凡的男子,只是一眼便眉頭微皺,他放下官架子,細細打量凌徹,「這位先生,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凌徹禮貌的抱拳施禮,回道:「大人怕是認錯人了,草民從未來過宿州。」
陶友德趕緊解釋,「哦,不,我不是說在宿州見過,我是說別處,先生可是京城人是?」
凌徹再次搖頭,疏遠的笑道:「不瞞大人,草民月前受傷,多虧常捕快所救,對於過去自己經歷了什麼不甚了解。」
「月前受傷?」陶友德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常憶。
常憶下意識的點頭,笑了笑算是承認了。
「那,你姓什麼叫什麼?」聽說凌徹失去記憶,陶友德的眼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很期待的又問。
「凌,草民只記得自己叫凌徹。」
「看來真的是本官認錯人了,我那賢侄於也是失蹤多日,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先生若是見了他,或許能成為知己。」陶友德略顯失望。
「若是有機會,草民也很想見見。」凌徹禮貌的笑了笑。
陶友德也笑了,無意間看到其他人正疑惑的看著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本官的錯,咱們正事要緊,我就讓手下的捕頭帶幾位去看看死者,還有案發現場的情況。」
一旁的常憶豎著耳朵聽著,不時地偷瞄凌徹,暗暗佩服他的定力,說謊也不打草稿,張口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這心理素質著實強大。
不過,為什麼凌徹要故意說謊,他明明就是幾天前受傷失憶的,為什麼要說月前,難道是自我保護?
那邊,陶友德叫來了府衙的李捕頭帶他們去看情況,好奇寶寶千鶴又湊近了常憶,「阿憶,你這師父……」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撿來的。」
千鶴羨慕的抱怨:「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攤上啊?我怎麼就撿不到呢?」
常憶抽搐嘴角,老娘因為他提心弔膽了兩天沒睡好覺,你居然還羨慕?
離開書房后凌徹一邊走一邊與李捕頭交談,「李捕頭的意思,你懷疑死者的死因有問題?」
常憶立即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凌徹時刻都注意得到常憶的反應,淡漠的嘴角微翹,走路的速度也減緩了些。
李捕頭並未注意到這些,只是為案子而感到棘手,「是,封閉的客房,門窗都是反鎖的,我們都檢查了。可,可你們沒看到死者的慘狀,簡直是詭異。」
「詭異?」凌徹若有所思。
「是真的,那天師父帶著我們幾個弟兄去現場,大夥都覺得詭異,那人的死法是頭朝上眼睛都快突出來了,我當時就嚇坐那了,還被師父罵來著。」馮順是李捕頭的徒弟,年紀和常憶相仿,長得虎頭虎腦的,笑起來很憨厚。
「頭朝上自殺?你能說細緻點嗎?」常憶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卻又覺得畫面不夠清晰。
李捕頭只是回憶,臉上也不自覺地閃過驚恐之色,補充道:「他是被吊在麻繩上,乍看是自殺。阿順說的沒錯,實在詭異得很。我做捕頭也有年頭了,接手的案子也不少,按理說自殺應該死後頭朝下,因脖頸累在繩子上,身體下墜導致窒息舌頭會吐出來。但那個死者截然相反,頭朝上,脊椎已經嚴重變形,眼睛因為繩子勒著快要突出眼眶了,嘴巴也長著。」
千鶴抓著頭髮喃喃的插了句:「怎麼聽起來像是傳說中的絞刑啊?」
「對對,就是像絞殺那般,偏偏又死在密不透風的客房。店小二和掌柜的說,那天當晚並為下樓吃飯,天黑就睡了,可第二天一早,小二去催死者結賬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被吊在房樑上了。」李捕頭很認同常憶這個說法,說著說著也就到了案發地,李捕頭停在被客棧門口對他們說道:「就這裡,咱們先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