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章[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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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皺了皺眉，原來有多寵愛張儀琳這會就有多厭惡，算計了自己兒子不，還連累自己被奪了管家之權。以前不滿意老夫人事事插手，但好歹還能從中撈點好處，老夫人也睜隻眼閉隻眼，如今中饋被收回，點插不上手，才知道行事有多不便。
「不見，叫回去。」
妙言有些焦急，湊近張氏耳旁低聲道：「張夫人了，表姐已經被少爺毀了清白，當日老夫人許諾過要娶表姐過門，如今卻要反悔，若您再將拒之門外，便要將事情鬧大，讓整個盛京都知道，咱王府不守信譽，還……」
張氏氣的仰倒，猛然站了起來道：「還！」
妙言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還……還，世子仗勢欺人，強迫了表姐……」
張氏聞言，氣得渾身打顫，不出半句話來。自認沒有丁點對不起張家，這些年還時常往娘家塞銀子去貼補，更拿張譯成和張儀琳拿親生兒女般對待，沒曾想就這樣回報的。
旁的林修睿更面色陰沉的似要滴水，恨不得提劍就將那二人斬殺，當即站了起來，道：「把人給我帶過來。」
妙言喘了兩口粗氣，轉身正要出去，突然看見白嬤嬤走進了登宵閣的大門，向著張氏和林修睿規規矩矩行了禮，淡聲道：「夫人，世子，老夫人請二位移步正廳。」
張氏心裡驚，若那二人又出過分的話，老夫人怕更加不待見了，忙拉了林修睿就往正廳趕去。
早在妙言過來報信的時候，張家母子已經被老夫人派人帶進了正堂，張儀琳特意穿了身石榴紅的衣裳，下擺袖口處還用金絲做綉，髮髻高高挽起，額間墜著細碎的紅寶石，粗粗打量，儼然有種新嫁娘的姿態。
「見過老夫人。」長袖甩，雙手疊在腰間，對著虞老夫人盈盈禮。
老夫人面色鐵青，對這幅打扮著實看不過去，想要給林修睿安排兩個通房的丫頭，但這人絕對不張儀琳。
李氏素來臉皮就厚，也不管老夫人面色如何，直言不諱道：「老夫人，我今日來，就想問問，王府時候抬我女兒入門。」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正欲呵斥，便見李氏拿了個香囊在手裡，揚聲道：「這林修睿贈與我家儀琳的定情之物，我女兒清白已毀，若王府不娶，這輩子也被毀了，我也不怕將事情鬧大，讓外頭的人來評評理！」
林修睿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張氏這句無恥之言，想也不想抬腳便踹到了李氏身上。
「你胡八道！」
看的分明，那香囊本林湘親手所綉贈與的，上頭鴛鴦戲水的圖案，角落處還綉著林修睿的名字。壽宴當日便不見了，原以為在抱林湘回去的時候不慎遺落，卻沒想到張儀琳趁不備，悄悄將之盜走。
張氏個不察，腰間猛地痛人已經栽倒在地上，手中的香囊順著光滑的地面便滑到了老夫人腳底。
見林修睿似要吃人的模樣，索性在地上打了兩個滾，邊哭邊喊，「哎喲，殺人啦，外甥要殺舅母啦！還有沒有王法啊！」
張氏本就難纏，素來潑辣，嗓門自然極大，被扯著嗓子這嚎，滿園的下人都驚呆了。
「住嘴！」張氏大喝聲，因為太過發怒，連嗓音都變得尖銳許多：「李蕙蘭，這些年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報復我，你良心被狗吃了！」
李氏的哭聲戛然而止，猛地從地上彈起來，指著張氏罵道：「哪裡對不起我，你你哪裡對不起我！睿兒毀了我兒清白，老夫人分明了要抬我兒入府，我與你遞了多少次帖子，你連看也不看，竟半分情面也不講！」
張氏氣得大口喘氣，聲音顫抖：「你還好意思！我拿張儀琳當親生女兒對待，怎報答我的！究竟誰毀了誰的清白，你自己心裡有數。」
「吵吵！」老夫人重重拍在桌面上，震的茶碗叮哐作響。
將方才那枚荷包撿起來看了，那綉工花樣，所配絲線，分明就林湘的手筆！綉圖還鴛鴦戲水，不用想也知道打的主意！
被這幾人氣的太陽穴突突亂跳，老夫人全身氣血似乎都湧上了頭頂，轉眼看到了在旁矯揉造作抹著眼淚的張儀琳，咬牙厲聲道：「將漱玉閣重新整理番，你還住在裡頭！」
林修睿聽，趕忙出聲道：「祖母！你怎……」
老夫人正氣的頭腦發暈，哪還想聽半句多言，揮了揮手道：「我有分寸。」
李氏聞言倒笑了起來，理了理凌亂的裙擺，道：「還老夫人深明大義。」
深明大義！張氏面色扭曲的看著李氏，恨不得撲上去咬碎的喉嚨。
老夫人氣血上頭，聽得張氏與李氏聒噪的爭吵聲，只覺耳朵里嗡鳴叫成了片，大呵了聲：「住嘴！」
身子晃了晃被旁邊的嬤嬤把扶住，老夫人閉眼靠在椅背上，白嬤嬤趕忙上前用手揉著的太陽穴，許久，才吐了口濁氣。
林湘與林修睿顯然有些走錯了路，這也怪自己時大意早先竟然沒有察覺到。若不昨日暢音班的那齣戲提醒了自己，還不知道這兩人會鬧出亂子。
林修睿現在府中頂樑柱，沾不得星半點醜聞，林湘有著郡主之位，更輕易處置不得，若兄妹相親這般恥辱的事情被捅出去，王府幾代的聲譽便會毀旦，保不準還會帶來滅頂之災。
而張儀琳母子又打著如果得不到答覆便將事情鬧大的主意，如此來，還不如先暫時允了讓眾人糟心的張儀琳入府，解此燃眉之急，至少有在林修睿旁邊斡旋，兄妹二人想要做出格的事也得掂量點。
屆時，自己再抓緊時間替林湘挑個人家將嫁過去，斷了這段孽緣，也算了全了這段祖孫情分。
畢竟再怎不濟，林湘還看著長大的。
至張儀琳，倒好解決的多！
林修睿見老夫人面色越來越凝重，心道不好，想要開口話被老夫人鼓著眼睛瞪，喉間似塞了團棉花，怎也發不出聲音來。
李氏與張儀琳今日來，本就不打算再回去，雖得了老夫人的準話，可誰知道臨了會不會又起變故，索性厚著臉皮稱要直接住進漱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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