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與陳碩的對決
秋實回頭一看,正是謝陵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考核的現場,一艘巨大的畫舫之上,幾位中正官都好奇的看向謝陵,這其中猶為北海王元顥的目光更甚,在北海王的身後,有一道頭戴幃帽的青影也徐徐走來,緊跟在了其後,似在元顥的耳邊說了什麼,元顥神情一變,看向謝陵的目光中更是透出驚詫和駭然來。
「不是還有辯論么?便是棋道,我也可以與你們這一次的首冠對弈上一場。」
謝陵看向座上適才說話的蔡中書蔡樽回了一句,又看了一旁正隱隱得意的朱異一眼,既而面向太子蕭統與其他諸位中正官,施禮言道:「太子殿下,諸位使君,陵適才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襲擊,被圍困在秦淮河西岸的一處山崗之上,故而來遲,還請諸位中正官再給陵一次機會。」
她這話一說完,場上便眾聲嘩然,秋實更是駭懼的驚叫道:「你說什麼?郎君,剛才有人襲擊郎君,是誰?為什麼?」
謝禧也露出一臉震驚憂色。
太子蕭統更是驚得差點站起身來。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想阻止謝家郎君來參加這一次的考核么?」
突地又一道聲線傳來,伴隨著一陣整齊而矯健有力的腳步聲響,眾人就見正是武陵王蕭紀與慕容連城一道向這畫舫之上走了來。
而幾乎是他們二人一映入眾人的視線,秦淮河畔又傳來了陣陣小姑子們的歡呼:
「看,是蘇連城,他果然也來了,他也來了,天啦,若是能日日相見,哪怕是遠遠看上一眼,該是多麼美好!」
「不過一個孌人,也值得你們這般歡喜!」朱慧英小聲嘀咕了一句,一雙眸子卻是緊盯向了坐在上首的蕭統,「人長得再美,又哪裡有身份高貴的太子殿下美好。」
「朱慧英,你說這樣的話也不覺得羞恥臉紅,你們朱家出了朱氏那樣一個殘害繼子繼女的毒婦,你莫不是還想嫁給太子殿下?」
朱慧英臉色頓時一紅,急得跺腳嗲了一句「你,你胡說什麼,要說嫁給太子殿下,那也只有蔡姐姐可以相配!」
「蔡姐姐?是蔡若音么?難不成,你們處心積慮的設計謝含蘊,就是為了蔡若音?」
一旁走來的蔡若音,頓時停了腳步,臉更是陰得能下一場雨下來。
她的父親蔡中書蔡樽也是這次中正考核的考官之一,聽到這些小姑子們的議論,便連蔡樽的臉色也刷地一紅,窘然的抬不起頭來。
而適才向謝陵問出那句話的人正是他蔡中書蔡樽。
這時,謝陵又從袖中將適才那小女孩遞給她的絹帛遞向了上首的太子蕭統,言道:「這便是剛才有人引我到那山崗處的絹帛字條,請太子殿下過目!」
蕭統點頭,旋即便讓陳慶之將謝陵手中的絹帛遞了上來。
蕭統打開一看,目光中也流露出猶為的吃驚,因為這上面的字跡分明就是謝陵曾經給他看過的魏碑體,那就是說,這個曾經殺害老師的兇手還在背後伺機窺探,還意圖想要殺了謝陵。
「此人現在何處?」蕭統不禁問,「還有,你沒有受傷吧?」
謝陵搖了搖頭,回道:「適才得武陵王殿下相求,陵才有幸逃過那些人的追殺,不過,那個人卻是讓他逃了。」
「那這個人是誰?你可有看清?」蕭統又問。
謝陵便不作答了。
這時的沈約便道了句:「太子殿下,既然他是來參加中正考核,不如還是讓他考核完了再談此事吧!」
蕭統聞言,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過於關心了,忙點了頭:「是,多謝老師提醒。」旋即便看向了謝陵,道,「請!」又吩咐在場的一位文書,「請賜他筆墨紙硯!」
文書應了聲:「是!」
正要拿筆給謝陵,卻聽朱異道了句:「等等!太子殿下,不管謝陵今日遇到了什麼事,他考核來遲便是事實,太子殿下不顧眾人意見,便允許他如常參加考核,是否有失公允呢?」
蕭統臉色微微一變,看向朱異:「那麼依朱中正的意見,當如何?」
「若是以往,無論是誰,考核來遲,便要取消他本此考核的資格……」朱異說到此,見蕭統微微蹙了眉頭,又道,「不過,他剛才不是說,要與這次棋道考核的首冠來比嗎?他既如此自信能贏得了首冠,倒也可以破例一試,只是……」
「只是什麼?」蕭統又問。
「只是有賞必有罰,既然太子破例讓他參加考核,若是他輸了,也當有罰才對,這樣,才能讓眾士子們服氣。」說罷,朱異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向在場的諸位學子,「諸位郎君,你們說是不是?」
「朱曹郎說的也不無道理。」
「我倒無所謂,若是謝陵真有真才實學,我便心服口服,何況他的確是被人設計圍困,來遲倒也是情有可原,不能怨他。」
「……」
考場上一時議論紛紛,蕭統也皺了眉頭,這時,沈約便道:「也可,有賞必有罰,既允謝陵參加這次考核,也便要不失公允,那便讓他與這次棋道的首冠來對弈一場,若他贏了,考核繼續,若輸了,便退出考場,三年不能再參加考核,朱曹郎以為如何?」
「老師,這種處罰未免太過。」蕭統不禁低聲道了句。
沈約卻道:「太子不必過於擔憂,若是謝陵真有其才,又何懼一次棋道對弈,你說是不是?」
說罷,又看向陳碩,問:「你可願與這位謝家郎君謝陵比試一場?」
陳碩微微凝眉,垂首應答了一聲:「一切聽憑主考官安排,碩無任何異議!」
沈約點頭,又看向了謝陵,問:「謝陵,你可願接受這場挑戰?如果接受,你的賭注便是三年,如若不接受,你至多本次不參加考核而已,可願?」
謝陵沒有任何遲疑,施禮道:「固我所願!」
陳碩的神情不禁一變,極為詫異的迎上了謝陵的目光,不知為何,面對這樣的目光注視,陳碩心中微微一慟,竟似被刀絞一般的疼痛。
「陳郎君,那便開始吧!」謝陵道。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