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君生眾生赦，君死眾生亡！

「你是何人！」三長老盡盯著那道身影，卻不敢攻上前。明明現在以他的實力，已經到達了S級。可不知為什麼，他從那道身影上感覺到巨大的壓迫感。「是你重傷了他，你要付出代價！」很意外的，傳來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同樣一身黑色戰甲的女子，轉過身，露出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龐。如果於天揚還醒著的話，一定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那張臉正是零的臉！可是零是虛擬人物，又怎麼會有實體呢？這就要追溯到十幾分鐘之前。

當時，零發現於天揚使用能量劑時，她十分著急。於是，一個大膽的計劃就此產生了。她召集起所有還能行動的異獸，將其分解壓縮、變形。慢慢地，其中一小部分化作一具女性身體。零將自己的主控制ID移入這個身體里，很快她就適應了這個身體。而此時，於天揚和三長老打得不可開交。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零知道，於天揚正逐漸陷於下風。時間緊迫，她將剩下的大部分，壓縮、分解、變形、融合。很快，一套同樣款式的黑鱗戰甲覆蓋在她身上。也正是這個時候，她卻發現三長老突然實力大增，還打得於天揚重傷昏迷，不知生死。零立刻趕向於天揚的身邊，正好看到桑德易瑞想要擊殺於天揚。一怒之下，震退了他。抱著於天揚的零，絲毫不理會三長老。輕撫著於天揚英俊的臉龐，零心中感慨萬分。

其實零並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工智慧。原本，她是一名人類孤兒。殖民戰爭時，被帶到了奧格塞斯。只是她不像唐素傾那樣幸運，只能靠著撿食別人的殘羹剩飯為生。有一次，她在後廚撿食剩飯時，被一名異星廚師發現。剛開始，那名廚師只是想戲弄她。在這個過程中，卻發現她的小臉蛋還挺漂亮的。於是，就產生邪惡的念頭。當她被廚師壓在身下時，心中萬念俱灰。像她們這種流浪兒，就算失蹤了，也沒人會關心。可就在這時，廚師一聲不響地暈倒了。她定睛一看，發現一名十八歲的少年拿著一塊帶血的板磚，緊張地看著自己，問到：「妳沒事吧！快走！要是等他醒來，就來不及了！」說著，也不顧自己身上有多臟，一把抓著自己的手，快速地穿過街道。很快，他們來到一所公寓。「走，去我家。」少年拉著她的手，這是她第一次感到了溫暖。少年的家並不大，僅僅只有不到五十平方米的房間。看著髒兮兮的她，少年笑著讓她去洗澡。可是對於從未有過家的她來說，所有的東西都是陌生的。無奈之下，少年只能慢慢教會她。洗完澡后，少年看著她，一下子獃滯住了。原本被灰塵遮住的小臉，竟然如此漂亮，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少年回了回神，轉過頭，強作鎮定地說到：「咳咳，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看著少年窘迫的樣子，她笑了笑。其實就在剛才，她自己看到鏡中的自己，也不敢相信，竟會如此漂亮。聽到少年的問話，她臉色一沉，說到：「我是孤兒。不知道父親母親是何人，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我懂事之前，是一名好心的老奶奶收養了我，平時就叫我丫頭。可是戰爭爆發時，她也不知所蹤。按照她的話來算，我大概16歲。」看著有點傷感的她，少年上前一把抱住她，說到：「從今天起，你就叫玲了！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哥哥都會保護你的！」她在少年的懷中也不掙扎，反而很享受這種溫暖。她一直都厭惡男性，因為從小到大所見的男性，都是一副醜惡的嘴臉。只有眼前的少年，他所說的一切，她都能感受到是真誠的。

從那以後，她和少年一起快樂地生活著。在她快18歲生日的前幾天，少年高興地告訴她，他們要搬家了，而且房子很大。來到新家，少年和她一起布置他們的家。就在兩人布置她的房間時，突然她感到喘不上起來。在少年的呼喊中，她昏倒了。去醫院查看，醫生告訴少年，她因為長年營養不良，身體機能早已衰敗，只有不到幾天的壽命了。少年不敢告訴她實情，一個人在病房外痛哭著。整理好儀容的少年調整好心情，帶著笑容出現在她面前。「哥哥，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她看到少年出現，激動得想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她掙紮起床的樣子，少年快步來到她身邊，一把扶住她，溫柔地說到：「哥哥怎麼會不要玲呢。」說著，抱著她，輕柔地撫著她的背。

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她發現哥哥每次看到自己衰弱的樣子，都會偷偷地跑去廁所里哭泣。有一天，哥哥告訴她，他一定有辦法讓自己恢復健康。於是哥哥將自己鎖在了地下室里，沒日沒夜地研究著什麼。但死神並沒有放下他的屠刀！正當哥哥一邊衝出地下室，一邊興奮地喊著「我成功了！」的時候。她緩緩地閉上眼睛，重重地倒在他的面前。那天，雨下得很小。少年抱著她，在雨中奔跑。來到醫院時，已經分不清少年的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醫生很不幸地告訴少年，她，已經走了！聽到這個噩耗時，少年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嘶吼著。看著傷心的少年，醫生也有點於心不忍。提醒道：「若為她好，還是早點讓她下葬吧！現在我們醫院可以幫你保存屍體，回頭你安排好了，可以聯繫我。」但少年卻婉拒了，獨自抱著她的屍體，離開了醫院。

當她再度醒來時，她已經忘記了一切。原來，那名少年正是於天揚。經過他沒日沒夜地研究和實驗，終於他成功將玲的意識成功轉化為虛擬人物。然而他發現，玲忘記了一切。於是，他給玲換了一個新名字——「零」，寓意為從零開始。零自己也以為自己只是於天揚所創造的人工智慧，但一件事的發生，讓她想起了一切。在彼葛死後，於天揚第一個目標，正是當年欺負過零的那名廚師。他在當年事發地點，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那名廚師，以至於最後那名廚師只能咬舌自盡。看著那名廚師和幾乎瘋狂狀態的於天揚，還有這熟悉的地方。她想起了一切，想起了身邊這個男人，不僅是自己的哥哥，也是自己愛慕的對象。從那以後，她看向於天揚的目光越來越溫柔。可她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根本沒有資格得到於天揚的愛。所以她只能默默地陪在他身邊，也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已經想起了一切。

只是命運永遠都是那樣的叵測。原本以為這次十拿九穩的行動，居然突發那麼多事端。從回憶中拉回現實的零，轉過頭，冰冷地看著三長老和桑德易瑞。冷然地說到：「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都要為他陪葬！」說著，轉回頭，看著於天揚，溫柔地說到：「還記得你的誓言么？你說你會保護我的！同樣的，我也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君生眾生赦，君死眾生亡！」說完，從她手中飛出幾個光點圍繞著於天揚的身體。不一會兒，光點相連，慢慢地形成一個菱形的保護膜，將於天揚包裹住。「你安心的在這裡呆著，我去去就來。」零溫柔地看了於天揚一眼，轉過身子，對著冷傲地對三長老說到：「有什麼招數，趁現在使出來，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雖然從零的身上感到了壓迫感，但現在實力大增的三長老還是十分自信的，說到：「小姑娘，別太自信了！老夫讓你知道知道，如何尊重長輩！」說著，也不顧臉面，對零發動攻擊。零卻看也不看一眼，隨意地一甩手，就將襲來的三長老擊飛。看上去只是隨意的一擊，卻讓三長老喉頭一甜。三長老和桑德易瑞震驚地看著零，何曾想到，對方僅僅一擊，就能將三長老打飛。「難不成你！！！」三長老恐懼地說到。雖然自己只有偽S級實力，但是也不能如此輕鬆就把自己擊飛。那麼可想而知，零的實力必在三長老之上，那可是真正的S級啊！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零可不管三長老的心理活動。微微抬起右手，慢慢地合攏。只見以她的右手掌心為中心，形成一股隱形的引力，不停地將桑德易瑞和三長老往零這邊拽。三長老眼疾手快，將桑德易瑞拋出引力範圍，自己獨自抗著引力。「哼！」看著三長老的反抗，零冷哼一聲，加大了力度。眼見就要被拽到零的身前，三長老大喝一聲「哈」，從身體中湧出大量雷電之力。在周身產生巨大爆炸，打斷了零的攻擊，迅速逃離零的攻擊範圍。雖然三長老成功脫離，但也感受到了零的實力。一擊失敗，零很生氣。「哼！你不過來，那我過去！」說著，零一下子消失在他們眼前。突然，三長老迅速離開原地。而原本的地面被突然出現的零所踩碎，變成一個深坑。三長老還未看清，零又再次消失了。

零每每攻擊，都被三長老驚險地躲過了。這讓零十分氣惱，而三長老已無之前的囂張氣焰，變得十分的狼狽。「好了，我已經失去耐心了，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說完，從零身上湧出強大的力量，周圍的的建築都開始崩壞。眼看零就要發動強大的攻擊，三長老瞟了一眼她身後的於天揚，突然靈機一動，沖了出去。零看到了三長老的行動，惱怒地發現，他的目標居然是昏迷了的於天揚。無奈之下，只能放棄進攻，轉而保護於天揚。可誰能料到，三長老只是佯攻。先不說能不能擊殺於天揚，就算能，他接下來將面對零的怒火。一看零趕去救於天揚，三長老立馬調轉方向，將桑德易瑞抱起，飛速往外圍跑去。發現被三長老設計，零在於天揚周身加固了多層防禦后，憤怒地向三長老逃離的方向追去。

很快，零就追上他們。三長老自知逃不了，便擋在桑德易瑞身前。「哼，你覺得你跑得掉么？」零看著他們冷漠地說到，「你要殺就殺我，他還是個孩子！」三長老絲毫不退讓，身後的桑德易瑞痛苦地留下淚水。「你沒聽懂么？我說了，你們都得死！」對零來說，只要是傷害於天揚的人，那就必須死。「我跟你拼了！」三長老知道，如果再拖下去，等藥效消失后，他們必死無疑。現在拼一拼，也許還有生的希望。

三長老讓身上所有的力量聚集在雙掌上，接著合起雙掌，將能量聚集雙掌之間。突然，三長老眼中雷光閃動，伸出緊握的雙掌於胸前，大喝一聲「雷光月刃」，一輪巨大的月牙向著零飛去。只是...月牙還未近身，就被零捏碎了。「就這個？」零輕蔑地笑道。這下，兩人真沒有反抗能力了。零一手一人，將他們帶回到於天揚面前，說到：「你們當著我的面，傷了他！現在，我要你們在他面前謝罪！」說完，就舉起右手，聚集能力，打算擊殺二人。三長老看了一眼桑德易瑞，閉上眼睛等待死亡。桑德易瑞複雜的看著三長老，也閉上眼睛。就在兩人以為死定的時候，突然有人喊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