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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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纓清了清嗓子，大聲提醒：「走走走，快去檢查身上有沒有線索。」
顧懷瑜進屋不久，宋時瑾才回過頭，抬腳走到個死去的黑衣人身邊，伸手探了探對方脖子處的脈搏，待確定人已經沒了氣息，才將人翻了個身，撩起腦的頭髮看了看，然掀開衣領，在左邊肩胛骨處發現個圖騰。
又換了個人檢查，在同樣的位置都有樣的圖案在，神色漸漸凝重，對著暗衛道：「先看看其人肩不都有這個標記。」
片刻得了回話：「所有人都有。」
宋時瑾摩挲了幾下指尖，吩咐道：「將圖騰拓印下來，安排人過來將屍體帶走。」
破舊的房門吱呀聲推開，早在暗衛檢查有無漏網之魚時就被放出來的男孩抖了抖。
顧懷瑜抬眼看去，房間很怎也不像裝得下二十多個人的樣子，那男孩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縮在牆角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穿了身絳紫色的衣袍，髮髻歪到了腦側，額旁的碎發七拱八翹的飛散，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如扇般的羽睫輕顫，臉上沾了些許泥灰，在看到來人顧懷瑜之，明顯鬆了口氣。
顧懷瑜走到面前蹲了下來，柔聲道：「弟弟，別怕，姐姐好人，來救你出去的。」
「我……我才不怕！」男孩眨巴了兩下眼睛，眼中忽然噙滿了眼淚。
在被綁之直強忍著沒哭，這會忽然放鬆下來，又聽有人柔柔地安慰自己，不出的委屈。
顧懷瑜笑了笑，看著強裝鎮定的臉，心都軟了，伸手摸了摸白嫩嫩的臉：「好，你最勇敢了。」
男孩抽了抽鼻子，想要躲開的手，又不知為何停了下來，任由輕捏著自己。
「你叫名字？知道家住哪裡嗎，姐姐送你回去。」
闔上的門再次打開，原本站的好好的男孩忽然撲到了顧懷瑜懷裡，聲道：「我叫衛堯。」
顧懷瑜愣怔下，才輕輕拍了拍的背脊，道：「那你家呢，在哪裡？」
衛堯沒有回答，搖了搖頭，又縮回了懷裡。
顧懷瑜蹙了蹙眉，不知道家在哪裡那就不太好辦了，看衣服用料極好，周身所飾也件件精緻，想來哪個大戶人家的孩，也不知家裡人著急成了樣。
餘光處暗，顧懷瑜抬眼便見到了面色凝重的宋時瑾，半眯著眼看著顧懷瑜懷抱中的衛堯，「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出去再。」
顧懷瑜點頭，那刀疤臉專門劫了個孩子到此，還派重兵把守，也不知這背之人打的主意，若逗留太久，萬刀疤臉帶著人回來，可就危險了。
想要站起來，脖子卻被衛堯摟得緊緊的，剛死裡逃生，很怕被人丟下，顧懷瑜見可憐兮兮的模樣，只能探手將抱著起身，吃力的將人往上抬了抬，顧懷瑜心道，還挺沉。
剛踏出步，衛堯就猛得抬頭，糯糯地開口：「下面還有人。」剛才雖被裝在麻袋裡，耳朵貼在地上的時候卻聽到了地底有動靜。
方才直躲在顧懷瑜懷裡，這會子抬頭倒叫宋時瑾看了個清楚，心中隱有了個大概，向著衛堯伸手：「過來！」
衛堯可憐兮兮看著顧懷瑜，又聽旁邊道：「你太重了。」
，下刻便到了宋時瑾懷裡，身上硬硬的，不似那個姐姐般溫軟，但瞧著宋時瑾面色不太好的樣子，又委委屈屈的停止了動作。
喚來外頭候著的暗衛進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房間內的每個角落，終在牆角個立櫃發現了有移動的痕迹。
幾人對視了眼，將柜子挪到了旁，地上赫然露出扇窗戶大的隔板。下頭點著燈，昏黃的光線從縫隙處透出，有些詭異。
莫纓緩緩蹲下，附耳聽了聽裡頭的動靜，才向著身的人揮手，做好了防備的姿勢，然慢慢地將隔板拉起。
木質的梯子向下延伸，下頭點聲音都沒有，湧出的空氣有些潮悶。莫纓皺了皺眉，再次打量了下方眼，順著梯子爬了下去，剛落地，就倒抽了口涼氣。
地底的空間很大，約莫有兩個房間大，牆上的泥土很濕潤，像剛挖不久。圍著木梯的三面土牆下齊齊擺放著數十個籠子，每個裡頭都關著個髒兮兮孩。
年紀大不，最大的看起來不過十歲，的可能只有三四歲，皆神情驚恐地盯著莫纓，看著下來，蹬著腿往挪，背抵在了籠子邊緣，渾身顫抖間脖子上掛著的鏈子在鐵欄上撞地叮叮作響。
「情況？」下頭許久沒有聲音傳來，守在洞口的李展朝裡頭喊了聲。
莫纓咽了咽乾澀的嗓子，揚聲道：「下來幾個人，裡頭還有很多孩子。」
與此同時，刀疤臉已經停在了座宅院門處，心的朝身看了看，確定四周無人閃身進了院子，房間內沒有點燈，抬手在門上輕扣兩下。
「進來。」
門吱呀聲打開，借著月色，能看清裡頭人端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手中端了杯茶，用蓋子撇了撇浮沫，緩緩道：「事情辦妥了嗎？」
刀疤臉單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幸不辱命，屬下已將人帶到城郊。」
那人笑了笑：「你知道該怎做吧。」
刀疤臉舔了舔嘴唇，陰邪笑道：「屬下明白。」
「對了，其的，挑幾個年紀的，帶到李司那裡看看有沒有好苗子，年紀大的能記事的……」抬手在脖子處划。
「。」
「下去吧。」
刀疤臉走，那人才換了身衣服，從宅院中離開去了別處。
「哐」
聲鐵器錚鳴，莫纓提劍斬斷了籠子上盤著的鎖。
牢籠中的孩子嚇得渾身劇烈顫抖，整個人又往角落縮了縮，發現退無可退，只能將雙腿蜷縮起來，半抱在胸前，因為籠子太矮，只能半躬著身子將頭埋在膝間，露出已經被鐵環磨的紅腫破皮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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