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悲酥清風
雲中鶴灰頭土臉的敗下了陣,西夏大將卻是很有氣度:「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失手算不了什麼」
但是雲中鶴的腦袋裡面全是王語嫣的影子:「為什麼世間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至於比武的失利,遠遠及不上多看王語嫣一眼。
南海鱷神岳老三這時蹦了出來,詆毀著雲中鶴:「我就說你不行吧!你也就再床上的功夫還勉強對付了,欺負你個小妞還有點本事。真刀真槍的打起來你不行!」
但是雲中鶴依舊直勾勾的看著王語嫣,根本不理會南海鱷神。岳老三鬧了一個無趣,扛著大剪刀,對著丐幫叫著陣:「那個不拍死的臭要飯的,上來送死!」
吳仁品看了一眼王語嫣,暗暗分析著:「如果她天生就有著預言別人動作的能力,那麼就……不單單要得到她的人,還要得到她的心。也許不應該用『心』著個詞,而應該用『思維』著個詞。我一定要讓她認為她自己或『愛』著自己或『忠於』著自己。而西夏大將,帶著上萬的大軍,又有眾多的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助陣。他卻非要玩什麼比武,天下間會有這麼愚蠢的將軍嗎?他如果如此愚蠢,雲中鶴願意聽從他的命令,但是段延慶絕對不會硬挨是現在的眼神。事有反常即為妖!那麼會是什麼?難道他在拖延時間?但是什麼事情需要拖延時間呢?」
在吳仁品思考的時候,岳老三和丐幫陳長老已經動起手來。陳長老的大狗棒法明顯和他的身份是匹配的。一條綠竹子張舞動的虎虎生風,無數殘影將岳老三罩了進去。
而岳老三也不是好相與的,他的奇門兵器――大剪刀,詭異異常,出招的角度異常刁鑽,讓人防不勝防。
但見陳長老但見棒子突然化成了一團碧影,猛點岳老三的后心「強間」、「風府」、「大椎」、「靈台」、「懸樞」各大要**。只要被棒端點中,非死即傷。
岳老三口中喊道:「不好!」勢在不及回身,此時他只得向前竄躍趨避。但若如此,他卻要被綠竹杖如雨點般的打連綿擊打。
只見岳老三,不既不回身,也不后望,只是將雙手持的剪刀,交到右手之上,先後一甩,正好與棒影磕到了一起。
哐當一聲巨響,兵器相交的聲音震耳欲聾。卻是岳老三將陳長老的綠竹杖磕了出去。
吳仁品給了王語嫣一個顏色,示意她繼續指點陳長老出招。自己依舊分析著西夏人的圖謀。
王語嫣一直在看著場中的局勢,順口說道:「千環套狗!」
陳長老對剛才的戰鬥也是一直細心觀察著,怎會不知有高人指點了宋長老出招呢。但身歷其境之時,方才體驗到提示者所說的招式,真真就是最恰當的招式。
當即,陳長老的綠竹杖,走勢一邊,不再是直來直去,講求剛猛。而是用竹杖化著一個個圓圈。大圈中有小圈,無數小圈又組成一個大圈。
再配合丐幫的逍遙遊身法,此時的陳長老的身形飄忽不定。但最多的時候,全是在岳老三的身後停留。
要是比拼內力或是力量,岳老三絕對佔據著優勢。但是比身法,岳老三的體型,決定了他比消瘦陳長老卻是要慢上一分。但這慢上的一分,恰恰是最最致命的地方。w^ap.l6^KXs.coM
岳老三救覺得處處受制,有力氣越使不出去。
「玲瓏棒訣!」王語嫣再一次適時的提示道。
玲瓏棒訣取七竅玲瓏之意,此招數重在一個巧字上面,專打肋下、腦後等處要**。而岳老三的的輕功最弱,當即就是手忙腳亂。被連攻了數招,狼狽不堪的向後退著。
未等陳長老將這招使用完畢,有聽王語嫣喊道:「天下無狗!」
隨著王語嫣的聲音,陳長老的氣勢也隨之一邊。瘦小的身體,此時看上去,卻如泰山般的巍峨。一個綠竹杖,攜帶著千鈞之勢,直掃岳老三的後腦。
岳老三就感覺到透骨的寒意,當即惡業顧不得什麼高手的風範,使出了保命的絕技――懶驢打滾,腦袋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但是他的頭髮沒有他的腦袋那麼幸運。一大撮頭髮,被棍子纏繞著被帶了下去。由於這棍的力量、速度、時機都是恰到好處。頭髮下的一塊頭皮也被帶了下去。
岳老三就感覺頭皮發涼,急忙使用輕功的同時,下意識的一摸,滿手都沾滿了鮮血。這時疼痛才傳送進了大腦,他大叫一聲:「疼煞我也!」連滾帶爬地跑回了西夏陣營。
丐幫眾人皆是衣衫襤褸,手持竹棒,此時嬉笑怒罵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洒脫。吳仁品望著這些留下來的丐幫弟子,他們沒有因為上萬大軍的包圍而恐懼,沒有即將到來的廝殺的逃避。是為了是為了喬峰而戰?還是為了丐幫而戰?還是為了大宋而戰?
不管為了什麼而戰,他們不是像自己一樣,只是為了活著而戰。
而自己呢?
吳仁品的眼中出現了千分之一秒的空洞。但在下一個千分之一秒后,這一絲的空洞消失了。也許是為了那遙不可及的自由!
一瞬間,一種若有若無的精神力,從吳仁品的身上迸發了出去。場中的第一高手喬峰,或者說是蕭峰,第一個感受到了這種真正強者的氣息。這種氣息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西夏大將不知道什麼是精神力,但是這種氣勢,他只在帝王的身上才能見過。他收起了對女人的輕慢之心,暗暗地對自己的侍衛長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加強戒備。
但是這已經晚了。
吳仁品的速度,已經超出人類的範疇,生死的考驗,非人的訓練,自殘的內功,集合到了一起,如閃電般的飄然前行到了西夏大將的身前。
恐懼、慌張、愣神、眨眼,這一切都沒來得及的時候。西夏大將,已經被吳仁品提在了手中。
身高丈二的他,被一個明顯比他要瘦弱的女子,提在了半空,脖子被吳仁品的五指緊緊掐住,讓呼吸成為了一種奢望。
吳仁品冰冷而決然的說道:「解藥!」如果他們使用的毒藥是悲酥清風,那麼慕容復就有解藥。但是吳仁品卻不想去找慕容復要解藥。即便都沒有解藥,吳仁品也有解毒劑能解除這種毒藥。主神眼裡,一條生命的價格是一千因果點。而五百因果點的解毒劑,一條生命一半的價格,當然可以解掉這種毒。
西夏大將的臉被憋成了醬紫色。根本無法回答吳仁品的問話。吳仁品也不想他回答什麼問題!
直到這時,西夏一品堂的眾多高手才看清了眼前的情形,高聲喝道:「放下將軍!你不想活了嗎?」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身體卻不能有任何的異動。什麼是投鼠忌器,現在就是!
段延慶等四大惡人與吳仁品交過手,此時吳仁品站到了最顯眼的地方,哪裡還有不認得的道理。心中都是一緊,暗道:「她怎麼來了?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大部分的西夏官兵還沒有高清情況的時候,一個極其高亢的聲音從西夏陣中傳了出來:「宋人卑鄙!暗殺大將軍!兄弟們跟我上,殺啊!為將軍報仇!」
此人正是此次帶兵出征的副將。第一個帶著自己的親兵殺了上來!心中得意著:「大將軍死了,我這個副的就變成正的了!你今天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一品堂眾人心中此時也計較著得失:「悲酥清風的藥性為什麼還不現如今卻是等不得藥性的徹底發作了!如果大將軍被活捉,那麼自己就難辭其咎。關鍵是行動失敗了。若果大將軍死了。那麼士兵們為了給將軍報仇,反倒是軍心可用!」
悲酥清風和十香軟筋散一樣,都是針對有內力之人的毒藥。藥力和內力混合到了一起,讓人四肢無力。別人不知道,但是慕容復卻是知道的。當年慕容復易容后,潛伏進了西夏一品堂,可是使用過這種毒藥的。而且他也有這種毒藥的解藥。短短數秒,場中的變化,他也看在了眼裡,現今正計算著該不將解藥拿出來。如果拿出來,那麼自己就賺了丐幫一個好的人情。但是如果不拿出來,喬峰也許就會在今天戰死。那麼和自己齊名的北喬峰,不但在名譽上徹底的垮掉,在**上也徹底的消失掉。那麼自己就是唯一的青年才俊了。取捨之間,慕容復呆立在了原地。
話間,十多名西夏一品堂的一流高手卻是將吳仁品圍了起來。沒有人第一個出手。他們還在等。等藥力的也在等別人先出手,自己好尋求一擊必殺的時機,力得大功。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身手,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能看清。
四大惡人此時沒有圍上來,只是冷眼看著。他們不是西夏人,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戰,也還不想死。
人在失去呼吸后,最多還能活七分鐘。但是在失去呼吸的能力后,七秒就像七年那麼長。西夏大將,感覺自己即將死去了。而四周的聲音反倒清晰的進入了自己的耳朵。難道是死前的幻覺嗎?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失去了重量。他覺得自己如同一隻雄鷹一般飛了起來,大地、樹木、人群,都在自己的俯視之下,不斷變小。
因為吳仁品將他丟到了天空里。
一瞬間,吳仁品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