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
魏丞緊緊抱著她:「你看我都計劃好了,湖的兩邊種上梅樹,或者可以把梅庄的梅樹移植過來,再在陸地上種些花花草草。每隔一段距離可以在旁邊搭個涼亭,夏日裡垂著湖風,聞著花香,必然舒適。還有這裡,建一座高台,在上面可以俯瞰椒房殿到御書房之景,想必美妙。」
蘇瑜心裡甜滋滋的,只是想了想卻道:「這樣只怕不妥,你在朝中主張儉樸,如今又要建這些,讓言官們知道了,肯定要說你的不是了。」
魏丞笑著捏了捏她的手:「這個耗費不了什麼財力,何況帝后大婚之前修葺皇宮是應該的,咱們只是小小的動土,沒人會多言的。」
「可是……」蘇瑜仍覺得這樣不太好。
魏丞起身,拉住她的手:「咱們先去椒房殿四周看看,興許你就覺得我這主意好了。」
蘇瑜被他攥著手,兩人出了御書房徒步去往椒房殿,沿著楚明湖邊緣,魏丞時不時將自己的計劃指給她看,蘇瑜腦海中也大約有了畫面。
魏丞的設想很好,椒房殿離御書房遠,夏日裡縱然是坐輦也會燥熱,可如果在楚明湖畔種上樹,乘一葉扁舟的話,那就舒服很多了。
只不過,她為什麼非要去御書房找他呢?若是到了夏天,她自個兒躲在椒房殿里不出門不就好了,省錢省力的。
蘇瑜紅著臉將目光投向別處,對於他的侃侃而談並不應承。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反應,魏丞挑眉:「弄弄可能不知道,在這皇宮之內,椒房殿是冬日裡最溫暖所在,而御書房,夏日裡卻最清涼。」
是嗎?那她到了夏天倒是可以在御書房裡避避暑,挺好的。
「陛下,我覺得你的主意真不錯。」她很真誠地道。
「小狐狸!」魏丞在她額頭上彈了一記,自己往前走了。
蘇瑜狡黠一笑,疾步跟上去。
到了椒房殿,蟬衣、碧棠等人已經收拾著她的東西往裡面放了。見蘇瑜和魏丞過來,幾個人匆忙過來行禮。
「你家主子的東西可收拾好了?」魏丞問。
碧棠回道:「已經收拾妥當了。」
魏丞聞此要帶蘇瑜進去看看,蘇瑜四下打量一下,卻沒抬步子,而是看向魏丞:「我覺得你我尚未大婚,我住在椒房殿主位多有不妥,還是偏殿好些。」
魏丞擰眉,似有不悅。
蘇瑜卻也很堅持,並不肯往主殿入住。
最後無奈,魏丞妥協,帶她去了旁邊的偏殿。
椒房殿是一宮主位,偏殿也是格外的精緻奢華,傢具設施也都是嶄新的。紫檀木桌椅鳳案,鑲珠嵌寶的屏風,赤金麒麟獸鏤空小香爐,還有壁上懸著的名家字畫,每一處的擺設都極盡雅緻與高貴。
偏殿都如此了,不知道主殿該是何等樣子。
蘇瑜不僅為之咂舌。
魏丞引她去內殿,祥鶴雲紋拔步床上的幔帳是她喜歡的靛青色,上面擺著的床褥衾被也是她喜歡的圖案,最關鍵是……這床夠大!
她就喜歡大床!
蘇瑜喜滋滋的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試了試,很是軟和,忍不住往後一仰躺在了上面。
「真好,現在就想睡一覺了。」她閉著眼睛享受著,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白瓷般精緻的面上透著滿足。
魏丞站在一旁,看著她的目光中透著寵溺。見她躺著沒有要起來的打算了,轉而對著碧棠道:「想來姑娘也累了,打些熱水給她泡腳,讓她歇會兒吧。」
碧棠規矩應是。
蘇瑜一入宮便在長樂宮裡待了許久,後來又被魏丞拉著從御書房徒步走到椒房殿,原本也就是乏了。
碧棠打了熱水侍奉她洗過之後,她躺在自己接下來要住的大床上,睡了每每的一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間,蟬衣伺候她起來洗漱,笑著道:「陛下剛吩咐人給姑娘送午膳,姑娘便醒了。剛好,膳食都還熱乎著呢。」
蘇瑜也高興,摸了摸早已經餓的扁扁的肚子,嘆道:她的丞郎,永遠都這麼貼心。
午膳是她素日里愛吃的,蘇瑜胃口不錯,一下子吃了許多,後來實在撐得難受了,這才勉強停下來。
太皇太后的壽誕在十月二十六,還有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呢,不過皇家素來慎重,如今開始準備已經不算早了。
她站在院中消了會兒食,打算開始著手準備,便想讓人找了有經驗的嬤嬤過來,詢問這些年宮裡的壽宴都是如何置辦的。
這些嬤嬤是魏丞派來的,再加上蘇瑜的身份特殊,這些嬤嬤對於蘇瑜的詢問知無不言,有些她想不起來問的,嬤嬤也仔仔細細的交代了。
蘇瑜怕自己弄混淆,還特地坐在案邊認認真真將嬤嬤們說具體事宜提筆記下來。
於是這一個下午,便在忙忙碌碌中度過了。
嬤嬤們離開之後,蘇瑜抻了個懶腰,竟覺得這麼老老實實坐一個下午頗有些辛苦。
她正準備起身去外面走走,青黛進來稟報:「姑娘,萊陽縣主和滎陽縣主來了。」
蘇瑜微怔,也不好怠慢,便讓人請了她們二人進來。
萊陽和滎陽姊妹兩個攜手而入,瞧見蘇瑜笑著走過來。蘇瑜起身相迎。
「我閑來無事,故而找表嫂嫂說話,不會打擾了嫂嫂吧。」滎陽縣主笑著道。
她一口一個嫂嫂,喚的蘇瑜頗有些不適:「縣主太客氣了,我與陛下尚未成婚,縣主喚我名字便好。」
「那怎麼成。」滎陽想了想,「既然如此,我喚你瑜姐姐吧。」
蘇瑜抿唇輕笑,讓二人坐下,又讓蟬衣奉了茶水和點心。
滎陽看向蘇瑜,面露歉意:「當初我和兄長魯莽,險些傷了瑜姐姐的妹妹趙夫人,也不知趙夫人可有被驚道,想來是恨及了我們兄妹吧。」
蘇瑜笑笑:「都是過去許久的事了,小妹已經無礙,縣主不必放在心上。」
滎陽抿著唇,心裡仍是有愧的。她雖然經常闖禍,但像那日差點鬧出人命的事,還是頭一次發生。
也是她莽撞了,不知道京中的規矩。在雲南,她和兄長習慣了無拘無束,當街縱馬也是常事,所以街上的人都會遠遠的避讓,從沒出過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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