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六章[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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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桂蘭眼眶紅,張了張嘴沒出聲,王氏擦了把眼淚,咬牙道:「你爹和妮兒不在了。」
「不在了?」王奎大驚:「怎回事?」
「那些人……」陳桂蘭抱緊了兒子,眼淚簌簌掉到襁褓上:「那些人……前兒個夜裡,將妮兒從床上拖了出去,就直,沒送回來。」
「你爹聽到慘叫聲,拿了鋤頭就衝出去,卻被那些人……活生生打死了。」
王奎心中悲痛,悔不當初,雖平日里並不喜歡自己那個女兒,但好歹自己的種,就這被林湘派人弄死了,連爹的命都賠了上去,怎甘心!
林湘不只要肯做事,定不會為難的家人嗎!
「你怎逃出來的?」王奎擦乾淨眼淚,問兩人。
王氏搖了搖頭,「不知道,昨夜忽然來了伙人,跟看守我的人起了衝突,兩邊打了起來,我就趁亂逃了出來。走到村口的時候,個老頭子給我指了路,你在這裡等我。」
「老頭子?誰?」
「不認識,以前沒有見過,不你安排的人嗎?」王氏問。
王奎搖頭,若有這個本事,哪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對了,還給了我盤纏,你犯了事,準備接我起離開這裡。你到底犯了事?」
「對!我得趕快離開,具體的等逃出去了我再告訴你。」
王奎神色慌亂,看樣子真惹了事,王氏和陳桂蘭心裡忐忑,幾人來不及思考過多,抱緊兒子就匆匆從院子門溜了出去。
未免有人發現,幾人擇了條路逃竄,可陳桂蘭和王氏多日沒吃東西又抱了個孩子,沒多久就坐到了地上起不來。
王奎盤算了下路程,咬牙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外頭茶棚買點吃食回來。」
陳桂蘭咽了咽口水,點頭:「那你快點。」
王奎不敢耽擱,從地上抹了把泥塗到臉上,匆匆趕到茶棚,在攤主嫌棄的目光下掏出銀子,買了大包餱糧。
所謂餱糧,就將黍米蒸熟搗碎,再加水揉勻,搓成塊狀的餅,口感不好,但飽腹耐存。王奎不知道要逃多久,為保穩妥,還買了大堆。
張望片刻,見四周無人,閃身進了路。剛走半,便聽得前頭哭叫聲傳來。
「大爺,我求求你,放我過的孩子吧!還那……」
「求求你……求求你!」
認出了林修睿身邊的張垣,帶了好幾個人將自己母親與妻兒圍在了中間。
許有些不忍,張垣遲遲沒有動手。
疏密叢草間,王奎趴到地上,死死咬住自己的手,生怕就被人發現了。
半晌之,張垣揮了揮手,刀光閃,圈中的二人驚叫聲,便被割了喉。
張垣接到的命令便取了幾人的性命,事關王奎,林湘還秘而不宣。因此,在等著王氏與陳桂蘭咽氣,便帶著人走了,至孩子,倒沒有下殺手。
牙齒陷入皮肉,嘴裡滿鮮血,王奎卻發不出點聲音,看見自己妻子倒地的時候,虎子被摔了下去,這大的動靜也沒哭,怕不好。
等人走,又在原地呆了許久,才匆忙跑了過去,果不其然,虎子因為餓了太久又加上這摔,沒了氣息。
頹然地在原地坐了好久,王奎絕望的笑了笑,眼神中滿癲狂。逃逃不掉了,現如今自己孤家寡人個,即便死,也要拉點人陪葬!
「林湘!這你逼我的。」
幾日時間過去,府內還切如常。綠枝日日都能從陳青那裡帶來些消息,對王奎何時動手,倒不急,的心思已經落到了下月的壽宴之上。
將信紙湊到火燭旁點燃,待青煙騰起,徒留下抹灰燼。
登宵閣內,林湘半倚著軟榻,面紅耳赤眼睛卻不住地往屏風頭瞅。林修睿甫回府,就派人將帶了過來,還遣了所有人出去,關上了內室的門。
番親昵過,倒突然抽身,衝到了屏風頭,徒留下衣襟微敞的林湘,軟倒在床榻之上。
窸窣衣料輕響,片刻,林修睿才從屏風走出來,換了件舒適的袍子,卻未束上腰帶,露出半截鎖骨,眸中還帶著焦躁,看起來慵懶且性感。
林湘拍了拍微紅的臉頰,剛要出聲就被人攔腰橫抱起來。林修睿斜躺在身,指尖沿著側身的線條遊走。
「湘兒長大了。」喟嘆了句。
林湘心跳急促,指尖滑過像帶著火,在身側燃出條灼熱的線,動了動想要躲開,卻被人把抱緊。
「都有人想要上門提親了。」
驟然盆涼水潑下,林湘變了變臉,「誰啊?」
林修睿將頭擱到脖頸間,聲音模糊不清:「吏部侍郎家的二公子。」
「我不!」林湘轉身,摟緊了林修睿:「我不嫁!」
林修睿無聲地笑了笑:「好。」
話音將落,便感到了只手探進了自己衣袍內,溫熱的指尖順著腹部的紋路勾畫遊走。
「湘兒。」聲音暗啞到了極致。
林湘動了動指尖,蛇般扭到了身下,湊到耳旁低語句。
氣氛驟然火熱,林修睿再壓制不住,翻身壓了過去,「我會娶你。」
門內曖昧的動靜傳到了外頭,朝汐與朝露對視了眼,皆離得遠了些。
張垣進門,便看到了臉紅似血的兩個丫頭,道:「怎了這?」
朝汐與朝露搖了搖頭,見張垣腳步不停,猛地拉住:「你等會再過去!」
「我有急事!」掙脫兩人的手,抬腳靠近,忽聞林湘聲輕吟,立即反應了過來。
腳步頓了頓,張垣還硬著頭皮上前,刻意加大了嗓音。
「主子!」
門內聲音滯,沒了動靜,好半晌才聽林修睿冷聲道:「何事?」
「二皇子請您過府趟,有要緊的事。」
旖旎的氣氛被打斷,兩人已經衣衫半褪,就差最步。林修睿趴在林湘身上,穩了穩神。
「我先出去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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