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忽悠，繼續忽悠
我敲了敲趙志穎家的門，沒人應，試了試，沒鎖，便推門進去了。
沒想到，一進門卻見到趙志穎和文靜兩人正倒在沙發上，男上女下的姿勢，我嚇了一跳，趕緊說道：「不好意思，走錯門了。」轉身就走。
還沒邁出房門，趙志穎卻在後面叫道：「周老師跑什麼，我們鬧著玩呢。」
我回頭，發現他們兩人原來還是穿著衣服的，頓時怯怯地對文靜解釋道：「我剛敲門了，沒人應，呵呵……」
但見文靜一副又惱又羞的樣子，沒應我便跑回房間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對著趙志穎問道：「真的沒打擾她的興緻？」
趙志穎呵呵一笑，點了支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們兩個感情挺好的嘛，客廳也有興趣。」我嘿嘿地笑道。
趙志穎擺擺手，道：「這個周老師啊，我跟你說實話，我選女友的標準那是最好要選和自己相配的，如果不相配那也要選個自己敬佩的，如果不能敬佩那起碼得選個可以交配的。」
我愕然，問道：「那雷婷屬於哪一種？」
趙志穎瞥了我一眼，道：「第三種。」
我汗然：「怎麼說？」
「我不配她！」
我：……
「怎麼了，周老師找我有事？」半晌趙志穎問我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點頭道：「是的，想找你幫忙。」
「說吧，不過這次先聲明了，我要收費的。」趙志穎吸了口煙道。
我將他吹出的煙霧拂散，笑呵呵地道：「當然，八八折嘛。」
「那您說，您的事我怎麼能不費心呢？」趙志穎看到生意上門了，連忙請我坐下談。
「先把煙滅了先。」我皺著眉頭說道。
趙志穎連忙把煙滅了，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忘記你們家不讓抽煙的，好吧，滅了，您快說說，是什麼事。」
我裝大牌，搖著二郎腿，看了看天花板道：「好像有點口渴啊……」
「哎呀，您看我，您要喝什麼，我馬上給您倒！」趙志穎即刻獻起了殷勤來。
「有橙汁么？」我繼續晃著腿。
「有……」趙志穎剛應聲走了兩步，隨即停住轉身對我滿臉堆笑地道：「趙老師，您看我家裡，呵呵，這個橙汁沒買。」
「那有可樂吧？」我把身子倚著靠背看著他道。
「這個，也沒有……」趙志穎臉色有點窘。
「我靠，你們這麼綠色環保啊。」我不禁叫道。
「趙老師您說對了，文靜是個環保主義者，呵，我們這綠化比較好。」趙志穎連連跟我解釋道，然後伸出個手指道：「不過，我家裡有一種飲料是有的。」
「哦，是什麼？」我心想可能是果汁，健康嘛。
趙志穎走過去給我端了一杯白開水，遞了過來：「喏，這個，經過二十七層凈化的純凈水，添加人體所需各種礦物質，堪稱飲料中的極品，純天然原生態，是您解渴消暑的必備品……」
「行行行！」我立馬打斷他繼續噴口水，將那杯水接了過來，道：「不就是一杯水嘛，還給我二十七層凈化，靠！」
趙志穎嘿嘿地笑了笑，道：「您喝的水，那能不給您凈化好嗎？」
我笑道：「去，別給我拍馬屁。」
「那您說說，您這次要我幫什麼忙？我好給您開個價！」
「這事你也知道的。」我笑吟吟地說道。
趙志穎眼珠子一轉，道：「難道你要我幫郭天明泡婷婷？呀，這件事可真不好辦，婷婷現在對我挺痴迷的……」
我眼睛一瞪，趙志穎馬上咬咬牙答應了：「行，就算讓出婷婷又何況，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子一腳踩十條！讓就讓，不過，這價錢……」
見我臉色又往下沉，趙志穎立馬應道：「行，就一口價，五千元，行不？還不行，那三千八，打六八折了，不能再低了，不行啊，周老師，再低我得虧本了……」
我咬牙切齒地道：「趙志穎，你這人渣，誰說過要讓你去幫小明泡雷婷的，你這良心黑的！」
見我不是讓他干這個，趙志穎反倒傻眼了，嘿嘿地笑道：「原來不是這個啊，我還以為自己要忍痛割愛呢！」
我無語，只好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想讓你去相親！」
「相親，相什麼親？」聽說是相親，趙志穎反倒真的來了興趣了，拍著胸脯道：「要說您讓我去殺個人放個火的確實有點難度，但相親，對我來說實在是手到拿來的事，趙老師您就直說吧，該怎麼著。」
「這相親你也知道的，就雷潔去的那次。」我見他吹，心裡存了欺負他一次的主意，總之，目標就是既要辦到事，又要出到糗！
「您不說有人早就爆料了么？」趙志穎奇道。
「對，但他爆的跟你一樣，我想深入了解一下。」我將二郎腿放下，道：「你做不做？」
「可是，這個難度挺高的吖，要父母雙亡，又要會講故事哄孩子……」趙志穎臉上現出為難的表情。
我知道這廝是跟我討價還價，也沒理會他，只是說道：「如果你能進入最終名單，我給你五千塊……」
趙志穎跳了起來：「真的！」然後突然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悻悻地道：「周老師，您看這麼難，得六千吧……」
「四千五……」我悠悠地說道。
「五千五！」趙志穎抓住我的手搖著道。
「四千！」我甩開他的手，眼光看著天花板繼續悠悠叫道。
「好了，就五千吧，周老師您別逗我了。」趙志穎終於投降了，拍著胸脯對我說道：「你說說，我該怎麼做！」
我將啟事拿給他，當然是去掉下面一萬元獎金的殘缺版，奇怪道：「不是我給目標，你制訂計劃么？」
趙志穎聽言一怔，嘿嘿地笑了起來：「太興奮了，忘記了。」
我再次無語，不過想到自己平白無故地就可以黑去趙志穎五千塊錢，到時還可以看他的吃鱉樣，心裡頓覺無比舒暢。
「二十五號我們過去面試，你這幾天抓緊點，辦個假身份證，挑個好點的生辰八字，學點童話，學點兒歌，知道了嗎？」
趙志穎掃了一眼啟事，道：「這個交給我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可是專業的。對了，順便問一句，我要達成什麼目標。」
我朝他兇狠地一笑，道：「目標，進入五強，如果進入不了，你死定了，違約金是法國菜一餐！」
「這個包我身上了。其實我是想問周老師，如果我不幸成為那個唯一的贏家呢？」
「那你能怎麼樣？別想了，進入五強后就給我輸了！」我見他眼珠一轉，知道他又在打壞主意，馬上補充道：「你不輸，我也會讓你輸，這也是協議之一！」
趙志穎只好聳聳肩，道：「那如果最後人家千金小姐還是愛上了我，周老師您可別不賴我啊。」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想賴也賴不到啊。」我語帶諷刺地說道。
趙志穎壞壞地笑了下：「周老師，其實，我是真的想吃白臉飯來著的，就是我要求高了點。」
我知道他要調侃，但又忍不住問道：「你什麼要求？」
「嘿嘿，其實也挺簡單的，入得廚房上得廳堂，出門是貴婦，上床是蕩婦，大概就先這樣吧……」
我鄙視了他一眼，道：「你做夢去吧。」
「哎，周老師您還別說，我現在天天都在做這種夢！」
「你去死吧！」我站起了身對他說道，無恥啊無恥，怎麼就可以天天夢到我的白雪公主呢？
「周老師，我不怪你。現在你罵我，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等你以後了解了我，你一定會動手打我的！」趙志穎正氣凜然地對我道。
我一拳過去，讓他閃了過去，我笑道：「見過無恥的，真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周老師過獎了，我這級別，無恥已經無法形容了！」
我一翻白眼：「那該怎麼形容？」
「您要喜歡的話，可以用可愛來形容我，或者卡哇依也行……」
我掩面而去……
面試前的那晚，趙志穎過來找我了。
「怎麼樣，準備得如何？」雖然這幾天趙志穎叫我不要過去打擾他，但我還是挺擔心地跑了幾趟去問，結果被他攆了出來，只好答應等他搞定。
「我可是專業的，當然沒問題了。吶，這是身份證。」趙志穎將身份證扔了給我。
我拿過來仔細一看，乖乖，上面是趙志穎的相片，名字叫趙子龍。
「用的小號？」
「那當然，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趙志穎得意洋洋地說道，冷不丁後面響起了個聲音。
「呦，趙志穎，你準備好了啊？」是剛剛洗完澡出來的陳婧。
趙志穎和我頓時都是眼前一亮。真是一幅美人出浴圖啊。只見陳婧把長長的濕轆轆的頭髮往後一甩，水順著臉頰流下。她的臉蛋因為洗浴的關係而泛著淡淡的紅暈，這讓本就美得讓人無法呼吸的她更憑添了幾分嬌媚，那雙黑亮靈動的眼睛彷彿會說話般的寫滿了靜謐之美，此時的她浴袍外露出雪白的肌膚，兩個玉峰隱藏在白色浴袍里讓人想像到的是飽滿圓潤，雪白的大腿露出一抹性感，那修長的小腿則毫不介意地展現出性感，我和趙志穎同時都聽到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你們倆看什麼看，快說，趙志穎準備好了沒？」陳婧見我倆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不禁側了側身，將浴袍裹緊了點。
我倆同時收回了目光。
「她也知道？」趙志穎指著陳婧對我說道。
我沒回答，陳婧卻搶著說道：「當然了，這次行動是我和周小傑一起策劃的。」
「她去做什麼？」很明顯，趙志穎對我讓陳婧加入有些不滿。
我呵呵一笑，道：「她是真正的僱主。」
趙志穎看向陳婧的眼神立馬不同了，恬著臉上去道：「那個婧姐，您看能不能先預付點，我最近這個手頭……」
陳婧給了我個白眼，我聳聳肩，誰叫你當初硬說拿了一萬獎金要分你三千的，當然，我也沒吃虧，黑了兩千。
趙志穎可憐巴巴地看著陳婧，她只好憤憤地從抽屜里拿出錢包，補充一句，這次她彎腰的時候，我可沒偷看，是她那擁有完美曲線的臀部對著我了，我才看的……
陳婧掏出了兩百。
「太少了吧，至少得給個五百啊，預付嘛。」趙志穎砸砸嘴，但手也不慢，先把錢接了過去。
「婧婧，就給五百嘛，回頭我給你添上。」我怕趙志穎說漏嘴，連忙插口道。
陳婧有些不情不願地再掏出了三百，嘴裡嘀咕道：「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要我個小女子掏錢哩。」
哇，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我平常買菜也不見你支援一下，上超市都會招呼上我——的信用卡，聖人有言：惟女子與小偷難養啊，果不其實，古人從不欺我也！
我這次無動於衷了，真不知道陳婧這傢伙拚命賺外快，錢都花哪裡去了……
趙志穎笑眯眯地接了過去，嘴巴上像塗了蜂蜜似地讚美了陳婧幾句，我在旁邊聽了不禁起意諷刺他幾句：「趙志穎，人不能把錢帶進墳墓，但錢卻可以把人帶進去，你要小心哦。」
趙志穎一點也不介意地用不知道哪裡的方言笑應道：「周老師，偶跟你說啦，錢不系問題，問題系莫錢……」
我看見陳婧在哪裡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無語……
我只好檢查起他準備的功課來。
「趙志穎，你童話和兒歌練習得怎麼樣啦？」
陳婧掩嘴笑道：「你還真去練習啦？」
「當然，我可是專業的！」趙志穎見陳婧懷疑他，不禁挺了挺胸。
「沒胸肌還學人挺胸！」陳婧損了他一句，興緻勃勃地道：「那你說個看看，我想想，嗯，就說個簡短的吧。」
「那簡單。我說一個。」趙志穎眨著眼睛道。
我也湊著耳朵上去給爺說一個！」
「好，聽好了，這個故事就一句。話說從前，有個小孩說，打死我也不睡覺。然後他被打死了。」
我和陳婧面面相覷了一陣，我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沒了？」
趙志穎眼睛睜大，點頭道：「對，沒了。」
陳婧也問道：「就這樣了？」
「對，就這樣了？」
「你確信這是童話？」
「是啊，你看，有時間——從前，有童話人物——一個小孩，有故事情節——打死也不睡覺，還有結局——小孩被打死了，還有警示意義——要聽媽媽的話睡覺去……多好的一個故事！」趙志穎讚歎道，彷彿我倆都不是他的知音般。
我忍住心裡的氣憤，說道：「那行，你給我們講個長點的。」
「這個也簡單，不過，你們真的要聽？」趙志穎往後退了兩步道。
我們陳婧同時點點頭，大聲道：「快講！」
「那行，這可是你們要求的哦。話說從前，有個小孩說……」
「停！你不會又要說他不睡覺然後被打死了吧？」陳婧急急說道，這次趙志穎再敢忽悠人，估計他就得試下騰空而起的滋味了。不知道穿著浴袍使用過肩摔的陳婧會怎麼樣呢？浴袍會不會突然掉下來？我在心裡YY地想道。
「當然不是這樣了，這次我保證一定很長。」趙志穎辯白道。
「那行，你繼續。」陳婧見他保證，終於放鬆了下來，將雙手抱在胸前認真地聽。
「話說從前，有一個小孩，他不聽媽媽的話，不睡覺，很久很久以後，他死了……」
我和陳婧等了半晌，趙志穎卻不說話了。
「沒了？」我和陳婧再次相視了一眼，我問道。
「沒了？」
「這就是你說的很長的故事？」我開始語氣不善。
「對啊，很久很久以後，還不長啊？」
我：……
陳婧卻用行動表達了她的憤怒，一個跨步上前，雙手一抓，趙志穎便一個烏龍擺身，伴隨著龍吟虎嘯飛出了門外。
我在旁邊歪著身子鼓掌：「摔得好！」心裡樂滋滋的，幾天沒見，陳婧的半球體貌似有所壯大啊，不枉我最近買的一箱木瓜牛奶，果然是豐胸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