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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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吏部侍郎對自己很有信心的,棋藝精湛,眾所周知,這些年鮮少遇見敵手。至眼前這位大都督,都文韜武略無不精,可哪有那多全才的人,既然把心思都花在兵法和四書上面了,棋藝能好到哪兒去?
當然,蘇丞到底大都督,太師跟前的紅人,不會真的讓輸的很慘,頂多贏上半子也就了。
只不過事與願違,吏部侍郎起初神色泰然,輕鬆自如,可漸漸就發覺蘇丞的厲害了,每走子,蘇丞都步步緊逼,將殺伐果斷展現的淋漓盡致。
吏部侍郎理了理衣襟,態度漸漸端正起來。
越到面,吏部侍郎的臉色越難看,要絞盡腦汁、思前想才能落子,可輪到蘇丞,卻總能輕鬆應對,將逼到無路可退,吏部侍郎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棋局上。
蘇丞同樣面色陰沉,神情里透著些許不耐。
周圍其官僚看著,個個兒瞠目結舌。
覓薇本就對蘇丞的棋藝很放心,對現今景象也表現得很淡然。
提了水壺正要為二人斟茶,卻見裡面的茶水已經沒了,便自己拎著茶壺開門出去。
蘇瑜趴在窗邊看得起勁兒,聽到開門聲頓時心虛地想要逃開,側目卻見出來的位紅衣女子,正那個覓薇。
在看到覓薇時,覓薇也看到了。
蘇瑜先錯愕,隨表現得卻很淡然,昂首挺胸地沖笑,倒真有些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覓薇目光在那張臉上掃視片刻,唇角幾不可見地揚了揚:「姑……公子可迷了路?」
這聲音莫名有些耳熟,蘇瑜下意識想到了忍冬的聲音。的確有些相似,不過忍冬的聲音偏冷,這個人卻有些媚。
何況,不樣的張臉,必然不忍冬。
蘇瑜清了清嗓子,用渾厚的嗓音道:「那倒不,在下出來解手,不心被姑娘美貌折服,時挪不開步子。」眉梢輕揚,謊話張口就來。
覓薇面無表情看了眼蘇瑜身的碧棠和紫墜,兩人被看得心虛,不約而同垂下腦袋。
再看向蘇瑜時,覓薇臉上還那抹明媚的笑,言語間透著恭敬:「公子真會笑,不知公子在幾號房,我送您過去吧?」
見這姑娘話客氣,蘇瑜不由感慨,這裡的人態度也太好了。覓薇既然能在此處陪三哥等人,可見地位不低,如今居然還要親自送,實在榮幸之至。
不過沒房間怎辦?
蘇瑜忙擺手:「不必不必,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完轉身就走。
見蘇瑜跑得快,覓薇看著同樣想開溜的碧棠和紫墜,聲音冷了些:「站住!」的聲音里早沒了方才的溫婉,整個人清冷十足。
兩人哆嗦著轉身,齊聲喊了句:「覓薇姐姐……」
覓薇輕斥道:「你兩個怎當差的,居然把三姑娘帶到這種地方來,主子若知道此事,你的命可要不要了?」
碧棠和紫墜身子陣發顫,臉色也白了。
覓薇面色有所緩和,又道:「今晚這裡不太平,趕快帶姑娘離開,若晚了被主子發覺,我也護不住你。」
碧棠和紫墜臉感激,忙轉身追蘇瑜去了。
這清風苑建的跟迷宮樣,七拐八彎的,且每處的建築都樣,蘇瑜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迷路了。
這時,碧棠和紫墜兒追了上來,二人推推搡搡陣,最碧棠上前道:「姑娘,奴婢覺得這裡面魚目混雜,不太安全,咱回去吧。出來這久,二公子和兩位姑娘估計也等急了。」
方才都看見三哥了,還那拒人千里之外,其實蘇瑜對這裡已經不好奇了,本就想出去的,不過,找不到路啊!
只能敷衍應著,繼而往左邊拐。
碧棠道:「姑娘,回去的路在右邊。」
蘇瑜又硬著頭皮往右走。
走著走著,瞧見了抹熟悉的身影,詫異道:「咦,那個不方洵嗎,怎也在?」
如既往穿了件淡色長袍,儒雅俊秀,此時正站在株茶花樹下,周圍的燈光灑在翩翩君子,飄逸寧人。
方洵這樣的書生怎會出現在此,而且還獨自人?
蘇瑜心下好奇,打算過去打個招呼,碧棠見了忙攔著:「姑娘,咱真得回去了。」
蘇瑜指了指方洵:「那個太史令家的公子跟我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就走。」
碧棠卻急了,原本想著只要聽姑娘的話,應該沒問題。可方才聽覓薇姐姐那口氣,公子定很忌諱姑娘來這種地方,若再晚些被公子發現,和紫墜得吃不了兜著走。
又見蘇瑜已經往方洵那邊走了,碧棠情急之下跪了下去:「姑娘!」
蘇瑜愣,轉過身來:「你這做,快起來。」
紫墜也跪了下來:「求姑娘體諒,這裡看就個非之地,若公子知道姑娘來了此處,必然不會饒了奴婢和碧棠的。」
看倆臉害怕,蘇瑜想到了三哥那張臉,又想到了被三哥無情驅逐的忍冬,到底不敢太任性,只好又折了回來。
只心裡還在嘀咕,方洵那種羞澀靦腆的書生,怎還會來這種地方呢,實在讓人詫異。
亦不知這個清風苑,到底個怎樣的地方……
回到醉仙居,蘇琅和蘇琳急切地拉著問怎回事。
為了碧棠和紫墜不受罰,蘇瑜只在外面看花燈入了迷,並沒提去清風苑的事。
蘇恆道:「方才點了桌子的菜你卻沒影兒了,我三個都吃撐了,瞧瞧,連半兒都沒吃完。」
蘇瑜此時早餓了,看見飯菜二話不坐下來開吃。
酒足飯飽出了醉仙居,兄妹四人又起租了畫舫在明月湖泛舟,吹著湖風,看著周圍的燈火與天上的煙花,三個姑娘家笑得臉甜蜜。
快至子時,大家也都玩兒累了,打算回去歇息,走在路上卻聽到了些風聲,清風苑出事了。
清風苑裡的確出了件大事,吏部侍郎郭悠突然暴斃,為著此事,神策營的人也被蘇丞給召去了。
神策營有三萬神策軍,負責保衛京城治安,如今在蘇丞手上。
入清風苑,便將里裡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所有的官僚勛貴也都聚在了前院,對吏部侍郎的突然離去,大家各懷心思,神情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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