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三章[06.20]

V第十三章[06.20]

不過衛堯前些時日被歹人綁走這事她是知道的,再一想,腦中似被一道雷劈開,這事竟然是自己哥哥做的!

見她目瞪口呆的模樣,衛崢厲聲道:「這些話,聽了你便給我忘了,若不然,你這公主之位,怕是也坐不了多久!不止你,還有我和母妃,後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語氣過重,目光逼視到衛清妍有些受不了,打了個寒顫之後,起身一頭扎進了德妃懷裡。

「母妃……」

德妃眼前一花,腦中有一瞬間,衛清妍的臉變成了舊人的模樣,她下意識一躲,衛清妍就磕到了椅子上。

「母妃!」衛清妍捂著下巴,不可置信看著德妃。

德妃閉了閉眼,殿中又是一切正常,她抬手將衛清妍拉到懷裡,撫了撫她的背。衛清妍抬了抬頭,髮髻擦著德妃下頜而過。

德妃正欲說話,鼻尖卻忽然躥起一股苦味,眼中看到的所有顏色淡都了幾分,像烏雲這月日,天忽然暗了下來。

衛崢瞧著她神情有異,忙問道:「母妃,您怎麼了。」

德妃伸手按著太陽穴,搖了搖頭,腦中一陣暈眩,再睜眼,又是一切如常。

她鬆了口氣:「許是方才曬了會太陽,許是有些熱著了。」

說罷,胃裡又是一陣翻湧,趕忙將衛清妍推開,跑到一旁,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衛清妍嚇了一跳,趕忙過去拍了拍德妃的後背。

德妃卻在瞬間痛得跳了起來,只覺得衛清妍拍過的地方,似被火燙到一般,痛入骨髓。

見向來寧靜溫雅的母妃如此失態,衛崢察覺到了不妙,大聲喊道:「快,請御醫來!」

當夜,德妃身患怪病的消息就傳遍了盛京的各家各府,宮中御醫束手無策,德妃脈象平穩,瞧不出一點異常,但她渾身上下卻疼得厲害,連衣料摩擦著皮膚都會痛,更別說坐,躺壓迫到的皮膚。

甚至,用手輕輕一拍,就會起水泡,皇帝知曉之後,卻勃然大怒,詭異的將整個皇宮搜查了一個遍,卻什麼都沒找到。

孫神醫坐在廂房的凳子上,面前的油燈閃著幽幽地光,焰尾一股青色的煙盤旋而起,消失在火光找不到的黑暗中。

房內一陣風起,油燈閃了閃,噗,火光滅了。

黑暗中,有人問到:「是你做的。」

孫神醫沒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火摺子,將油燈重新點燃,他看向宋時瑾:「今日,六公主來過。」

宋時瑾撩袍坐下,道:「我知道,所以我今日熏了你給我的那香。」

孫神醫笑了笑,轉開了話題:「你將玉扣給了小魚兒?」

宋時瑾挑眉,「您不是都看到了?」

「好啊。」孫神醫喟嘆:「真好,小魚兒是個好姑娘,你得珍惜。」

「那是自然。」

孫神醫嘖嘖兩聲:「那丫頭,眼睛也太尖了些,我自覺今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都被她一一看在眼裡,連我調配的那碗東西,都被她聞了出來。」

宋時瑾眸中有暗光浮沉,問出了心中疑惑許久的事:「您與德妃是舊識?」

孫神醫扯了扯嘴角:「熟得很吶……」

德妃生了如此怪病,攪亂的不止是後宮中的一汪湖水,但凡知曉當年那件事的朝臣都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當年之事宮內消息瞞得緊,大皇子因何夭折,與先皇后忽然薨逝的原因時至今日都是一個迷,事發當夜,元德帝便直接動用龍鱗衛將椒房殿一干宮人羈押了起來,半點消息不許往外露。滿宮上下被翻了個底朝天,涉及此事的宮女嬤嬤悉數斃命,凡在當時往後宮中布下眼線的人,後來都因各種原因獲罪。

朝臣間噤若寒蟬,絲毫不敢議論此事。可若是有心,也並非一點消息也探查不到,老臣重臣之中,還是有人知曉,德妃今日之狀,曾在先皇後身上出現過。

只是時隔多年,皇上也未對外公布,後宮中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雲譎波詭。也不知德妃這次,會不會如同先皇后那般,香消玉殞。

不能坐不能躺,換上了最輕薄的軟綢衣,德妃還是疼得厲害,衛清妍被嚇得三魂出了兩竅,可也只能守在昭華殿內哭哭啼啼,衛崢則見事不好,派人去了大將軍府中。

德妃氣若遊絲跟罰站似的在寢殿中站了一夜,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將昨日發生的事細細回想了一遍,除了在御書房呆了片刻,餘下時間她都呆在昭華殿內,所有吃食也同往常無二,還是沒想通,下毒之人究竟是在哪裡下的手!

大將軍符瀾收到消息過後,隔日便在朝堂之上請命,既御醫束手無策,求皇上允他廣招天下名醫,舉能人異士進宮替德妃娘娘治病。

元德帝高踞與龍椅之上,深深看了面目堅毅的符瀾一眼,然後轉而看向首輔高正遠:「愛卿以為如何?」

高正遠溝壑縱橫的臉上隱帶一絲蒼涼,半闔的眼眸中有厲芒忽閃而逝:「老臣也想知,這病症究竟是何故,若符大將軍能尋得能人,自然是極好的。」

元德帝心尖一刺,視線不著痕迹的掃過宋時瑾,而後,允了符瀾的話。

高正遠似又蒼老了幾分,下朝時,朝著椒房殿的方向看了一眼,重檐廡殿頂,金色的琉璃瓦上盤旋過幾隻鴿子,自先皇后薨逝后,那裡被重兵把守,鎖了多年,已然成了這宮闈之中人人不敢提起的禁地。

符瀾腳步停在高正遠身後,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掃了一眼后,微不可見地輕哼一下,忽然道:「高大人,又想起昔年往事了嗎?」

高正遠背影怔了一下,虛了虛眼睛收回視線,臉上掛著笑意轉身看向符瀾,轉而道:「老夫預祝符大人,能順利找到神醫,救回德妃娘娘。」

符瀾笑了笑,朗聲道:「這是自然,我與高大人不同……」頓了頓,他壓低了聲音:「這些年,高大人後悔嗎?」

高正遠沒有說話,面上的笑意深了起來。

「若是高黎還在,我倒是想請他來替德妃娘娘診治,可惜了……」符瀾拱了拱手,「我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符瀾漸行漸遠,高正遠臉上的笑意慢慢沉了下來,虎口處已經掐出久不散開的青白之色。

悔嗎,如何不悔!只皇命難違,他怎可不從。如今自己這般孤家寡人,應該是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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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專治白蓮花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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