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用一生守護的人
「五百年前的我和你一樣年輕氣盛,處處都要與人一爭高下。天棄孽海的深處出現一座大能的遺迹,我和我的兄弟們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終於打敗了其他的修鍊者,霸佔了整座遺迹。」
「可是沒想到,我的這幫兄弟們為了獨佔遺迹中的寶物,竟然在我毫無防備之時,對我出手。最後我自爆元神,倒也是拉上幾個墊背的。」
「在我自爆元神之前,我一直攜帶著這塊玉璧,現在想來,是這塊玉璧一直保護著我的殘魂,讓他五百年都不曾消散。」
白傾城表情嚴肅的道。
「你修為低下,根本消化不了麟血丹的能量。按理說你應該立刻爆體而亡,可是你卻十二分幸運的激活了玉璧,在最危險的時刻保護住了你的心脈,並且喚醒了我一直在玉璧中修養的殘魂。」
換句話說,白傾城是玉璧的上一任主人,凌子墨是玉璧的這一任主人。
「我這是什麼運氣呀!」
凌子墨撓了撓頭,感嘆著。
「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種。」
白傾城道。
「沒辦法,我的殘魂需要在玉璧中修養,而玉璧又在你的體內,所以我只能寄居在你的體內。」
對於白傾城要寄居在自己體內修養的事情,凌子墨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白傾城救過自己。
「可是你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壓制住我體內的寒毒。」
凌子墨不解的問道。
「你的腦子是木頭做的嗎?你體內的寒毒與保護你的寒氣同本同源,都是這塊玉璧散發出來的。只要控制住這塊玉璧,你就能壓制住體內的寒毒。」
白傾城指著天空中的玉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塊玉璧不是凡物,有自己的靈性。既然它願意保護你,那麼你身上應該是有一些打動它的地方。用你的意念,嘗試著與它溝通。」
凌子墨點了點頭,盤膝而坐,試圖用意念接觸玉璧。
一縷縷斑駁的熒光在玉璧上流轉盤旋,光彩奪目,彷彿九天銀河中的彩霞,讓人驚嘆。
「這小子居然與玉璧產生共鳴了。」
白傾城眼中精芒一現,他不敢相信。
當年自己得到這塊玉璧的時候,便一直嘗試著與玉璧溝通,試圖解開玉璧的奧秘。可是這塊玉璧像是一塊沒用的石頭,沒有任何反應。而凌子墨第一次與玉璧溝通,雙方之間便產生了共鳴。
天空中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玉璧顛簸一下,竟然反向運轉起來。隨著玉璧的反向運轉,凌子墨體內的空間迅速的變化著。
天空中氣流涌動,雲霧退散。冰川上寒冰碎裂,草木盛開。雪山的積雪消融,春意盎然。不一會,死寂單調的雪原變化為生機勃勃的綠洲。
眼前的場景漸漸變得虛幻起來,凌子墨感覺到頭暈目眩。
「小子,你的修為太差,不能在這裡待太長時間。」
白傾城看到凌子墨的狀態不是很好,直接將凌子墨帶了出去。
凌子墨陡然睜開雙眼,自己還在山洞之中,只是已經日上三竿。
想到剛才的神秘經歷,凌子墨試探著吸收元氣。想象中的痛苦並沒有出現,凌子墨會心一笑,用盡全力吸收元氣。源源不斷的元氣開始湧入他的體內,填補他脆弱的身體。
感受著一股股暖流在自己體內遊走,凌子墨不禁狂喜。自從身中寒毒以後,凌子墨吸收一點元氣都會疼的死去活來,痛不欲生。現在寒毒消失,他終於可以修鍊了。
凌子墨的內心在也無法平靜,三年了,整整三年的屈辱,而現在他終於祛除了心中的陰霾。
「小子,不要高興的太早。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即使你能重新修鍊,也註定無法成為一個武者,除非用點特殊的方法。」
白傾城提醒道。
「什麼方法?」
凌子墨問道。
「我這裡有一本功法,你要是能夠將這本功法練到極致的話。呵呵,別說是成為一個小小的武者,你甚至可以成為一個絕世強者。」
白傾城傲岸的盯著凌子墨,他在等待著凌子墨的回答。成為一個絕世強者,這種誘惑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抵擋的。
白傾城本以為凌子墨會立刻答應,並迫不及待的向他討要功法。可是他沒想到,他等到的是凌子墨一連串的疑問。
「你以前練過這種功法嗎?」
「沒有。」
「那以前有別人練過這種功法嗎?」
「有幾個,不過都死了,死的連渣都不剩。」
「我能重新修鍊就已經很滿足了,我可不想修鍊那麼危險的功法。而且我對成為絕世強者,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凌子墨最後的那句話,讓白傾城有種罵爹的衝動。
「你個胸無大志,貪生畏死的混蛋,早知道你這麼懦弱,小爺當初就不該救你。」
「你好好想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憑你淬體三重的修為能幹什麼?就算你踩了狗屎運,突破到武者境界,又能如何?這個世界有多大,你知道嗎?」
白傾城見到凌子墨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模樣,頓時怒不可遏。
「凌子墨,你的生命中難道沒有一個,你想要用盡一生,即使放棄生命也要去守護的人嗎?你的生命中難道沒有一個,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拉他下十八層地獄的人嗎?而這些事情,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你又能做什麼?」
凌子墨腳步踉蹌一下,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可愛姑娘,圓嘟嘟的臉龐,明明年紀不大,卻總是裝作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輕語,這是他想要用一生去守護的人。
忘卻的記憶漸漸拾起,凌子墨回到了古遂沙漠深處。
一個藍發錦服的少年,像是高山之巔的蒼鷹一般,孤傲的站在那裡。他的神色冰冷,星藍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感情,卻是無時無刻不在譏諷自己。
記憶是一副沒有色彩的畫,凌子墨回到過去,置身其中。同伴們絕望的眼神,滾燙的鮮血,都深深的烙印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