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誰幹的
這不是什麼特異功能,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在葉誠的眼中,這不過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治療方案而已。
白建得的是病,也不是病,他需要把白建體內的怨氣用龍脊灸逼出來,所以很自然的就選擇了這種治療方式,卻不曾想,白鳳臣竟會用一種猥瑣男看著一個風s女的目光看著自己,而且還是吃果果的。
這讓葉誠覺得很不自在。
「葉誠,你到底要幹嘛,求求你,放了我爸吧……」白城此時已經陷入了癲狂,他想要掙脫自己爺爺的束縛,可今兒個老爺子卻不知怎麼的,力氣這麼大,無論自己怎麼掙脫,那一雙手卻依舊死死地攥著自己。
「別動,小城,你葉老師正在用龍脊灸救你爸,相信爺爺,那也是爺爺的兒子。」白鳳臣一把拉住白城,死死地看著那一襲火焰直衝天際。
但火焰越燒越旺,似是沒有任何停息的跡象,白鳳臣此時也有些擔心,這白建,到底能不能受得了龍脊灸的火焰。
然而,就在白鳳臣屏息凝神的看著自己兒子的背脊正被竄天的火焰燃燒時,門外卻突然來了幾個不素之客。
「你就是葉誠?你涉嫌惡意傷人,請你跟我走一趟。」幾名身著警服的人不顧門口那幾名藥鋪夥計的阻攔,直接就走進了白建房間,走到葉誠面前時,其中一名圓臉的中年人順手掏出了證件在葉誠面前晃了晃,低聲說道。
圓臉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更是十分輕蔑,就憑這麼個年輕人,竟能直接廢了刀疤?
說他刀疤也算是在道上混了十幾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身手也的確是有一些的,再加上那幾個嘍啰,怎麼的,也能把這個年輕人打殘吧?可現今,他們竟淪落得被人打殘,還報警?
不。
圓臉男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像刀疤描述的那麼簡單。
葉誠也覺得有些無奈,這刀疤男未免也太窩囊了吧?他可是道上的人,這被人打了就報警?這個學校里那些受了一點委屈就跟爹媽告狀的爹媽寶們有什麼區別?
而且,可是他們先行毆打白城在先的,自己不過就是略是懲戒而已,要報警,也該是他去報吧?輪的到刀疤男?
葉誠抿了抿嘴,轉身看了一眼這圓臉男,隨即笑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我這裡有個病人,能否讓我先替他醫治再跟你們走?」
圓臉男看似四十齣頭,在這一行也幹了十幾年,自認為看人的眼光不會錯,葉誠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而且,他也的確是在替病人治療,所以也就點了點頭,說道:「你儘快,我們就在門外等你。」
說話間,圓臉男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頭兒,這次可是隊長讓我們來抓人的,聽說刀疤在去醫院的路上就已經快不行了,現在就在醫院搶救,如果刀疤死了,我們的線全斷了,就這樣讓他在裡面,萬一跑了……」圓臉男自走出房門之際,一旁的同事頓時上前提點道。
語畢,圓臉男立馬就笑了起來:「小李,那一條線也不是只有刀疤一條,要知道,刀疤進我們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什麼他每一次都能光明正大的從我們所門口踏出去?是他沒有犯罪?有時候啊,做人不要太天真,你真的覺得憑裡面的年輕人,能將刀疤在內的八個壯漢打成那樣?別忘了,隊長在電話裡面是怎麼說的。」
看著圓臉男認真的樣子,小李一下就沉思了起來。
他也覺得特別奇怪,因為電話是他接的,隊長在電話里除了告知刀疤男一行八人被全部打殘之外,還讓圓臉男馬上動身去交警大隊調取路面監控,找到這個打傷刀疤男的男人,並帶回所里讓其交出他搶的那樣東西。
搶的東西?
一個混混,被一名醫學院的老師搶劫?別說他們這些普通幹警,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不會相信這麼荒謬的話吧?
這隊長,怎麼會……
「好了,別想了,一會帶他回去審審就行了。」圓臉男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抽了口煙,笑著說道。
與此同時,屋內的白建看上去情況也不太好,龍脊灸沿著白建的頸椎骨燃燒至他的尾椎骨,此時的他,整個軀幹都正承受水深火熱的考驗,此時的他,能感知一切痛楚,但卻睜不開眼,開不了口,只是,片刻之後,當這火焰慢慢消退,那一團黑氣從白建背上冉冉升起時,白建這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可喉間就像是被什麼阻塞了一樣,一張嘴,滿口黑血頓時從其口中噴射而出。
「爸,爸你怎麼了?葉誠,我爸這是怎麼了?你不是來治病的嗎?為什麼他會吐血?我告訴你,我爸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白城此刻早已淚濕眼眶,他抓著白建的手,心急的脫下了自己的汗衫,並直接鋪在了自己父親的嘴邊,而後直衝葉誠怨恨的說道。
「噗」
又是一口深黑色的血液從白建喉間噴射而出,下一刻,白建整個身子就像是涅槃重生了一樣,不光腰不痛了,原本頭重腳輕的感覺也完全消散,更讓白建激動的是,他看到白城時,竟一點也不覺得討厭了,反而……覺得是他虧欠了這孩子。
「爸舒服多了,這幾口血吐出來,我整個人都精神了,葉……葉老師,對不起,先前,是我錯怪了你。」白建伸手緩緩地抹了抹滿是黑血的嘴間,對著葉誠感激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后,白建輕輕地拉起白城的手,苦澀的說道:「孩子,爸知道這些年你受苦了,可是,爸每次看到你,就能想起你那死去的媽,也不知怎麼的就動了手,你……能原諒爸么?」
「爸,你說什麼話呢?我是你兒子,我永遠都是你兒子。」白城哇的一聲直接鑽入了自己父親的胸膛哭了起來,這模樣,也著實不像是這為禍全班的小霸王。
「葉老弟,你這龍脊灸……」
白鳳臣見白建無恙,立馬喜悅的向前垮了一步,可就在這時,一直站在白鳳臣身後的保姆臉上突然就猙獰了起來。
葉誠見罷,微微皺眉,伸手直搭上了白鳳臣的肩膀將其往後推了一下,隨即他整個人猶如閃電般的來到了這保姆面前,低聲說道:「演了將近二十年的戲,現在,也該落幕了吧?」
說話間,那保姆突然瞪大雙眼,抬起手呈爪狀就朝葉誠襲了過去,可她這才踏出一步,葉誠順勢就來到了她的身前,抬起拇指放入唇邊咬破,並猛地朝這保姆的額頭襲了過去。
「啪」的一聲,一滴鮮紅色的血液一下就貼在了保姆腦門之上,再然後,這保姆瞬間倒地,這頑固不化的身子,也開始慢慢的在葉誠面前化成了血漿。
「下一個,該是你了吧?」
葉誠嘴角微彎,轉身拿起那兩副山春名秀圖直丟在了地上,並令門口的那兩名小廝用鐵鎚猛擊牆壁。
白建見罷,立馬下床阻攔葉誠,道:「葉老師,這……沒事拆我家牆幹什麼啊?」
「所有人都要為自己曾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包括受害人。」葉誠無厘頭的說完這句話,那兩名小廝就在這諾大的房間內驚聲尖叫了起來。
包括那幾名警察在內的眾人聞聲望去,下一刻,所有人,都嚇的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