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試探
「暗月之色」夜總會的最高一層，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大廳，裡面的裝修及其豪華，四周的隔音魔法石和永久性照明魔法石，讓這個大廳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獨立場所。
從暗月之色開張的那天起，這個獨立大廳就從來是一個供頂層整體包場客人享用的超級包房，從來沒有零桌外售過座位。價格當然是天價，只是能來到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從來都是玩得起就消費得起的主。
「這裡的廚子都是從馬克思·佩恩帝國皇宮裡退下來的御廚，做東西的口味還是很不錯的，費爾南多大人是出身高貴，肯定是此道中的行家，傑瑞大人勇武過人，自然也是……那個口味獨特！」一連串的美食流水價般的擺了上來，法科微笑著連番介紹，顯然是這裡的老食客了。
費爾南多依舊是堆著一副商人式的笑臉，和法科東拉西扯的談著點什麼，庄憲仁卻依舊是一副傻憨憨的模樣，埋頭就是一個字，吃！
「這個……聽說精靈帝國的黑豹軍團前不久在卡羅大草原上和大賢者打了一仗？」法科寒暄了幾句，又說了點不疼不癢的客氣話，忽然間語調里一轉，看似隨意地聊起了不久之前的戰局。
「還用聽說嘛！」庄憲仁忽然從埋頭大嚼里抬起了腦袋，口裡含糊不清地說道，「根本就是打了一仗，這事情銀色大陸上誰不知道？」
「哦？傑瑞先生對於這件事情非常熟悉？」法科緊緊的盯著庄憲仁的雙眼，「不知道傑瑞先生有什麼想告訴我的東西？」
「@#￥%……&*）（%￥#……」庄憲仁嘴裡塞滿了一大堆的食物，說出來的話就是一堆嗚嚕。
「您說什麼？」法科笑著遞上一杯紅酒，兩眼卻是炯炯有神地看著庄憲仁
「我說……」庄憲仁往嘴裡倒了一口酒，努力地吞咽著口裡的食物，雖然話說得清楚了一點，但還是繼續嗚嚕。
「嗯？」法科的臉湊得更近了。
「噗……」庄憲仁卻是被嗆到了的模樣，這一下子連酒帶嘴裡的食物渣子，一股腦的向法科噴去。
只是這法科應變得極快，一個閃身的同時，手上已經飛快地抓過了一塊桌面上的餐巾，就在空中極為巧妙的那麼一擋，庄憲仁噴出來的酒和食物卻都被那餐巾擋在了後面，竟是一點也沒落在法科身上。
談笑間，兩人已是乾淨利落地相互試探了一手，法科深深地看了庄憲仁一眼，微微地笑道：「傑瑞先生，菜是好菜，不過不用吃得太急了，今天在下是誠心誠意地請二位來赴宴的，美食不夠的話咱們再點也好！」
「好啊好啊點菜點菜……」庄憲仁一擊未中，依舊是那副憨憨的模樣，裝模作樣地招呼侍者拿過了菜譜，心裡卻已經對法科有了個暗暗的評價。
自己那一噴，卻是使上了不少從阿爾沙文大公那裡學來的戰鬥手法的，而法科這一擋，擋得也是妙到了恰如其分。尤其是在拿過那塊餐巾的時候，庄憲仁敏銳地察覺到，法科的手上，有一道微微的鬥氣噴發了出來。那種鬥氣的精純程度和一下手法的迅捷足以說明……
九級！如果按照人類武者分級的說法，絕對的九級強者。
庄憲仁心裡微微有些吃驚，這個法科顯然是自己進入馬克思·佩恩帝國以來碰見的最強的好手，昔日在漢諾威城裡碰上的那個伊奇契傭兵團的團長弗朗西斯雖然也還算不錯，但比起眼前這個大奴隸販子來，顯然卻是要很差上一籌了。
只是庄憲仁不過心裡微微吃驚而已，那邊的法科雖然面色如常，心裡卻是起了極大的波瀾，剛才庄憲仁那一噴，角度力道都拿捏得極好，逼著自己連深藏不漏的鬥氣的動用了，這才堪堪擋住。
法科身為九級強者，自然不是一般人。剛才庄憲仁那一噴，此刻他微微一想，就知道對方是有意為之，只是對方這逼得自己漏了底，自己卻絲毫沒試探出對方的一點實力來。
「難道……這個年輕的小夥子，修為比我還高？」法科的心底越發地驚訝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雙方暗自試探了一番，各自心裡吃了一驚。
「法科先生，您好像對我們大賢者城和精靈帝國之間的戰爭很感興趣？」費爾南多看了看雙方的樣子，雖然他武力低微，但是對於這種人與人之間交流的細微把握卻是頗為獨到，見到庄憲仁沒討了好去，立刻適時地插了進來，帶著一種懷疑的語氣問道。
「這個……我就是好奇而已！費爾南多大人沒必要想得太多了。」法科聳聳肩，端起了一杯紅酒說道：「您知道，我是個奴隸販子，這個職業雖然算不上一個多高尚的職業，但是掙的錢卻是不少。在商言商嘛！所謂奴隸，除了那些苦到活不下去的底層人之外，另外一個重要的來源就是……」
「戰俘？」費爾南多畢竟是銀色大陸上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於戰爭的規則反而要比庄憲仁懂得更多。
「說得好！」法科笑著一拍巴掌，「所以了，像我這樣一個靠販賣奴隸混飯吃的商人，是非常關心哪裡有戰爭爆發的。哪裡在打仗，尤其是剛剛打完了仗，哪裡就是我的發財機會，像前不久卡羅大草原上那一仗，貴方的大賢者城可真是出盡了風頭，連精靈帝國的一等精銳部隊黑豹軍團都被趕回了精靈帝國的境內。在下就是想問問，大賢者城在這一仗里抓了多少純種精靈戰俘？這些人恐怕大賢者城留著也沒用吧？倒不如賣給了我如何？現在馬克思·佩恩帝國里，純種精靈奴隸的價格可是很高的……」
「有多高？」正在裝著看菜譜的庄憲仁忽然抬頭問道。
「看是什麼樣的奴隸了，身體健康的青年精靈的價錢就高了，您知道，純種精靈無論男女，都是有一副秀美的外表的，會使點魔法的精靈價錢就更高了，要是老弱病殘就相對便宜點……」法科耐心地說道。
「那要是像費爾南多大人這樣的呢？能賣多少錢？」庄憲仁伸手往費爾南多那邊一指，語出驚人。
「傑瑞先生說笑了，費爾南多大人是傑瑞商會的會長，大賢者城此次的全權特使，怎麼能和那些奴隸一般比較呢……」
「就是打個比方而已嘛！」庄憲仁彷彿忽然來了精神，興緻勃勃地問道：「比方說，像費爾南多大人這樣的，能值多少？」
「這個……那就打打比方吧！費爾南多大人來到馬克思·佩恩帝國以後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迅速地帶領傑瑞商會累積了大量的財富，顯而易見的善於理財，屬於那些有特殊技能的；而且又是貴族出身，本人也可以算是有些名氣的純種精靈了，雖然年紀大點，但是怎麼說也能賣個高價了，起碼兩萬五千帝國金幣起，在帝都佩恩城的話還可以更高……」
「哇！費爾南多大人，您值兩萬五千個金幣呢……」庄憲仁扭頭看著費爾南多大叫著，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著兩萬五千個金幣。
未來的精靈首富先生登時就出了一身白毛汗，費爾南多他自己也是戰俘出身，眼前這位喬裝打扮的菲尼克斯大人，不會真的要把自己賣了吧？
嗯！從菲尼克斯大人的人品上來說，這樣的事情他好像還是真有可能會幹得出來這種事情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