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慢慢吊著他們不也挺好?
因為有寧泓捷派來的兩位保鏢和司機在,穆舒遙的行動反倒變得不便起來。
原本,她是打算下午去一趟王律師的事務所,看看偵探社那邊有什麼新進展,順便商量一下李姨那邊如何找突破口。
但為她媽媽追討公道這件事,她並不想寧泓捷知道。
在她看來,寧泓捷並不是個可信的人,他每知道她多一樣秘密,就等於多了一個威脅她的工具。
她沒法親自跑一趟,只好給王律師打電話。
「李姨那邊我早上又去了一趟,結果,她看見我轉身就躲進了女洗手間,看來,我們得想點別的辦法。」
聽完王律師的話,穆舒遙把可能會知情的人的名單列了出來,再一個個排除,結果,到最後,還真只有琴姨是知情並且願意出面幫忙作證的人。
穆舒遙有些沮喪,好幾天過去了,事情好像一直在膠著狀態,全無進展。
將要下班的時候,穆敬清打電話找她,她起初還以為是穆氏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穆敬清只是問她,「爺爺快生日了,你要不要回來給爺爺慶祝一下。」
穆舒遙並不認為穆敬清有這樣的膽子,敢擅長叫她這個不受#寵#的人回去礙老爺子眼。
「爺爺跟你說什麼?怎麼突然惦記起我這個孫女來了?」
穆敬清也不隱瞞,「他問你和寧總最近怎麼樣了,說如果你願意,看那天和寧總上門吃頓飯吧。」
穆舒遙這下算明白了,這哪是老爺子突然惦記她這個孫女,只是惦記著寧泓捷這位寧氏當家人而已。
以前,穆家老爺子其實是不太把寧泓捷這個後輩放在眼內的。
不然,也不會在穆舒遙與寧泓捷結婚兩年多,才第一次提出讓孫女帶這個豪門孫女婿回去吃飯了。
只是,人總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穆家這幾個月來接二連三地發生了一堆事,導致穆氏整體生意急劇下滑。
而以穆泉誠的手段,現時來說,怕是很難力挽狂瀾。
若不借點外力,只怕,穆家這下滑的勢頭,只會越演越烈。
當然,穆家老爺子心裏面也明白。
這些天穆家實在虧待穆舒遙,因而,他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出面邀請孫女孫女婿,算是告訴所有外人及穆家的人,穆舒遙在穆家的身份,得到了他蓋章認可。
只是,穆舒遙又不傻。
要說身份好用,穆家四小姐的身份,哪有寧家少夫人的好使?
而且,她在穆家受了二十多年的冷眼和嘲諷,對穆家只有恨沒有愛。
現在老爺子只是招招手,就像給了她萬般的恩澤一般,暗示她可以滾回去跪舔謝恩。
她穆舒遙,可沒那麼戝!更沒那麼傻!
「哥,吃飯就算了吧,爺爺生日我會讓人提前送份禮物回去的。」
穆敬清又勸了幾句,都被穆舒遙以各種不理由拒絕掉。
本來,穆舒遙在看到穆敬清的來電時,腦子閃過個念頭,以為想試探一下他,看他知不知道當年的那些真相。
但聽完他一番遊說之後,穆舒遙把這份心思掐死在肚子里了。
穆敬清這個人,現在看起來對她是沒啥異心。
可那是因為她現在為他所用,等他事成,說定又成了白眼狼。
跟穆敬清通完電話,時間已經不早,穆舒遙收拾好東西,讓司機載她去珠寶店買禮物。
倒不是她多上心,而是,穆敬清的電話提醒了她,有些表面功夫,還是做足比較好。
她和穆泉誠一家不和,這麼多年來穆家上下的人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而現在,穆泉誠父子顯然在老爺子那邊失了勢,她給老爺子送份厚禮,不就等於告訴穆泉誠一家和穆家其他看好戲的人,現在,在老爺子面前,得勢的是她!
她在珠寶店買了個老爺子屬相的大玉雕,幾十萬嘩一下就從銀行賬戶里被划走。
穆舒遙無比肉痛,但想到可以膈應死穆泉誠一家,她又覺得這幾十萬花得非常值。
回公寓洗完澡出來,看見寧泓捷正站在床前脫襯衣。
「咦?寧總你今天不用加班?」
寧泓捷沒回她這個白痴問題,把襯衣往沙發上一扔,換上舒服的家居服。
「司機說你去珠寶店買了個玉雕,是準備送給你爺爺當生日禮物?」
穆舒遙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寧泓捷走時洗漱間,扯了毛巾開了水龍頭,洗了把臉,這才對跟過來站在門口的穆舒遙說,「你大伯打電話給我,說你爺爺讓我倆回去吃頓便飯。」
穆舒遙皺起眉,她倒沒想到,這老爺子挺強硬的一個人,如今居然可以向寧泓捷這個後輩示弱到這等地步。
看來,英雄末路,也顧不上輩分不輩分,顏面不顏面這些虛無的東西了。
「你答應他了?」
寧泓捷挑眉看著她,「他們是不是先找過你?」
穆舒遙點頭,「是,我拒絕了!」
當然,如果穆家老爺子現在把穆家孫輩該拿的百分二的股權書送到她手上,她會拿的。
因為,那起碼能當成給媽媽的一小部分補償。
可他們倒是一如既往的吝嗇,以為施捨她幾分假惺惺的親情就能把她籠絡回去。
甚至,還想借她之力,讓寧泓捷這個孫女婿幫他們渡過難關。
這如意算盤,打得未免太好了。
可他們難道沒想過,就算她穆舒遙是個傻子是個智障,可寧泓捷不是啊!
寧泓捷並不意外,「我猜也是,所以,我只說再看看,畢竟,我和你都忙。」
比起穆舒遙,寧泓捷可是有足夠的底氣和資本去拒絕穆家的。
穆舒遙得到想要的答案,轉身往外面走去。
「那你明天乾脆斷了他的心思,說查過行程,抽不出時間。」
寧泓捷跟著她走了出去,「不急,慢慢吊著他們不也挺好?」
穆舒遙沒料到寧泓捷如此惡趣味,「隨便你,反正,我權當看戲。」
寧泓捷嗯了一聲,在飯廳里坐了下來。
梅姨早把倆人的湯和飯都盛好了,穆舒遙喝了一口湯,滿足地吐了一口氣。
心道,我又不是沒飯吃,誰稀罕回去受穆家那份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