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杖斃
第17章杖斃
見趙飛度發怒,羅敏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燕北王,雲裳年紀還小,你就大人有大量饒她這一次吧。」
趙飛度冷笑,「我朝規定女子十六歲成人便可出嫁,顧雲裳今年已經十八歲,她年紀還小嗎?」
高孝國的確是有這樣的規定,但由於顧雲裳一出生便被人預言身帶鳳命,顧家在她的婚事上特別謹慎。前幾年朝中風雲詭譎,無法預測誰會是未來的儲君,所以顧家只稱自己家嫡長女身子不好需要養病,把有意登門求親之人都推了回去。
後來趙飛度在邊關嶄露頭角,成為了高孝國曆朝來最為年輕的主帥,班師回朝以後更是深得皇帝的寵愛,顧知祥開始有了想要把顧雲裳許配給他的意思。但他沒想到趙飛度主動來要的不是自己那名動京城的嫡長女,反而是那身帶不祥之命的三女兒。
面對趙飛度的質問,羅敏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著顧知祥。
顧知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開始在心中掂量。雖然趙飛度現在對自己這個三女兒很上心,但就她那樣的命格,難保以後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他現在還是得保住自己這個傾國傾城的長女。
想到這裡,他立刻給趙飛度行了禮,「王爺,雲裳今日口不擇言惹你生了氣,自然是我這個父親的過錯,本官還請代她受罰。」
「哦?」趙飛度的聲音更加清冷,「顧丞相,你愛女心切的樣子還真讓本王佩服。不過你現在一心只想要維護你這長女,似乎完全沒有為你的三女兒考慮。你難道不知道顧雲裳指責顧宛央的罪名一旦落實,完全足夠讓她死個三五次嗎?厚此薄彼,你現在可一點兒也沒有再朝堂上公正無私的樣子。」
「是本官考慮得不夠周到。」顧知祥立刻道,「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雲裳和宛央本官都是一樣疼愛。」
「是嗎?」趙飛度掃了一眼顧雲裳,又看了看顧宛央,冷笑道,「顧丞相你言待她們一樣,可為什麼你這長女身穿綾羅綢緞,頭戴上等首飾,身上環佩叮噹,而你這三女兒身上則穿得像個叫花子一樣?」
顧宛央真的很想吐槽一下自己只不過身上的衣料普通了一些,但也還是很乾凈,哪裡能跟乞丐相提並論?但轉念一想,他這是在給自己出頭,肯定不能拆台,所以便靜靜地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王爺,實在不是我們府上苛待宛央,只是她昨兒個才回府,一切還沒來得及添置。」羅敏道,「民婦已經請了裁縫回府,就是為了給她做新衣。至於那些頭面首飾,也打算改日就帶她去挑自己中意的。」
「看來是我錯怪你們了。」趙飛度緩緩道,「既然你們有心要給顧宛央置辦這些行頭,那就動作快一點兒,免得她給本王丟了面子。但也不需要太好,兩三萬金的標準就可以了。」
聞言,顧知祥和羅敏對視了一眼,只覺得這燕北王簡直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敲詐勒索。放眼整個京城,也不會有哪個府上會為了自家一個不起眼的女兒置辦這麼貴的行頭。但如今顧雲裳的命就捏在他手中,他們不得不妥協。
「宛央是未來的燕北王妃,我們一定會替她好生置辦。」
話音剛落,趙飛度就鬆開了顧雲裳的脖子。只是他手上故意用力推了一把,她整個人都跌到了地上。
「王爺,宛央不過是府上的庶女,她憑什麼置辦比我這嫡女還要貴重的行頭?這件事情若是被傳出去的話,哪個府上不會笑話?」
顧知祥只覺得自己這長女真是空有美貌實則愚蠢,直接走上前去扇了她一個耳光,「你給我閉嘴。」
聽到這響亮的耳光聲,一旁的二小姐顧靜姝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而顧德音的眼眸里卻有了一絲喜色。她早就看這個高高在上的大姐不順眼了,今日看到她被打心裡自然是暢快。那一瞬間,她甚至為顧宛央沒有早點兒回府感到有些遺憾。
顧雲裳捂住自己吃痛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顧知祥,「父親,你竟然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捨不得動我一根手指頭,你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犯錯的庶女打我?」
「為父以前太過於溺愛你,所以今日才要責罰你,免得你以後還犯同樣的錯誤。」顧知祥大手一揮,「來人啊,帶大小姐去佛堂抄寫經書思過。」
趙飛度阻止,「等等。」
顧雲裳立刻看向他,那雙能魅惑眾生的美眸柔情似水。看來燕北王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不然為什麼阻止父親的責罰。
然而趙飛度卻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顧宛央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未來的燕北王妃,她自然有資格置辦比你還要貴重的行頭。而且……」
他頓了頓,轉向顧知祥,目光冷冽,「據本王了解,顧宛央的母親陸氏似乎才是丞相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而羅氏當年不過是妾侍,直到陸氏過世以後才被扶正。我高孝國律法有規定,凡結髮之妻所生的子女,都為嫡子嫡女,就算府中有了新主母也不得有變。顧丞相,這些你應當一清二楚吧。」
「本官自然清楚。」顧知祥只覺得自己的頭上似乎已經開始冒冷汗,「宛央本來就是我顧府的嫡女,永遠不得改變。」
「還是顧丞相是明白人。」趙飛度回過頭問顧雲裳,「你現在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見他問話,這時候顧知祥和羅敏只希望自己這個長女頭腦能清醒過來,然而卻事與願違,「王爺,民女真的沒有騙你。宛央與野男人私通,人證物證皆有,你千萬別被她騙了。」
「還有人證和物證?」趙飛度道,「你倒是呈上來讓本王看看先。」
顧雲裳心中一陣欣喜,「銀霜,還不快過來把一切都告訴王爺。」
銀霜戰戰兢兢地跪在了地上,把早上在羅敏院子里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她剛說完,趙飛度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怕,「來人啊,把這個叛主的奴才給本王拖出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