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她們還真當她是又痴又傻又好欺負的軟包子了
姜棠被幾人押進了靳老太太的院子,有人狠狠踢了下她後腿彎,她膝蓋一軟,嘭一聲跪在冰涼堅硬的青石板面。
膝蓋傳來碎裂般的疼,她肩膀和兩條胳膊被人用力押著,仍是不卑不亢地抬起頭。
啪——
一耳光又狠狠地裹了姜棠左臉,杜佩雲目光狠戾,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姜棠千刀萬剮般。
「姜棠,你可真長本事!」她就連說話,也帶著濃濃戾氣。
姜棠被打偏了臉,額前一縷髮絲掛著鼻尖,抬頭看著杜佩雲,咬唇不吭聲,目光深處卻儘是倔強。
靳老太太房門大開,她頭髮花白正襟危坐在大堂中,隔著半個院落盯著姜棠,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儘是威嚴。
「姜棠,你可知錯?」她也抄起手邊茶杯,狠狠地朝姜棠砸去。
茶杯在姜棠前方不遠處落地,瞬間摔得四分五裂,有碎片自地面濺起,鋒利的瓷片邊緣在月光下反射出光芒,唰一下劃過姜棠的臉。
姜棠忍不住悶哼了聲。
猩紅的液體漸漸滲出皮膚,一條長約一寸的傷口在她白嫩的臉頰漸漸浮現,血腥味隨著夜風在小院中緩緩瀰漫開。
眾人心中一顫,按著姜棠肩膀的兩人面面相覷,下意識地鬆了手。
杜佩雲吃驚地看向靳老太太。
靳老太太心頭也是一驚,連忙抬手用絹帕擋住臉上的慌亂,她也沒想到會失手划傷姜棠的臉。
姜棠只覺得臉疼。
望著眾人看向她的異樣目光,她抬手,指尖覆上發疼的臉頰。
指肚立即傳來濕潤粘稠的觸感,她緩緩放下手,入目是一片刺眼的鮮紅。
她指尖抑制不住地顫抖,眼底浮現出不敢置信。
好半晌,她才掀起眼帘看向靳老太太,雙目噙著倔強,使盡全力才咬牙開口:「姜棠,不知、罪在何處!」
靳老太太還有些沒回過神。
接觸到姜棠滿含倔強與恨的淚目,她不由嫌這事麻煩,給杜佩雲遞去一個讓她自己解決的眼神。
啪又一聲,杜佩雲當即又甩了姜棠一個耳光,「你不知罪在何處?那我問你,你是不是親手給三爺做了衣裳?聽說還要做領帶?姜棠,你還要不要臉!這才一個月就開始勾搭漢子,還是自家人,你怎得如此下賤!」
果然是這事兒。
姜棠忽然嗤聲笑了。
誰也不知道她笑的什麼,那笑聲隱含諷刺與冷意,杜佩雲眼中閃過詫異,心下竟有些怵得慌,堪堪收回幾乎戳到姜棠鼻尖的手。
「你笑什麼?」靳老太太放下擋臉的絹帕,肅著老臉問。
姜棠唇邊弧度更大,笑聲諷刺,語氣驟然發狠:「我笑你們靳家卑鄙!乃一窩狼鼠之輩!」
靳老太太當即變了臉,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大膽!」
「我大膽?」姜棠脊梁骨挺得筆直,即使跪著,身上也溢著股絕不服輸的勁兒,言語一聲比一聲鏗鏘有力:「我大膽,也那是你們靳家卑鄙在先!是你們提出的沖喜交易,卻又在沖喜失敗后屢屢推脫!先是對姜家不聞不問,我父親讓我來問你們,你們推脫不過去了才好心撥給他幾個鋪子,可你們卻又不讓他順心如意,故意在他生意上使絆子,還企圖誣陷他走私鴉片!」
她冷笑,凌厲目光直逼靳老太太,「老太太,您說我猜的對嗎?」
靳老太太打量姜棠的目光中多了抹認真,神情越發凝重,像被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
姜棠挺直脊梁骨望著靳老太太,無形中寫滿了寧折不屈。
姜家勢小,姜萬清人老實,她素來也不愛鬧騰,嫁進靳府這段時日太安生,她們還真當她是又痴又傻又好欺負的軟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