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9章 毒糞

就在漠北草原上大渠軍和匈奴大軍殺得難解難分的時候，文欽領著五千先頭人馬先抵達襄平城下。

司馬懿來攻打襄平，早就在諸葛亮的預料之中，他也知道，趙弘派自己來遼東，就是為了對付這個司馬懿的，所以諸葛亮已經在襄平城的東面築起了兩座堅固的小城，內有大渠農軍守衛，十分嚴謹，並且與襄平城形成掎角之勢。

文欽不敢貿然攻打，只得按兵不動，等待司馬懿的大軍到來。

司馬懿大軍到來后，他在襄平城下轉了一圈后，道：「想攻打襄平，必須先佔領這兩座小城，不然我軍無法靠近襄平城。現在我下達將令，全軍攻打襄平城北面的小城，不得退縮！」

司馬懿在盤踞高句麗這數年也不是白盤踞的，他根據遼東和高句麗多山的地形特徵，招募兩萬多高句麗本地人，操練了一支善於翻山越嶺的，攻城拔寨的步兵。

司馬懿將這支人馬稱之為「大漢狼卒」。

攻城作戰，步兵是絕對主力，正是大漢狼卒的用武之地。

司馬懿乃是兵家名士，雖然被黃巾賊寇逼迫到了高句麗這麼一個窮鄉僻壤，但是他卻沒有一刻灰心喪氣，沒有一刻放棄再次入主中原的夢想，同時他根據自己這麼些年和黃巾賊寇鏖戰的經驗與教訓，深入的研究了黃巾賊寇的戰法，自以為對於黃巾賊寇的特長及弱點了如指掌，於是就操練了這一支步兵。

高句麗人在舉國狂熱中已經滋養出傲視天下的激情和勇氣，人人熱血沸騰，個個狂野躁動，尤其是這一支大漢狼卒，完全不將大渠軍放在眼裡。

司馬懿將攻打襄平北面這座小城的任務交給了文欽，而守衛襄平北面小城的是關羽，他早有準備。

雙方的第一波攻勢和守勢都是以弓箭開始的。

五千大漢狼卒在一萬弓弩手的掩護下，全力衝到城下。填平護城泥溝。護城河雖然斷水，但仍然是兩丈多深三丈多寬的泥濘大溝，雲梯無法推進，是全面攻城的最大障礙。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在雷鳴一般的戰鼓聲中，大漢狼卒將強弓遠射發揮出強大威力，密如驟雨的羽箭封鎖了女牆的每個垛口，大渠農軍根本無法抬頭——其實關羽也下達了將令，在賊兵攻城的第一波箭雨中，誰也不準抬頭。

大漢狼卒衝到了城下，架起雲梯，正準備攻城，就在這個時候，襄平北城上的大渠農軍開始沖著城外的敵軍放箭。

對，就是沖著敵軍放箭，對於這正攀城而上的大漢狼卒，他們視而不見。

就在眼瞧著五千大漢狼卒要蹬城而上的時候，白須白髮，卻依舊威風凜凜的關羽將手中的青龍偃月刀臨空一展，立刻所有的弓箭手開始後撤，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個抱著木盤的兵士。

這些兵士到了城牆旁，將手中的木盤往下一道，一盤盤滾燙的腥臭不堪的污穢物臨空而下，澆的攀爬在雲梯上的大漢狼卒哇哇大叫，滾哭狼嚎，猶如餃子一般的往城下掉。

這些污穢物其實就是人和牲畜的糞便，但是這些污穢之物都是被燒得滾燙了的，最重要的是，這些污穢物中還參入了蛇毒和蠟。

蛇毒也都還好理解，那蠟有是什麼呢？

對了，就是平日里用來照明的蠟。

這些參了蠟的滾燙的污穢物澆到人的身上之後，這些污穢物就會沾在人的身上。污穢物是參了蛇毒的，而蠟可以沾在人的身上燙，燙的人皮開肉破之後，蛇毒沁入肌膚，人也就會七竅流血，中毒身亡。

大漢狼卒第一波強攻不下，此時日近暮色，司馬懿下令休整一個時辰，紮好營寨埋鍋造飯，他準備讓兵士們半包之後，再次攻城。

天色黑盡之後，司馬懿第二波夜間猛攻隨即開始。

但見火把之下，司馬懿手執長劍，頂盔貫甲，站在距城牆不到一箭之地的一架雲車上，親自指揮攻城作戰。

夜幕下的廣闊平原上人喊馬嘶，火把連天，鼓聲殺聲震天動地。新襄平北副城城頭也是燈火連綿，大渠農軍人人奮勇做殊死搏鬥。

毒糞還在一盆一盆的往城頭上運，惡臭衝天，齊齊地擺在女牆之下。

這一批毒糞和第一批不同，其間除了參加了蛇毒和蠟以外，還有引火的油脂。

因為農軍大多是農家漢子，平日立勞作的時候就常和糞便這一類的肥料打交道，故而也還覺得臭味無礙。

火把之下，狼卒再次攻到，大渠農軍立即將糞盆狠狠砸向雲梯。在糞盆炸開，濺滿雲梯和狼卒的剎那之間，能夠持久燃燒的牛油火把也隨之摔下，轟然一聲，烈焰飛騰，狼卒連連慘叫著翻滾摔落。隨後密集的滾木礌石從城頭滾砸壓下，將雲梯攔腰砸斷，將狼卒兵士砸死在城牆之下。

沒有被烈焰燒著的，因為身上沾了滾燙的毒糞，不就之後也抽搐著口吐白沫的死去。

死像猙獰可怖。

司馬懿的漢軍雖然有強弓硬弩，但這種遠射兵器在夜間攻城中卻難以使用，因為極容易誤傷自己士兵。

另有一個原因就是箭矢再多也有限，射出去又收不回來，如何能無限度濫射？

夜攻兩個時辰，對襄平副城無可奈何，司馬懿只得下令停止攻殺。

不是他不敢攻打，或者是無力攻打，而是因為他現在攻打的只是一座副城，如果現在諸葛亮突然從襄平城中殺出來，如何是好？自己已經攻城一天一夜了，襄平城中的黃巾賊寇按兵不動，顯然是另有詭計啊！

果不其然，司馬懿剛剛撤軍，一支大渠的精兵便人銜枚，馬勒口，抹著黑向司馬懿的大營殺了過來。

率領這支步兵的正是大渠五虎將之一的張遼張文遠。

司馬懿早有準備，這支偷襲的人馬正待要殺入司馬懿的大營，忽然一陣戰鼓聲響起，毌丘儉領著埋伏的大漢狼卒，吶喊著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

瞬息之間，兵刃相交的鏗鏘聲、喊殺聲、咒罵聲、兵刃砍到骨頭上的「咔咔」聲，哀嚎聲，慘叫聲，響徹原野。