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懸案(十一)
「這裡!」常憶和馮順不約而同的望向凌徹。
「先生,恕馮順多嘴,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死者被轉移到這裡,所以鞋子和手上才會粘上草屑的?」馮順可不敢有那麼大膽的設想,「畢竟,在這裡殺人,后廚進出的人會被驚動的,如何掩人耳目?」
「不會,若是屍體被搬運,只會鞋子邊緣沾到,和屍體的情況不符。你們可記得那封把死者叫出去的信函?」凌徹看向馮順欣賞的笑道。
「師父的意思,兇手把死者故意叫來這裡,殺了藏屍,然後晚上布置自殺假象?」順著凌徹的分析,常憶試著推論,卻發現這個思路有BUG,「就算兇手手腳麻利的處理了林安,屍體怎麼辦?」
凌徹面對他們的質疑並沒有反駁,緩步走到一個上了鎖的房間外,摸著門上的鎖側頭看向他們,「沈仵作說過,屍體被發現的時候,背後是潮濕的,你們可有想過,兇手會把屍體藏在何處?兇手定然不會把屍體運出去,這樣太過顯眼,既然藏屍定然也是藏在客棧的後院里。」
這可把常憶和馮順問住了,兩人面面相覷。
偏巧這時傳來了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思路,凌徹遞了個眼神給馮順,單手挽住常憶后腰飛身越牆而出,馮順緊隨其後。
常憶真切的體驗了一把空中飛人。
落地很久還沉浸在那奇妙的感覺里,回過神發現凌徹和馮順又掛在外牆觀察裡面,不知看到什麼,兩人下來后神色中均閃過憂慮。
常憶剛要開口,凌徹遞了個眼神給她,直到遠離了天翔客棧的後院。
「你們看到什麼了?怎麼臉色怪怪的?」這個時候常憶好恨自己沒本事。
馮順望了眼凌徹,很是欽佩的說:「先生說的不錯,那裡很可能是兇手殺死死者的地方?」
「誒?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常憶有點蒙。
「並非我出爾反爾,而是我看到夥計劉起打開了門口的那間房,開門的瞬間房間里就滲出了寒氣。或許,兇手就是偷了鑰匙,把死者藏在冰室里,只是,後院人多眼雜,兇手又是如何躲過後廚的眾多眼睛,在後院殺人的?」
凌徹聽著馮順的分析,臉色更加凝重了,「想知道答案,就必須去天翔客棧走一趟才行。」
常憶他們自然沒有異議,在去往客棧的路上,常憶想到掌柜的賄賂李捕頭一事,「順子,有件事一直很想問你。」
「常兄請講。」
「今天上午去客棧的時候,那天翔客棧的掌柜給李捕頭使了銀子,怎麼回事?該不會……」常憶想來喜歡直言,這件事在她心裡憋了一上午,逮著機會了一定要問清楚怎麼回事。
馮順尷尬的看了眼常憶和凌徹,「別誤會,師父可沒有私吞那錢,那是陳掌柜托師父捎給大牢老頭的賣好錢。」
「你是說,陳掌柜有親人被關在大牢里,那錢是賄賂牢頭的?」常憶理所當然的回答。
馮順拍了下腦袋,想起了什麼,「瞧我,都忘了這個事了。陳掌柜確實有家人被關在大牢里,這是那天發生的另一個案子。」
「另一個案子?」
「是,這案子,應該是和這把鑰匙有關係,這是師父今天從何三那裡找到的。」馮順一邊陳述一邊從懷裡取出一把鑰匙遞給凌徹看。
「這是什麼鑰匙?」常憶不解。
「陳掌柜只說他丟了一把後院的開門鑰匙,並沒有說是什麼的,所以一會我們還得問問他才行。」
陳掌柜的獨子叫陳帆,因一脈單傳,從小嬌慣,以至於長大之後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無一不精,其中最愛嫖。
前一陣子,宿陽城的鳳仙樓來了個新花魁青蓮,人長得水靈,不懂得賣好討客人歡心,讓陳帆很是著迷。
為此不惜偷拿鑰匙去掌柜的房間偷錢,被陳掌柜發現狠狠地打了一頓,但賊心不死還想偷客人的錢,現在人被收監在宿陽大牢。
陶友德最近被林安的案子弄得焦頭爛額,陳帆的案子也就暫且擱置了,陳掌柜使錢也是為了他兒子在牢里少受苦頭而已。
「不過,我聽師父說,陳帆入獄後天天喊冤。」
「喊冤。」凌徹若有所思。
「對,喊冤。牢里當天就對他進行了用刑審訊,他的口供上堅持說他沒有想要偷客人的錢,是被人打昏丟到客人房間,遭陷害的!」馮順也覺得蹊蹺。
凌徹沉思片刻問道,「方才聽你說,陶大人因為林安的案子無心審理陳帆,這麼說,這兩個案子發生的時間很近?」
「不是很近,就是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