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華山

令狐沖舉劍要攔，卻是完了半步。只是將本來應該刺進吳仁品腹部的一劍震向下偏了數寸。

「痛煞我也……」吳仁品被劇痛疼醒，卻又昏了過去。

儀琳念著：「阿彌陀佛！」

聽聲音，居然沒有內力！沒有內力如何能在儀琳穴道中留下內力！岳靈珊感到頭皮麻。令狐沖也是頭次遇到這種事情。田伯光趁二人驚詫的時機，運起踏雪無痕，一下飛出山洞。

「不好上當了，那人應該就是大淫賊――田伯光！走時所用的輕功正是踏雪無痕！那把刀應該就是閃電刀！」令狐沖後知後覺。

岳靈珊臉色好難看：「師兄，現在怎麼辦？」

令狐沖說道：「憑我們的輕功是追不上了。你二人先迴避一下，我查看一下傷勢。」

二名小女子全都到洞口看雨景去了。

令狐沖解開吳仁品的衣服，一看：「嘶……」倒吸了口涼氣。

男根、外腎全被劍氣攪得粉碎！令狐沖看著吳仁品的傷勢，感到自己的下面都涼嗖嗖的。這該如何是好？殺之，將一切事情掩埋？師傅教導我們，君子當有所擔當。既然做了，就做了，等他醒來在做計較吧。

令狐沖連點吳仁品幾處要穴，傷口的血止住了。又翻出了自己的金瘡葯，這是恆山派密制的極品療傷葯，雖然不如黑玉斷續膏那麼神奇，但是癒合傷口卻也是一等一的強。

雨停了，吳仁品也醒了。就感到下體劇痛難忍！伸手想要探查一下。令狐沖擋下了吳仁品的手。

「這位仁兄。在下令狐沖。與小師妹二人途徑貴地，誤將你當成淫賊……所以……」令狐沖一一到來全部經過。

吳仁品欲哭無淚！人家穿越時空都是稱王稱霸。不是富甲天下，就是神功蓋世。再強點的就會修真成仙，最牛的和盤古結拜的都有。怎麼到自己就如此倒霉！

先是碰到了養殖，丟掉了四肢，丟掉了人的尊嚴。苟且偷生的活著。好容易盼到了養殖放生的時機。現在又***失去了男人的尊嚴！我***活個什麼勁啊！也好，最起碼，自己還有選擇死去的機會！與其沒完沒了得受資深的折磨，不如……

吳仁品一頭就向身旁的一塊大石頭撞去。這要是撞上了必將腦漿爆裂而死！

令狐沖有一位好師傅！君子劍――岳不群。何為君子？尊從孔孟之道，是為君子！孔曰成仁，孟曰取義！雖然令狐衝天性頑劣好動，但道德操守上絕對還要超過岳不群。

一把攔下了吳仁品。令狐沖拿出了自己的佩劍，送到了吳仁品的手中：「在下願意一死以泄你心中之憤，唯有一求。望你能放過小師妹。」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冤冤相報何時了！」儀琳勸解著。

岳靈珊一劍挑飛了吳仁品手中的劍：「師兄！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按武林規矩，讓他來找我決鬥吧！」

吳仁品心中凄苦。

好一個冤冤相報何時了！被閹割的不是你！你怎麼會明白此中凄苦！

好一個決鬥！岳靈珊！憑你多年的內力與劍法的造詣，讓我如何殺得了你！

好一個一死以泄你心中之憤！殺了你令狐沖，華山派真的能放過我？即使岳不群裝君子，五嶽劍派的其他人也放不過自己！

令狐沖猛然回，一掌打向岳靈珊。

岳靈珊捂著腮幫：「師兄！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令狐沖覺得自己下手重了：「師妹！要知道武林規矩。我們武林正派如何可以向毫無武功的人動手呢？你要置師傅他老人家於何地？置華山派於何地？此時正是多事之秋！嵩山派，左冷禪早就要五派合一。這不正是給他人話柄嗎？」

岳靈珊沒有說話。

一時間洞內氣氛尷尬。

好久，令狐沖才說道：「這位仁兄，先將身體養好。在下自會稟明師傅，讓他老人家還你一個公道。」

半月後！吳仁品的傷勢痊癒。

這是噩夢般的半個月！

每次蹲著撒尿都會撕扯傷口，每次蹲下都是一種人格上的屈辱！

活著是為了什麼？

又為什麼而活著？

除死無難事！但有時真的想就此死去。

但是，真的好恨啊！養殖！主神！岳靈珊！田伯光！

殺！殺！殺！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全都殺光！殺光！不！是刮上一萬遍！

唯一的希望就是返回到主神空間！既然武山那半截的身體也能完全恢復，自己的小弟弟也能長將出來！但是資深會讓自己完好的回到主神空間嗎？回到主神空間又會是什麼遭遇呢？

「駕！」

車夫趕著馬車。

吳仁品在馬車中搖曳著。華山！一開始自己夢想著去學獨孤九劍的地方！如今！帶著殘破的身體！還能學到嗎？也許能學到辟邪劍法吧！吳仁品安慰著自己。

三日後的華山上。

令狐沖跪在大殿上。旁邊的岳靈珊也跪著。

岳不群不怒而威德端坐在太師椅上。五柳長須，面如冠玉，一臉正氣。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吳仁品在心裡詆毀著岳不群。

岳不群聽著令狐沖的回復，面色連續數變。

如何處置？

如今岳不群已經得到了林家的辟邪劍法。偷看三夜林平之練劍，岳不群對這套劍法是瞭然於胸。不管岳不群是否是偽君子，他在武功上還是有相當高的造詣。表面上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平淡無奇。那都是因為沒有完美的心法與之配合。

而余滄海費盡千辛萬苦也沒能拿到的心法，現在就在岳不群的懷中。葵花大挪移心法殘卷！包含了一到六重的心法！唯獨少了第七重和挪移兩部分。但是這也是讓岳不群驚為天人。

武功！什麼是武？止戈為武！怎麼止戈？

招式！

招式，是一種動作！

用來提高殺戮概率的動作！

用來避免被殺戮概率的動作！

如同下象棋時的棋譜。你要是當頭炮，我自然要把馬跳。你要是一劍劈將下來，我自然要橫劍護住頭頂。

什麼是功？

內功！

沒有強大的內功，即使是在精妙的招式也是徒勞。對方的護體罡氣都不能破掉，要招式何用？就像下棋的高手。縱然你處處瞭敵先機。但對手的棋子天生比你多２０個車，２０個炮，２０個馬。你如何能殺得了對手的老將？

葵花大挪移心法是一套速成的內功心法。一般的內功都是講中正平和，分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最後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傳說中，練得高深，能白日飛升。如同當年的張三丰，以武入道，終成正果。但葵花大挪移心法卻是直接煉神，靠強大的神念，強奪天地靈氣，日月之精華。講求的精神上的突破。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但妙就妙在，『欲練神功，必先自宮』上面！絕了人的，自然邪魔不侵！

岳不群幾次修鍊都無功而返。對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還是猶豫再三。而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試驗品。怎麼籠絡住對方呢？岳不群不露聲色，心下卻是計較著。

岳不群排案而起：「你這個孽女！怎可不問青紅皂白就將吳賢侄打傷！」

偷換概念！明明是打得殘廢得不能再殘廢，卻怎麼是一個傷字能頂替得了得！吳仁品低著頭，不讓岳不群現自己的想法。

「今天，就當著祖師的牌位，我清理門戶！」岳不群舉掌就要打向岳靈珊。

裝腔作勢！要是你真的想殺了她，即便你老婆也攔不了吧！吳仁品咬著牙，一聲沒。

果然！寧中則――岳不群的老婆，岳靈珊的老媽出手了：「師兄！量在她是你親生女兒的份上，饒她一命吧！」

「望師傅饒了小師妹吧！」眾華山弟子全都跪在地上求情。

吳仁品現在就想大笑。岳不群！你擺出這一場戲，是在給誰看？讓弟子們傳將出去，以示你的公正？

岳不群果然就坡下路：「在下倚老賣老，叫你一聲吳賢侄。不知你看如何落小女？」

吳仁品沒有抬頭，更沒有說話。自己能說什麼？拳頭大，道理就大。自己真的說殺了岳靈珊，怕是出不了華山派的門吧。即使是出了華山派的門也會被這些華山弟子分屍了吧！

岳不群見吳仁品沒有出聲，他的語氣也緩了緩：「吳賢侄！雖然你身受不幸，但老夫更是感同身受。昔年司馬遷受宮刑，而寫下了《史記》。三寶太監――鄭和七下西洋，使得萬國來朝。其實人生的路還有許多，在下不希望你沉浸於仇恨中。不知賢侄是否啃拜在區區門下？在下將耗費畢生功力，為你打通任督二脈以為補償。不知賢侄你看如何？是否還要回家問明父母之意？」

寧中則想要說些什麼。為他人打通任督是一件萬分兇險之事。稍有不慎，輕武功盡失，重性命之憂！但是真的能平息下來這件事情也好。明朝時，講得是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一旦拜師，吳仁品也就必須聽從師傅的話。這樣即使是對女兒不滿，在自己有生之年，一切也許就都能平息下來。

吳仁品終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