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三章[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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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林湘嗓音如既往的沙啞，只情況比醒來當日好上些許。
林修睿捏了捏手心，這才看向林湘：「何事？」
林湘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你要不要試試這個？」
「你瘋了嗎！」林修睿忽然起身，烈酒勁太足讓有些頭腦不清晰：「你知道這？」
林湘習慣性的伸出指想要繞發尾，手撲了個空，僵硬了下，緩緩道：「我當然知道，這可個東西，我的命根子！它能讓人忘卻煩惱，忘掉切不開心，帶著我回到最快樂的時光。」
林修睿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也沒有話。
孫明德適時道：「公子大可不必擔心，這東西有解藥，服之便可解除，若心煩至極，倒不妨試試，不失為個排解郁猝的好辦法。」
酒氣湧入腦海，讓林修睿有些動搖，赤隱散就二皇子的人造的，自然知道有解藥，加之近些日子股腦的煩心事堆積在心口，有些猶豫，想嘗試，又不敢。
林湘垂下眼眸，扯唇笑了笑，道：「哥哥，你試試啊，我起回到以前，忘掉這些不開心的事，享受極盡的快樂。」
孫明德接著：「公子不必害怕，若解藥無用，老夫自然有別的法子控制。」很顯然，這話得有些心虛，若真有那個本事，自己何以深陷至此。
林修睿還沒有動作，林湘卻悄然下床，執起的掌心，抖落了點紅色的藥粉，放到林修睿的鼻尖。
與酒氣混雜之的刺鼻之味倒格外好聞，掌心處嫣紅點，彷彿帶著致命的吸引力，酒氣越重，林修睿腦子越不清醒，半推半就間就將那點藥粉吸入鼻腔。
食髓知味，但沾上了這個東西，即便有解藥又如何。
葯癮好解，這心癮難醫。就此墮落只必然。
林湘看了眼已至迷惘的林修睿，復又抖落了點在自己掌心，無聲地笑了笑。
世間最不能信的，便男子曾經許諾的誓言。情比金堅，在林湘看來就文不值的廢話，只能去騙騙那些無知少女，如今容貌已毀，想要將林修睿牢牢抓在手心，只有引誘著起沉淪。
自此，嘗試了次滋味的林修睿往林湘院子里跑的勤了些，老夫人覺得鬼迷了心竅，林湘都成了那般模樣，還能日日與之相見。
為此老夫人還特意將林修睿叫到了壽安院，好生敲打叮囑了番，但林修睿非但不改，去的反而更加勤了。
而張儀琳在砸了滿屋子擺設之，終冷靜下來，邊吩咐了巧慧時刻盯著林修睿的動向，邊讓巧心去將巧兒叫來。
趁著顧懷瑜還在午睡的空檔，巧兒已經偷偷溜到了漱玉閣中。
「奴婢見過表姐。」
張儀琳本就陰沉的臉色這會更黑了兩分，似能滴的出水，「嗯？」
巧兒怔了怔，立馬垂下頭，改了口：「少夫人。」
張儀琳滿足的笑了笑，憑的姿色，怎甘心輩子只做個妾侍！雖為妾不能做正，但打定了主意，要讓自己成為這王府不二之人，以命了自己的心腹在私底下偷偷喚自己少夫人。
「巧兒，還記得我與你過的事嗎？」
巧兒點了點頭，臨到現在心裡有些忐忑。
張儀琳笑了笑：「我答應你的條件不變，還可另加五百兩銀子。」
巧兒心中動，自己為奴為婢月銀不過二兩，這些年下來也沒存上多少，若以入了張府，少不得要打點番，這般想著，心中那點忐忑就被貪婪所取代。
張儀琳見狀沖巧心使了個眼色，巧心會意，抬腳走到巧兒身邊，握住雙手的同時，往手心裡塞了兩包藥粉，柔聲道：「做了標記的包下到浮香院那位的吃食里，另包，想辦法下到世子爺身上。」
巧兒眉心跳，道：「世子爺身旁常年跟著護衛，奴婢三姐身邊的丫鬟，本就不受待見，如何尋得機會去下藥。」
張儀琳頓了頓，慢騰騰地：「這葯不用下到吃食里，你只需讓聞到味道即可。」
巧兒鬆了口氣，連連點頭。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吧？」張儀琳道。
巧兒忙道：「知道，奴婢定不負少夫人所託。」
張儀琳撫了撫鬢角，臉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
棠梨院牆根間廢棄的屋子裡，窗戶糊了厚厚幾層密不透風的紙，光線昏暗逼仄。巧兒被堵著嘴，反綁著雙手，跪立在冰冷的地上。
在看到顧懷瑜推門而入時，巧兒猛地瞪大眼睛，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沒想到自己剛從漱玉閣踏出來，就被早已等候在隱蔽處的綠枝和紅玉抓了個正著。
兩人竟不由分直接將給捆了，押到了這間廢棄不用的屋子。
綠枝抬腳上前，將從巧兒身上搜出的兩包藥粉交給顧懷瑜，道：「姐，這從身上搜出來的。」
顧懷瑜拿起看了兩眼，抬了抬下巴，紅玉便將巧兒嘴巴里那團布扯了出來。
「吧，去漱玉閣幹了？」
巧兒喘了兩口粗氣，將殘留在口中的線頭吐出唇外，這才擺出副無辜的樣子道：「今日早，奴婢在路上偶遇了表姐身邊的丫鬟巧心，有處花樣不知道該如何綉，想要奴婢去幫忙……奴婢心想反正午間無事，便抽空去了趟，誰知剛從裡頭出來，便被紅玉和綠枝捆了。」
顧懷瑜垂眼看著的頭頂，將手中的藥包捏在指尖盤了兩轉，幽幽地：「那這兩包藥粉，作何解釋？」
巧兒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奴婢自己吃的。」
顧懷瑜看著猶自狡辯的巧兒，唇角勾起絲冷笑，眼中波光瀲灧，道：「既如此，紅玉，去取碗熱水來，看著喝下去。」
巧兒面色霎時間白，半明半暗的光線下，顧懷瑜的五官籠罩在陰影里，分辨不出何表情。
「姐，您相信奴婢，奴婢直對您忠心耿耿，並未作出對不起你的事！」
顧懷瑜面色依舊不變，冷笑著：「我自然信你的，不過讓你喝兩包葯，你急？」
巧兒咽了咽口水，嗓子乾澀到有些疼：「姐，奴婢直恪守本分，您何故要如此待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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