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外來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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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和陳婧抓住了趙志穎一陣痛扁的時候,那邊的道場卻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莫非又有什麼靈異事件發生?
我和陳婧立馬沖了過去,趙志穎隨後也尾隨而來。我們便看見了廣場祭台前面站了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人,年齡跟我們差不多,長得還挺清秀的,又是一個帥哥級別的人物啊。
我鄙夷地看了一下身後的趙志穎,這傢伙現在鼻腫眼青的也在探頭探腦地看著,想形之下,他的氣質就差遠了。
只聽到那個年輕人在那裡恭敬但大聲地說道:「是滴是日本來滴,今天滴,看到這麼多位高人,我很開心,想上來討教討教,只是很奇怪,做個超度法事滴,要做五天這麼久滴?」
我們三個一聽,頓時眼睛都變圓了,活見鬼了,這日本人是在講中文嗎?整一個他爺爺才這麼講的吧?
那個幾老道士卻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其中一個稍微年輕的指著他喊道:「來人吶,將無關閑雜人等趕出去道場,擾亂祖師爺下凡,真是罪過!」
話音剛落,幾個小道士便沖了上去,將那年輕人七手八腳地架出了銀星公園,我和陳婧在那裡竊笑著,敢情是一個神經病的日本人吧?
但眼光無意中看到趙志穎,卻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們見到那年輕人被架了出去之後,陳婧便開始的一臉不耐煩,我便招呼了趙志穎一聲,準備走人了。
「那獎金怎麼辦?」趙志穎在旁邊喃喃地問道。
「當然不能領了,你把別人的兒女硬生生拆散了,還要別人給你錢,有這道理么?」陳婧在旁邊道。
「周老師,您可得評評理啊,什麼叫我把別人兒女給拆散了,那不都是為了他們好么?」
「算了算了,就當做雷鋒了!雷鋒做好事都不留名的,更別提錢了!」我在旁邊調和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他們倆一拌嘴我就會當中間人,彷彿是為了捍衛我與陳婧才能有的吵架權利一樣。
「哼,雷鋒做了好事是不留名,但是每一件事情都記到日記裡面!」趙志穎在那裡猶自不滿地道。
「那你也可以記到日記本里嘛,傳給子孫後代,讓他們以後也給你封個號,生的狗屁,死得窩囊!」
「你……」趙志穎泡妞在行,跟陳婧吵起架來卻無法佔上風,只好聽我一言,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所謂好男不與惡女斗也!
但我們剛走出公園門口,後面又響起了一陣喧鬧,齊齊向後看去,卻是原先那個日本帥哥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道場中央。
「挖是誠心來學習滴,各位師父能否讓挖觀摸(摩)觀摸?」那個日本帥哥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懇求著道。
「什麼,看完還要摸,太過份了,天師五子,快教訓教訓一下他!」趙志穎在我身後輕聲地嘀咕著。
「你怎麼不上去啊?」有熱鬧看,我們一幫閑人自然不會放過,站在門口一處角落饒有興緻地看著。
「有天師五子在,還用得著我出馬么?」趙志穎牛哄哄地道。
「天師五子,就是那五個老師父嗎?他們很出名?」陳婧儼然一副追星的樣子道。
「切!就他們五個加起來還不夠我師父一個……」趙志穎說到這裡卻意識到了自己有些說漏口了,當即停住了!
「對哦,這麼久都沒聽到你提起你師父,跟我們說說他的故事吧?」我意識得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趁機了解一下道家的內幕也是好的,當即搖著小惡魔的尾巴向趙志穎道。
「老子曰:不可說不可說!」趙志穎搖搖頭拒絕了我的打聽。
我正想追問,便見著那個日本年輕人又被幾個小道士架了出去,只是這次扔到了更遠的地方,小道士們還把守在了門口,以防他再次進來。
「我們去問問那個傢伙吧,看他這番執迷不悟的樣子,肯定有什麼內情!」陳婧肯定地說道。
內情沒有,八卦卻是有的,我心裡暗想,不過想了想還是阻止了她這個想法:「算了,別是碰上神經病的,到時惹個麻煩回去,我們還是回去吧。」
陳婧想了想也有道理,但口裡還是自言自語地道:「不過看那人長得也不像個神經病……」
趙志穎在旁邊接話道:「這年頭,有錢人不像有錢人,神經病當然也就不像個神經病了!」
「有什麼內在聯繫?」陳婧聽得一頭霧水。
「沒有,純屬感慨!」這回,趙志穎坦白了一次,不再忽悠。
「神經病!」我和陳婧異口同聲地罵了他一句。
我們又走到了公園門口,一出門口,卻不見了那個日本帥哥的身影,但裡面又適時地傳來了一陣喧鬧,這次比上幾次聲音更大了。
「挖滴,是不會放棄滴。今天,挖滴想看看……」然後就是一陣咕嚕咕嚕的日語。
很明顯,又是那個日本帥哥,但令人感到驚奇的是,他是如何瞞過看守的小道士跑進去的啊?難道……
我們三個對視一下,又都齊齊地跑了回去。
陳婧邊跑邊興奮地問道:「日本忍術?」
我也猜測道:「土遁?」
趙志穎搖頭:「不可能,土遁算是比較高級的法術了,他這個年齡,應該學不會。」
「那說不定人家是天才呢?」陳婧白了他一眼道。
「我也是天才,我也沒學會啊!」趙志穎很是自戀的語氣辯駁道。
「你的天才都用在泡妞上了,還好意思說!」我在旁邊揭穿了他的嘴臉,看著趙志穎一副忿忿的樣子,心裡不禁暗爽,誰叫你泡一個上一個來著,老子可是七手八腳地裸奔了好久了,先前好不容易穿上的那件衣服,原來是件流動紅旗!
再看場內,日本帥哥在那裡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串誰也沒聽明白的話,天師五子臉色卻都變了。
「兀那妖孽,擾我道場,驚我祖師,自取其辱!天明師弟,你上前教訓教訓他!」天師五子當中最老的一個道士開口痛斥,那個先前叫人將日本帥哥架出去的中年道士便揖了個禮,從祭台上走了下去,直直地走到日本帥哥面前。
日本帥哥想來聽那老道士略帶南方方言口音的話也是聽得迷迷糊糊的,不過看到中年道士臉色嚴峻的下來,卻是喜道:「你們滴,終於肯讓我觀摸了?」
中年道士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但還是基於道教禮儀揖了個禮道:「慈悲!我等在此作法,請你離去罷,免得生孽損德,有違慈悲!」
日本帥哥卻有些不明所以,看著中年道士仍是大聲地道:「挖也是法師,挖叫安倍野元,看到你們在這裡,想來觀摸觀摸!為什麼不讓挖滴看,還要趕走挖?」
中年道士看了看他,實在有些不知如何交流,只好道了一聲:「無量觀!得罪了!」
左手一起,一串符篆隱現,拋向了日本帥哥。
日本帥哥一看,卻是不驚反喜,哈哈一笑向後躍去躲開了符篆,從懷裡掏出了一支約摸二十厘米的棍子模樣的東西。
我驚奇地道:「法杖?」
趙志穎點頭道:「是的,看來這傢伙是個陰陽師呢?」
「還真有陰陽師啊?!「陳婧在旁邊驚呼道。
趙志穎看她像個白痴似的:「道士都有了,怎麼就可以沒有陰陽師呢?」
陳婧馬上還了他一記青擰,笑眯眯地道:「你就不可以誨人不倦嗎?」
我聽言笑了起來,道:「他是毀人不倦了,不過是毀滅的毀!」
我們在說話的時候,場上的中年道士和日本帥哥卻一對一地PK了起來,只是兩人都只是在那裡念念有詞地,並沒有你來我往像那天趙志穎與守因打得好看。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向趙志穎:「拿來!」
趙志穎正自看得緊張,詫異道:「拿什麼啊?」
「眼鏡啊,沒眼鏡哪裡看到得?」
趙志穎這才醒悟了過來,從包里掏出了兩個眼鏡給我們,我和陳婧一人一個戴上了,場中情景頓時一變。
剛才沒戴眼鏡前看到他們兩個只是在那裡擺弄著符篆與法杖,但一戴上眼鏡,便看見了中年道士符篆燃燒處,一道道紅光襲向日本帥哥安倍野元。而安倍野元法杖揮舞之處,也似泛起了一個個水圈,將那些紅光擋在了水圈之外不停地消融著,一時之間,似乎是勢均力敵。
不過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趙志穎這個內行看了一陣,卻道:「這個什麼俺背也癢看來要吃虧了!」
我聽了笑了起來,糾正他道:「是安倍野元了,什麼俺背也癢……」
說話的瞬間,我們便見到安倍野元額頭汗水直冒,那舉著法杖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水圈晃蕩,明顯處在了下風。
中年道士見他力所不支,當即喝了一聲,手中符篆連出,激射而去,化成幾道粗壯的紅光射在了安倍野元的水圈之下,甫一接觸,那水圈便被擊破,剩下的紅光頓時打在了他的身上。
趙志穎暗道一聲「不好」,但看那紅光打在安倍野元身上,卻閃起了一陣五彩光芒,瞬間便將紅光吞沒,而安倍野元也只是被打得後退了幾步,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衣服之上,也只有幾團焦黑痕迹而已。
中年道士正要乘勝追擊,安倍野元卻擺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挖心服嘴服。」
中年道士見他如此作態,反倒不知如何是好,將眼光看向了先前那個老道士。
老道士看著安倍野元,眼露不屑之色,道:「東洋小技,也想與我中土爭鋒,未免太可笑了。也罷,就將他轟出去吧。」
中年道士點點頭,稍一招手,幾個小道士又七手八腳地將大呼小叫著的安倍野元架了出去,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我們摘了眼鏡跟在後面,看他齜牙咧嘴的樣子,比起中年道士那一記痛多了。
幾個小道士將他扔在了地上便自回去了。我們走了近去,安倍野元頓時從地上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我們幾人。
「你們是誰?」
「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哦。」趙志穎第一個湊了前去,笑眯眯地道:「俺背也癢,你好,我叫趙志穎,很歡迎你到中國來。」
「你是什麼人?」安倍野元看來還是挺戒備的。
「我?」趙志穎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符篆,扔到了安倍野元面前。
安倍野元接過一看,那眼珠子都綠了,盯著他道:「你也是……」
趙志穎點了點頭,擺了個拉風的姿勢道:「沒錯,我就是萬中無一的道家奇才,趙志穎,人送外號風流道士俏哥哥!」
我正拿了瓶水喝著,聽到趙志穎這話頓時一口水噴了出來,全澆在了趙志穎背上。
陳婧嘻嘻地笑了起來,問趙志穎:「你背也癢了吧,周小傑幫你噴點水,免得皮膚太幹了!」
趙志穎無辜地拿出紙巾擦了擦,用眼光示意我倆一邊去,繼續對安倍野元問道:「你到中國是來做什麼呢?」
安倍野元聽到這個問題,倒是興奮了起來,一臉嚮往地道:「挖到中國來是為了取經!為了架起一座中日之間的法術之橋!」
「那你經取到了沒有?」趙志穎問道,我看見某人的惡魔尾巴又露了出來。
「剛來呢,還沒取到,就被人揍了一飯……」安倍野元有些喪氣地道。
我奇道:「什麼叫被人揍了一飯?」
安倍野元笑了起來,道:「挖以為挖中文很差的,沒想到這位先生比挖更差,揍了一飯,就是被揍了一頓飯,簡稱揍了一飯,學到了吧?」
……
「這個,野元啊,你現在住哪裡啊?」趙志穎撇開了我和他白痴的討論,而是噓寒問暖起來。
「挖訂了你們這裡的酒店滴,呵呵,以後挖就住在這裡了,跟你們學習學習滴!」安倍野元呵呵地笑道。
趙志穎一聽,趕緊問道:「你住那酒店要多少錢?」
安倍野元不以為意地道:「錢沒問題,挖們跟你們一樣,修道之人,不講錢滴……」
「那就是說你很有錢了?」趙志穎兩眼都在冒光了。
「不多,大概一千萬吧……」
趙志穎一聽,更是覺得安倍野元整個人都在散發金錢光芒,把身子更湊前了些,雙手扶著他的肩膀道:「作為一個道家之人,我怎麼可能讓你這麼一個遠道而來,誠心向道的年輕人住在賓館里呢,這樣吧,我家裡還有一個空餘的房間,不如你去退了酒店,跟我一起回去吧。」
「這樣不大好吧?」安倍野元憨笑著道。
趙志穎頗為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指我們道:「你問下他們,我平時最愛就是幫助別人了!」
安倍野元很聽話地看向了我們,我當作聽不見,陳婧也沒作聲,我倆的眼光都看向了別處。
趙志穎急了,低聲道:「火鍋城!」
陳婧對著我悠悠嘆氣道:「最近好像有點上火了!」
我也回應她一句道:「對啊,不過聽說法國菜不上火……」
趙志穎咬了咬牙就法國菜!」
我倆立馬轉身過來異口同聲地對安倍野元道:「對,趙志穎就是中國純爺們!」
安倍野元呵呵地笑了起來,對他道:「那怎麼好意思呢……」
趙志穎看樣子心都在滴血了,不過還是強顏歡笑地道:「小意思,我這不是為了我們更好的交流嘛,也是為了中日的友誼而努力!」
安倍野元聽了既然都這樣說了,便點點頭答應了。
趙志穎頓時大喜,拉著他便去退房了。
我和陳婧相視一笑,這樣也能訛到一餐,實在是大快人心啊。
至於那個日本人,老實說,我對日本人並沒有好感,但是鑒於他是來學習中國文化的,而且有趙志穎這個牛人教育他,相信他不久就會成為一個絕對的日本敗類,對於這一點,估計陳婧也會贊同。
多麼愜意的日子啊,多麼美味的法國菜吶,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