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死戰突圍
為了活命,趙弘在這被圍困在宛城中的三個月的時間裡,努力的使得自己的思維與原來趙弘的騎馬和武藝的本事融會貫通,雖然原來趙弘的本事並不高強,卻也堪堪能用。
趙弘此番突圍也並非一意只為了逃生,而是同謀採取黑虎掏心的戰術,將當面的漢軍擊潰。
出城前,趙弘將所有能吃的東西都給他們吃了,其中包括二十多匹受了傷,不能再出戰的戰馬,讓他們飽飽的吃上了一頓。
這是趙弘,也是孫夏最後的本錢,悄悄的也從南門出城,淌水過了並不深的護城河,埋伏在了距離官軍大營只有一里多路程的一個小土包後面的一片小樹林中,他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可以讓他反敗為勝的機會!
顯然,這個機會就要來了!
當所有的官軍都將目光集中在圍獵黃巾軍的劫糧人馬上的時候,當東西北三路官軍開始猛攻宛城的時候,趙弘一手握著長刀,一手牽著馬韁,橫刀立馬在土包的半包腰,瞪著一雙充血的雙眼,猶如餓狼一般的注視著官軍大營的變化。
趙弘的三百騎兵是趙弘穿越成了黃巾軍的首領以後親自挑選的精銳,屬於趙弘的嫡系。如今他們雖然衣衫襤褸,眼窩深陷,有的還帶著傷,但是個個精神飽滿,鬥志昂揚,全然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忽然,趙弘一躍上馬,雙眼微眯,猛然一瞪,將手中的一桿長刀臨空一展:「兄弟們,生死存亡,在此一戰,和官兵拼了,跟老子沖啊!」
說罷,趙弘一抖馬韁,他胯下青蔥軍馬首先猶如離弦的利箭一般,一馬當先,躍過土包,沖了出去。孫夏也不猶豫,抖動馬韁,提著長槊緊隨其後。那五百名騎兵緊隨在他的身後,越過山包,二千隻馬蹄猶如戰鼓一般敲打著地面,不畏生死的往官軍營寨方向狂飆過去。
五百騎兵,對於四萬漢軍來說,那不算什麼,還不夠漢軍塞牙縫的。可是對於只有三千人拱衛的朱儁的中軍大帳來說,特別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五百騎兵就成了最可怕的敵人。
趙弘、孫夏領著五百騎兵,拔開鹿角,一馬當先衝殺進去,首先四下里放火,然後左衝右突,見著漢軍兵士就是一通亂砍,漢軍一來沒有防備,二來不知道衝殺進來了多少賊寇,自相驚擾,自相踐踏,混亂一片。
趙弘見著一個軍帳前書著一面大纛旗,旗幟上綉著一個斗大的「朱」字,揮刀一指,大叫一聲:「那是朱儁的中軍帳,跟老子一起殺了朱儁這個狗賊!」當即,五百騎兵暴風驟雨一般,衝破伏路車仗,直奔朱儁的中軍帳殺了過去。
朱儁一見黃巾賊寇向自己沖了過來,頓時驚慌失措,大聲叫道:「攔住這伙賊寇,攔住這伙賊寇!」
立刻一夥朱儁的親兵涌了上來。中軍帳用車仗串連,圍得鐵通一般,又有朱儁的親兵心腹拚死抵抗,趙弘衝殺不過去。
既然衝殺不進去,那就不能久做逗留,一旦官軍醒過神來,大軍雲集,那趙弘、孫夏和他麾下的五百騎兵恐怕沒有一人可以走脫。趙弘撥轉馬頭,將手中的長刀臨空揚起,大叫一聲:「跟我來!」五百騎兵徑直往南面衝殺過去。
趙弘這支騎兵逢人便殺,從漢軍大營的北門殺入,無人敢當,從南門殺了出去。
朱儁望著穿營而過的趙弘背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問左右道:「此乃何人啊?」
朱儁麾下的一員副將回答道:「將軍,瞧此人的背影,約莫似是黃巾賊首趙弘!」
「哎——」朱儁長嘆一聲:「皆言黃巾賊寇之中無有豪傑,未曾想到竟然還有賊寇能識破本將玄機且英勇善戰,只可惜此人成了賊寇,明珠暗投,終究難免身首異處啊!」
趙弘領著五百騎兵衝擊了朱儁的中軍大帳,當他們穿營而過後,再想翻身殺回的時候,卻發現官軍已經準備停當,再去衝擊,那隻能是以卵擊石,有進無出了。當下,趙弘看了一眼濃煙翻滾的宛城方向,知道城池已然陷落,對身旁的弟兄們道:「兄弟們,咱們回不去了,你們可願意隨我著老子去別處再辟新天地?」
這五百騎兵有的家眷已經被官軍殺盡,有得雖然還有家眷在城中,但是卻也知道,如果翻身殺回,就算進了城去,也是死路一條,於是皆道:「願追隨頭領左右!」
沒有家眷的當然是心無旁騖的死心跟隨,有家眷的也知道,只有自己活著,才能給父母兄弟姐妹報仇,自己家的根才不會斷。
有與沒有家眷在城中的都看著宛城方向,默默流淚,暗下報仇雪恨的決心。
「跟老子來!」趙弘雙腿一夾馬肚,那青蔥馬沖了出去,身後的孫夏和騎兵緊緊相隨,消失在了沉沉夜幕之中。
趙弘領著這最後的人馬整整奔跑了一夜一日,真是急急似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直到次日黃昏時分,他們才到了一片不知名的荒山野嶺上的一個樹林里下馬休息。
一夜一日,不得片刻放鬆,別說是人,就是馬也實在是跑不動了。趙弘、孫夏不急說話,所有的兵士都從馬背上下來,躺了一地,鼾聲大作。
孫夏見了,正要去喊,趙弘低聲將孫夏拉喊道:「孫頭領,讓他們睡吧,我們也正好乘著這個機會清點一下人數。」
孫夏聽了趙弘的話,沒有驚動兄弟們,兩人各自清點自己麾下的人馬。衝進朱儁的中軍營寨時是五百零七人,而跟著他們衝出,來到這裡的還有三百六十八人。其中趙弘的兄弟兩百五十六人;孫夏的人馬一百一十二人。
清點完了人數,孫夏倒頭便睡。趙弘沒有休息,他不敢休息,如果大家都睡死了,突然殺來一支人馬,那自己這夥人不就在睡夢中成了別人刀下的亡魂了嗎?他強打起精神,為了不讓自己睡著,靠著一棵大樹站著,為兄弟們站崗放哨。
可是他太過疲憊了,只站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崗,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